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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羽在这红月之下的云海中翻腾飞翔了一段时间了,虽然不需要使用惊雷,体力倒是没什么消耗,但是他....迷路了。

    最上层是诡异的红月,最下面是翻涌的海水,中间是化不开的云雾。

    当你方向不对的时候,怎么努力其实都是没用的,他将怀中的传送符拿出来又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先回去。

    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先睡一觉好了,反正夜魔披风会带着自己寻找黑石岛,自己暂时也想不到什么脱离苦海的好方法。

    与其努力半天没有结果,不如先放松一下思虑,起来再想。

    诺兰还在焦急地找寻着冷羽,越找不到就越着急,各种猜想也在脑海中不停地出现,会不会被吃了,已经战败给传送出去了,被人砍了一只手按在地上摩擦?说不定和神术学院的妹纸打的火热呢。

    一想到冷羽可能借着比试切磋的名头,彻底轻薄别家学院小妹妹,诺兰就更急了。

    冷羽表示很冤枉,因为这家伙,现在已经在百丈高空的云层睡着了。

    冷羽还没有寻到,但是前方出现一个浑身绿色却偏偏背着一把红色重尺的男人,曾不举。

    “不举,你在干嘛?”

    “咦,诺兰。”

    曾不举心下大定,总算是找到一条大腿了,他落到地面,诺兰也跟了下来。

    “诺兰,我听说冷羽遇上了麻烦,这不是焦急地找他么,果然没有我的帮助,他一个人还是不行的呀。”曾不举摇了摇头,一副无奈的表情。

    “我也一样,但是这里都是浓雾,隔绝灵力,找一个人一时半会儿不容易。”诺兰微微蹙眉。

    “没事,这不是我们已经汇合了么,那我就不用再躲在云雾里面了,一起去找吧。”

    诺兰点了点头,两人随即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而在一个土堆后面,一个和诺兰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轻笑一声,“算你运气好。”

    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曾不举和诺兰之后,那人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但是走了几步,她却突然惊恐地想要往回走。

    “别跑了,我看到你了。”

    一名黑纱长裙的女子出现,她身材纤细高挑,皮肤白皙,一对美目似乎装着整个东海一样深邃,明明是治愈系的绝美脸庞,却给人肃杀的违和感。

    正是长玄学院那名秦姓女子。

    “万兽学院,诺兰。”“诺兰”笑着拱了拱手。

    看着对面,那黑裙女子黑色的发丝在白皙的脸颊上随风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脸上却没有任何神色的变化,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诺兰”。

    假冒的“诺兰”轻轻一笑,随后整个人表面像涌出无数泡沫一般蠕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重新出现在他脸上,连带衣服也变了个样子,正是缥缈学院参加争霸赛的一名男子。

    “缥缈学院,离耳。”

    他的声音很沙哑,有一股特别的磁性,重新做了一遍自我介绍。

    “长玄学院,秦义绝。”

    黑裙女子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良久地看着离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离耳被这个女子盯得很不自在,但是对方那种气势一直压在他心口,压得他喘不过起来。

    离耳心中愤怒,但是却无可奈何,因为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慑力。

    “你是什么东西?”不带感情色彩,秦义绝像是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是你不能仰望的存在,

    你跪下来,做我的奴隶,我或许可以放过你。”

    离耳非常自信,但是秦义绝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哪怕是这种对战双方常用且比较有效的激怒手段也对秦义绝无效。

    “你不是人。”秦义绝说道。

    两句容易让人产生歧义的话语,在她嘴里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像是执掌苍生的大主宰,她的声音温柔却给人杀伐果断之感。

    “无论如何,我已经不能让你活着出去了。”离耳轻笑着说道。

    哪怕是现在,他依然很自信,似乎眼前这个让他心生压力的女子注定是手下败将。

    这种自信是盲目的,是致命的,是从出身就被灌输的一种错误的思想,我们的血脉高人一等,我们的神通是最强的,我们屹立于世界万族之上。

    秦义绝慢慢向离耳走去,她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就像是淋着二月的雨从江南走过,踏着向晚的街道去远方。

    借过,我要去前方,远处,那悠长的雨巷,去揭下那三月的春帷,去听一听六月的船歌,去感受一下四月的你的谎言。

    离耳现在能清晰地感受到秦义绝的不屑一顾,她的目光已经不再自己身上,此时的离耳就像是一个被冷落的女子一般,愤怒和羞辱充斥了他的脑海,你这卑微的人类凭什么小看我。

    他足尖轻点,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手中一根毒刺从掌心生出,他要杀了她,立刻,马上,让她明白自己的低微。

    秦义绝慢慢抬起右手,那动作就像是秦淮河边那旗袍女子撩动发丝到耳后一样,但是她这举手却不是去撩黑发,虽然她的发丝也飞扬着。

    那雾气突然变成了一把长剑,没有任何汇聚、拼凑等中间过程,它就这样出现,没有一点点防备,秦义绝伸手然后挥下,这长剑足够长了,足足有十丈长短,一剑通玄,这一剑之后,雾还是那雾,苔藓依旧铺陈,蜈蚣也逍遥,一切都没有改变,似乎方才那一幕是幻觉一样。

    除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离耳,似乎较之先前安静了不少。

    秦义绝走过离耳身边,就像是一个过客,不带走一片云彩,也懒得挥一挥衣袖。

    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剑本就存在于天地间,而我,秦义绝,只是借来一用而已。

    良久之后,离耳才跪倒在地,毒刺被整齐地切开,一同切开的还有自己的半边身子。

    “化…化神期。

    这秦义绝真的是……妖孽。”

    离耳不停地口吐鲜血,灵气也不受控制一般地往外溢出,但是他却没有金丹,在他的丹田之内只有一颗发光的蓝色珠子,此时也有一点要崩裂的趋势。

    “水,我需要水,我要……”

    离耳没有捏碎传送符,而是一点点地,朝海的方法爬去。

    ……

    ……

    冷羽睡的正香,只觉得梦中诺兰在和自己拥吻,不知道为何,诺兰突然左一下右一下对自己扇起了巴掌。

    美梦变噩梦,吓得冷羽一下子醒了过来,原来是夜魔披风用亲昵的方式在喊自己起床。

    怎么?到站了?

    冷羽转身一看,虽然不是黑石岛,但是红月之下,这片海域非常恐怖。

    海中散落着一节节巨大的骨架,长条状,在海面上既不随波逐流,也不下沉,蜿蜒延伸,竟然看不到头。

    这是什么东西的骨架啊,这也太长太大了吧,比那蠡蟁都不遑多让。

    冷羽上前敲了敲这骨架,坚硬异常,但是一点灵力的迹象都没有,应该是散落在这里很多年了,看样子是做不了骨头汤了。

    顺着这巨大的骨架,冷羽慢慢向前飞去,他想看看,这玩意儿的脑袋是怎么样的,那里有没有什么宝贝。

    这东西的整体还是保存的很完整的,而且冷羽也很快找到了它的脑袋,只是脑袋距离身体远了些,看来是被斩首了。

    坐在这城堡一样的凶兽骨头之上,看着左右各一根的长角,冷羽摸了下巴思考了很久,这是龙?或者是某种牛蟒的变种?要不要拿大黑锅试试?

    权衡之下,冷羽觉得还是不要试了,老老实实地修炼吧,要是像上次那样又卷进了一个奇怪的空间也许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再次生还了。

    想到这里,冷羽决定继续往前飞,在飞走的刹那,冷羽忽然看到这凶兽的头骨之中似乎有什么光亮一闪而过,这头骨一半在海中,难道里面有宝贝?

    冷羽重新飞回了凶兽的头骨上,抡起巨猿神臂一拳将它打碎。

    只见一只浑身花斑的巨魔海蜥从里面跑了出来,四只小短脚,不停地飞舞着,竟然可以跑在海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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