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远提及安乐堂三个字之时,朱厚照便明白那一记猛药是什么了。
肯定与自家妹子有关啊!
老宁这混账,是想借用此事,解救自家妹子!
心,自然是好心。
可这不是拿太皇太后的性命开玩笑吗?
他心有不悦。
可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开口。
太皇太后病重,但降温的法子效果十分明显,所谓神药,怕也只是老宁的幌子啊。
在保证太皇太后身体康健的前提下,骗一下那皇帝老子似乎,问题也不大。
弘治皇帝则是诧异不已:安乐堂有此神药?取不来吗?
这
宁远有些犹豫,却只得硬着头皮道:并非取不来,只是不容易取。
弘治皇帝忽而冷笑:是吗?宁爱卿,你去取,凡有不从者,诛之!
顿了顿,他又道:于有功者,赏之!
皇宫,于帝王而言,那就是家。
莫说是皇宫,便是整个天下,那也是帝王的!
在自己家说话不管用,那还了得?
眼见弘治皇帝已有怒气,宁远也是无奈。
救治太皇太后的这份功劳,他完全可以自己揽下的,不敢多求,一个侯爵,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朱秀荣遭罪啊。
即便,这份苦不会持续太久,撑死也就是一年半载。
等皇帝陛下消了气,事情平息,公主朱秀荣也就会被放出来了。
暗暗沉了口气,宁远沉声道:陛下,此神药在公主殿下手中
嗯?
弘治皇帝骤然凛目,紧紧的盯着宁远。
你说什么?
这
宁远垂着头,道:因为此神药在公主殿下手中,臣恐无法强取!
弘治皇帝眼睛通红,怒容尽显。
可还未等他发作,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
太皇太后侧头,低声问道:皇帝,公主,犯错了吧?
弘治皇帝顿时缓和几分,冷冷的瞪了宁远一眼,旋即恭敬开口:祖母,秀荣她
太皇太后轻轻一笑:哀家知道,你身为君王,有许多难处,只是,皇帝啊,你要知道,这紫禁城,人丁单薄啊
是,是,孙儿知道。
弘治皇帝忙是应下,转而瞥了宁远一眼,挥了挥手。
宁远会意,当即转身而去。
朱厚照见了,也跟了出去,出来宫殿,他拦住宁远,严肃道:老宁没问题的,对吗?
宁远点头:殿下尽管放心。
朱厚照松了口气:好好,去吧,希望那‘神药’有些效果。
宁远退离,直奔安乐堂而去。
而在仁寿宫,太皇太后抬手,挥退了一众人,只留下弘治皇帝。
佑樘啊
都说天家无情,可若当真无情,你又怎会当上这个皇帝?
人孰无情呢?
哀家,看着你,看着厚燳、秀荣长大,看着你们平平安安,就很知足了。
还有宁远,是个好孩子啊,
跟秀荣呢,也很般配的。
至于什么祖宗之制,总不能一成不变啊,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们呢,哀家都放心,最放不下的,就是周家啊。
哀家在的时候,周家,尚有些许庇护,可哀家此番若去了呢?
一阵寂静
弘治皇帝伏跪在地,哭的如孩子一般。
男儿有泪不轻弹。
莫说是君王,便是普通人家的男子,也不能轻易哭泣。
可此一刻,外人退却,弘治皇帝,这位有明以来极其仁爱的君王,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无事的,无事的。
祖母您福寿绵延。
孙儿,尚未好好孝敬您啊!
还有宁远那混账的法子,肯定有效,秀荣的风寒便是他治好的,祖母,您定然无事。
弘治皇帝又急又无力。
太皇太后抬手,轻轻抚摸弘治皇帝:好孩子啊
而此刻,在安乐堂。
平日里的安乐堂十分安静。
因为当朝天子只有一位嫔妃,少了许多宫斗,自然的,这本就极其讶安乐堂也就少了许多生气。
可就在这一日,随着一位大人物的到来,几乎整个安乐堂都快炸了。
公主,当朝公主,竟被软禁于此!
于是乎,许多人都急忙凑上前去,兴奋如猴子。
谁人都知道这位公主不会永久软禁,那么,只要与这位公主殿下交好,日后便有可能脱离此处。
来来来,都坐好,坐好。
本宫初来乍到,话不多说,自此后,便占山为王,这安乐宫,就是本宫的地盘了。
今日,本宫先教尔等一些个道理。
尔等,可知什么是‘格物致知’、‘知行合一’?
不知道吧,哈哈,听好!
此学问,乃是本宫夫君所提及的!
尔等可又知道本宫夫君是谁?
那是当世一顶一的英雄豪杰,绝顶的英年才俊,他,便是此时的繁昌伯宁远!
下方,一众人都傻眼了。
当朝公主看,尚未出嫁,便有了夫君?
疯了吧?
朱秀荣却是半点不在乎,继续道:今日,本宫便向尔等讲一讲繁昌伯的故事
正说着,忽而有一名宫女来报。
朱秀荣忽而一笑:哈哈,看到了吧,哈哈,本宫的夫君,他来啦!
旋即,不再理会众人,随着宫女快步而行。
不多时,长廊之间,二人遥遥对视。
朱秀荣莞尔一笑:你来啊。
宁远本想说句来啦,可最终还是一本严肃的开口。
殿下,事从紧急,太皇太后害了风寒病。
现在正需一记神药。
臣向陛下谏言,您有神药。
您快随臣走吧,抓紧‘熬药’,喂与太皇太后。
嗯?
朱秀荣立刻认真起来,略做思考,认真道:要本宫去备药吗?什么药?去哪里?
先去宁府!宁远言简意赅。
好!
朱秀荣也不含糊,随同宁远的脚步,快速朝着宁府而去。
很快,二人来到宁府的厨房。
宁远快速取来两个红色的辣椒,还哟一颗白菜,急促道:殿下,开始吧!
朱秀荣怔了一下:哈?
宁远已然操刀: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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