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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负荆请罪

    放屁!

    见徐经辱没宁远,那牢头当即直接骂了过去。

    你徐经算什么东西?也配被繁昌伯大人讥讽?

    繁昌伯大人今日过来,那是审理案情的,审理之后,真相大白,报与了皇帝陛下。

    若不然,你徐经还想出去?做你的梦去吧!

    牢头劈头盖脸,毫不客气。

    可徐经闻言,又是心底狂震。

    审理案情?

    那宁远来见他,是为了审理案情?

    这这

    他的呼吸已是不受控制。

    他分明记得,那宁远只是简单询问他几句话啊,便审理完了?

    连过堂都不需要?

    恍然间,他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变得煞白。

    当时,他仿佛自语了几句,说自己是冤枉的,只是谁会信呢?

    而那个时候,那宁远,好像说了两个字

    我我

    他张口结舌,一时间,心里已是翻江倒海,无尽情绪萦绕脑海。

    只凭只言片语,只凭我信两个字,那繁昌伯便为他翻案

    出来牢狱,徐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行走的,一路来到西山,见到了唐寅。

    徐兄?

    唐寅极为惊异:你你出来了?没事了?

    徐经木讷的点头。

    唐寅喜不自胜:哈哈哈,太好了,来来来,徐兄,喝点。

    二人进入破草房。

    唐寅这边倒了酒,迫不及待问道:徐兄,你是如何出来的啊?

    徐经定定许久,猛的灌了口酒,才十分勉强的吐出三个字:繁昌伯

    唐寅也愣了那么一下,旋即激动万分。

    哈哈哈,就知道,就知道!

    徐兄,你进去之后,我琢磨许久,也无人可求,最终求到了恩师的头上。

    你猜怎么着?

    恩师,当时断然拒绝了,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恩师竟负责此案啊。

    当时,我心底直接凉了,恩师负责此案,定然不能徇私情,你也完蛋了啊。

    结果,万万没想到啊,哈哈哈,太好了,没事就好啊!

    唐寅吐豆子说着,也是开心不已。

    而徐经闻言,面上,更加沉默了。

    他不住的灌酒,想要狠狠的将自己灌醉。

    可喝着喝着,泪水便开始在眼里打转,跟着不由得呜咽起来。

    唐兄,我徐经我我他娘*不是人啊!

    我猪狗不如,畜生不及啊!

    说话之间,放声痛哭起来,哭的稀里哗啦,鼻涕横流。

    当初,我若是听宁公子的,此番不考,也不至于落入诏狱啊。

    我我就是大傻叉。

    而宁公子呢,非但不与我计较,反而还搭救于我,这是何等的仁慈?何等的高义?

    我徐经,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我一头撞死算了!

    呜呜之间,脖子向后仰,跟着,便要狠狠的撞向桌面。

    唐寅见状,急忙拦住:徐兄,使不得,使不得的!

    此一刻,他也是感慨万千。

    徐经的心情,他能够理解的。

    恩师,当初将他抓来西山,弄巧成拙,反倒救了他一命。

    而徐经呢?

    恩师,前后,等若是救了徐经两条命。

    提醒徐经不要科考,再加上此番,徐经对恩师误会重重,可恩师,还是将徐经救了出来。

    他缓缓沉了口气,认真道:徐兄,你不要这样。

    恩师他,刀子嘴,豆腐心。

    你既欠了他这般大的人情,理当回报啊!

    这话,本是安慰徐经的。

    可徐经听了,更是嚎啕不已,哭的稀里哗啦。

    我我哪里还有脸见宁公子啊我,不配啊!此等恩情,我徐经便是万死,也不足以回报万一啊!

    不不不!

    唐寅忙道:恩师,不是计较之人,倒是你本对恩师有误解,何不趁此就会,划去误解呢?

    徐经止住哭声,想了想,忽而意识到什么似的:恩师?

    唐寅点头:其实我与恩师,早有师生之谊。

    他老人家才情倾万古,尤其是那经济之道,太厉害了。

    为兄我只学了万一,已然受用终生了啊!

    唐寅慨叹着。

    徐经沉默许久,忽而道;唐兄,你这里可有荆条?

    唐寅会意。

    这是要负荆请罪啊!

    他思虑许久,缓缓道:此法,倒是可行,只是以我对恩师的了解,还不够,还缺一礼!

    徐经忙问:可是束脩之礼?

    唐寅摇头,冲着秋香使了个眼色:那个咳咳,你先出去,我与徐兄,要秉烛夜谈。

    秋香自是乖乖出去。

    接着,便见唐寅取出了笔墨纸砚,足足忙络了数个时辰才完工。

    徐经不由得瞠目结合:恩公好此道?

    拿着便是,说不得有用!唐寅忙将卷轴敛了起来。

    翌日。

    宁远虽是早早起来,可还是睡了一个回笼觉。

    正当他穿好衣服,准备去西山之时,忽而一愣。

    院落当中,有着三个人。

    王守仁、唐寅,还有跪在地上的徐经。

    此一刻,徐经浑身负着荆条,并未着衣,身前,亦是被那荆条刺的血水不住向下流。

    好家伙!

    来负荆请罪来着!

    而且,还把有些固执的王守仁都给叫了过来。

    他不由得一笑,大刺刺的坐下:这是什么意思啊?

    咣!

    徐经一头扣下:学生徐经不是人,是畜生,三番两次误会公子好意,恳请公子谅解!

    宁远撇嘴:我若不原谅呢?

    徐经:

    这情形,与预想当中,有些不一样啊。

    不过他还是一狠心:公子若不原谅,学生便一直跪下去。

    哦,好的,跪吧。

    宁远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唐寅都懵了。

    这不是恩师的性格啊。

    恩师是刀子嘴豆腐心,徐经都如此低头且诚意满满了,竟还不谅解吗?

    一旁的王守仁抄着袖,古井不波一般,仿若什么都没看到。

    眼见宁远即将离开,徐经望向了唐寅。

    唐寅则是深深点头。

    徐经见了,当即接连扣了三个头。

    恩公请留步!

    学生,自知罪大恶极,畜生不如,无颜面对恩公之恩情。

    可学生这里有一礼,万请恩公收下,若不收,学生便一头撞死罢了!

    说着,忙是递上一卷画轴。

    宁远有些不解,随手展开画轴一看,忽的一顿,又立即合拢画轴。

    跟着,他看向了唐寅,神色之间,有些愠怒。

    唐寅闷着头,悻悻皆是:恩师嗯,此画,乃徐兄靡费万金所购!

    咳咳~

    宁远用力清了清嗓子,故作不悦。

    徐经,你放肆!

    把本公子,当成什么人了?

    当真以为一副粗鄙的画卷,便能让本公子原谅你?

    实话告诉你

    本公子本公子原谅你了,嗯,就这样,快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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