站住,此处是浩气宗山门,不可擅闯!
天微微亮,两个内门弟子拦住了陈乐的去路。
陈乐赶了一夜的路,他此刻大口喘着粗息,缓了好一会儿,才上前说道:在下雅安城陈乐,前来找你们浩气宗的宁琅兄弟。
宁琅?
内门弟子瞪眼道:你和我们七长老是什么关系?
七长老?
宁兄竟然是浩气宗的七长老?!
唉,我早该想到的。
像他那样的人,无论在哪都不是一般人吧。
陈乐忙道:应该…算是朋友吧。
这话说出来,陈乐也有点心虚,他也不知道在宁琅心里,自己是个什么角色。
你在这等着,我去禀告七长老。
多谢。
内门弟子中的一人,往渺渺峰上去了。
浩然宫内。
宁琅喋喋不休地问道:怎么这么久都没人上山找我们帮忙,山下那些祟物、妖兽、魔修都死哪去了。
梅清河翻着白眼骂道:没人来,说明人间平安,这是好事。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到底是哪个筋搭错了,之前死都不肯下山,现在巴不得山下天天有事找你,你是得失心疯了吗?
唉。
宁琅在梅清河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满脸愁色的看着窗外。
他原本以为前面两件事很顺利,这个任务很快就能完成,没想到自从清泽湖斩水鬼回来后,连续四十天,山下都没人过来寻求帮助,而任务期限只差五天就要结束了。
宁琅很慌。
所以这几天,他天天来浩然宫问梅清河。
要是这个任务奖励的东西不行,那宁琅说不定还不会这么着急。
可这次任务的奖励,除了有20年修为之外,还有本剑法,要知道系统奖励的剑法可都不是一般的功法,太一清水剑、小周山,要是没学这两种剑法,宁琅的战斗力要大打折扣。
难搞,难搞啊。
滚滚滚,回你的渺渺峰去,别来烦我。
宁琅叹了口气,很郁闷地离开了浩然宫,他前脚才刚在渺渺峰上落地,后脚内门弟子就走了上前。
七长老,山下有个自称是雅安城陈乐的人过来找你。
陈乐?
宁琅皱眉自言自语道:他来找我做什么?
七长老,那我让他走?
应该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然他那么多弟弟妹妹怎么有空过来找我宁琅忙道:不,你带他上来吧。
是!
内门弟子拱手离去。
一刻钟后,他带着陈乐来到渺渺峰后,就又回山门口了。
陈乐看到宁琅后,就直接上前,用恳求的语气说道:宁兄!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宁琅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陈乐将人血馒头的事一一说给了宁琅听,当然也把那日刑场的事说了出来。
你是脑瘫吗?好歹也算是个修士,你怎么会觉得人血馒头能治得好痨病?
陈乐叹气道: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喜儿现在还在床上昏迷不醒,你能不能快一点跟我下山啊,只要你帮我治好喜儿,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等着,我叫上几个徒弟一起去。
好。
宁琅叫上姜尘、甘棠、宋知非,一行五个人直接往雅安城去了。
茅草屋子里。
喜儿在昏迷当中似乎还在做着噩梦,她全身时不时地抽搐几下,嘴里一直在重复三个字: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二牛端着水盆,冬儿不断用手帕打湿帮喜儿擦拭全身,但不过水盆里的水有多热,喜儿的身上永远都是冰凉凉的,就像就像尸体一样。
哥怎么还不回来啊?再这样下来,小妹就真的不行了。
哥说今天回来,那今天就一定会回来。
水是不是冷了?
嗯。
我再去换?
冬儿摇头道:不用了,不管怎么擦,小妹身上都是冰的。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跟哥说有人处斩的事,哥也不会去弄人血馒头了,小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不怪你,怪我,是我第一个提的。
两个人争论之时。
门外响起了声音,陈乐一落地,就把宁琅拉进了屋子里。
二牛、喜儿、小文、小平见陈乐带着上次的‘神仙哥哥’来了,连忙让开了位置。
小妹怎么样了?陈乐关切问道。
二牛和喜儿都摇了摇头。
宁琅也没多少废话,直接抓起了喜儿的小手,将一股精纯灵气输送到了她的体内,这股灵气在小女孩周身上下游走一番后,终于找到了导致她呕黑血的源头,肺部的怨气。
你猜的没错,此事跟那个被砍头的犯人有关。
我就知道!
她肺部有怨气,应该是吃了那个人血馒头导致的,那人恐怕真是冤死的。
那现在要怎么办?
我若强行清除这股怨气,恐怕你妹妹会承受不住,我现在只能暂且压制住这股气,让你妹妹不会有性命之危,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我们只能去找那个已经被砍头的人了,哦,准确点来说,他现在应该不是人,是鬼了。
那就拜托宁兄了。
宁琅将那缕精纯灵气注入到喜儿的肺部压制住那股怨气后,起身说道:走吧,我们去衙门。
去衙门做什么?
问清楚那个冤死的人葬在哪了,几天前发生的事,他现在应该还被困在棺材里。
陈乐追问道:是不是只要他消失,那所有吃了人血馒头的人就都会没事了?
宁琅正要说话。
身后的宋知非一脸认真的说道:不会,这怨气融进了血里,要想让所有人没事,除非让那个自己把怨气散去,否则就算强行清除了怨气,它也还会再生。
这…?
宁琅笑道:这方面的事,我徒弟比我懂。
陈乐看到床上的喜儿呼吸已经变得匀称了,给二牛和冬儿交待两句后,就带着宁琅一群人往雅安城衙门方向去了。
路上。
宁琅问道:上次那个李员外怎么样了?
你走后还没半个月就死了。
因为什么死的?
说是病了,真实情况谁也不知,现在他那宅子都成了荒宅,已经没人敢进去住了。
宁琅唏嘘道:善恶到头终有报,这话至少在他身上应验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
陈乐突然道:宁兄,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几天不见,陈乐你老实了很多啊,我记得第一次见你,你脸皮可是比城墙还厚呢。
陈乐挠挠后脑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宁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过不管你信不信,这趟下山我应该谢你才是。
谢我?
宁琅故作神秘地一笑,停下脚步,看着写着内乡县衙四个字的牌匾说道:应该就是这了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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