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1345/529951345/529951352/20201125173609/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唐青雁将小厮扔开,一刻不做停留,脚步匆匆赶往府外,翻身上马,骏马奔腾而去。
被甩开的小厮,一脸懵逼,拍了拍衣服起来。
远望少夫人马蹄溅起的尘埃,眨巴眨巴小眼睛,心想,少夫人面若寒霜,行动上又火急火燎,怎么有种去捉奸的感觉。
“刚刚是谁来呢?”兰蓁芮远远瞥见大门前的一幕,端着步子前来。
“回夫人,是少夫人回来,又走了。”小厮回答,可不敢将心里话说出来。
兰蓁芮冷哼一声,早就对唐青雁不满了,要不是修儿允了她自由出入府邸,堂堂顾家少夫人,岂容她这般不讲礼数。
“一点规矩都没有。”
兰蓁芮端着脚步往回走,张嬷嬷手里递过几张画像,那是给顾修选妻用的画册,有了唐青雁做对比,兰蓁芮再看画册上的女子们,都顺眼了不少。
“选妻当娶贤良淑德、端庄大气的女子,可不能再像唐家那嫡女似的,整日抛头露面,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都没有。”
兰蓁芮这次给顾修选妻,极其慎重。
此前,她就是看错了眼,才给鸿煊择了这么一个正妻,克死了鸿煊不说,现如今还败坏门风。
“不着急,且观望着。”
兰蓁芮将画册放下,即便老爷再催,她也不能急,这次务必让修儿满意,让顾家满意。
街道上,一匹骏马飞驰。
芙心正往顾家的方向赶,就看到自家小姐,驾马朝另一个方向驰去。
“小姐!”
芙心没追上自家小姐。
“少夫人怎么如此慌张?”袁伯一直跟着芙心,皱着眉疑惑。
芙心瞪了袁伯一眼,“我家小姐那是全神贯注,才没看到你,哪里慌张了!”
袁伯往后缩了两步,心想也没看到你啊,但这丫头脾气爆的很,他不敢讲。
芙心深深吸了一口气。
自家小姐自从嫁入顾府以来,的确变了许多,变得更加沉着冷静、处事不惊,不论是手段还是计谋,都成长了不少。
她不是没有疑惑过,只是小姐还是原来的小姐,只要小姐的血脉不变,她便追随到底。
想起夫人临终前的遗言,芙心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叹了一口气,芙心抿唇,其实她不得不承认,小姐的反应和平日里相比,的确有些过分紧张。
甚至,正如袁伯所说,小姐慌了。
“那个,我们要不要追过去。”袁伯挠了挠头,弱弱的来了句。
芙心心里烦乱,抛了个刀子眼,“再挠,再挠你就秃了!”
“...”
芙心还是追了过去。
袁伯心里苦啊,女人怎么都如此难以沟通。
京兆府衙门前。
骏马渐渐疲惫,马蹄声停下。
唐青雁又回到府衙问过一遍,顾修依旧不在,她找了许多地方,去了酒楼茶坊,连青楼都没放过,可没有人见过顾修。
“狗官,别让我再看到你!”
她暗骂了一声,只不过行动上没有停下。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顾修出府了也好,就凭他那副皮相,有的是女人愿意陪他睡,总比在顾府闹出大动静的强。
况且都过了这么久,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吧。
他是个男人,血气方刚,也没有寂梵那种清规戒律的约束,中了药,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发泄一下,理所应当。
她明明都知道的。
只是...心,莫名的疼了下。
她捂着胸口,分明是清风飒爽的时节,她却觉得闷的慌,快要窒息。
心底有个声音隐隐作祟,那声音在提醒她,她没资格担心那个狗官。
她如今是顾修的长嫂,是他兄长的女人。从前她没有理由,现在更没有身份。
为何要如此急迫要找到顾修?一定是因为那药从她手中流出,所以她要弥补过错,仅此而已。
明明都想通了,偏她攥着缰绳的手,抖的厉害。
她驾马转过身,京兆府衙的对面,是她作为沈欢时的住处。
蹙眉,京城中顾修可能去的地方她都找过,倒是这里,她没打探过。
鬼使神差,她驾马来到那处院落的侧门,在侧门前方有个很高的槐树,她去那树底下一块较为松软的泥土中,挖到了钥匙。
这是她曾经藏下的,她过去爱玩,但又怕出门被爹爹知道责罚,于是总是偷偷出去,再将侧门的钥匙埋在槐树下。
时过境迁,没想到钥匙还在。
她推开侧门,走了进去。
冬去春来,数月过去,这院子里竟然干净的连片落叶都没有。
她有些奇怪,不只是这里,包括沈家大院和沈家祠堂,都干净的不像话。
应该是有人一直在打理,只是被判做抄家灭族重罪的沈家,有谁会冒着砍头的风险,在天子脚下“作祟”?
太阳逐渐落下,天色朝着昏暗落幕,她抛开那些疑惑,加快在院中寻找。
西厢房内,唐青雁推开屋门,本以为和其他房间一样都没有人,却没想到,那抹玄黑锦袍蓦然出现在视线中。
男子端坐于沉香檀木的座椅上,寒眸微合,眉宇间透着几分天生的冷贵。
沉寂的屋门被打开,夕阳霞红映入,衬着男子冷白的皮肤略显暖意,他的轮廓逐渐明朗,五官精致俊美却不乏英气,鼻梁的弧度优美,唇畔菲薄,只是此刻略显苍白。
顾修狭长的眸子睁开,眼底的深邃如寒潭古井,清寒却看不见底。
女子美眸中的光亮一点点放大。
视线相对,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唐青雁嗤笑,不知是笑自己,还是别人。
这一刻,那些纠结与探究都失了意义。
她松了一口气,唇畔含笑,语气也随着心情柔下三分,“小叔,你没吃那斋饭吗?”
女子的笑如春风般和煦,她来的落落大方。
顾修皱眉有些诧异,她怎么会知晓此处?
只是一想到那斋饭,顾修面色微沉,薄唇惜字如金的吐出两个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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