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后,蔡嶙屹问:午饭你吃了吗?
经他这么一问,小洁忽然想起来早上只吃了两片面包,整个一上午连水都忘喝了,这会儿感觉肚子里空空的,还真是饿了。
而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尴尬地咧咧嘴:哦,忘了。
她真怕蔡嶙屹说些什么就算再难受也不能忘记吃饭之类的安慰话,那样,只会让她感觉无地自容。
谁知,他说了句:我也还没吃,我们先吃点东西垫下肚子吧!
好。
跟他相处,总让她感觉轻松,自然,舒适,一点不拘谨。
于是,两人分别点了份中式套餐。
蔡嶙屹没有边吃边聊的习惯,两人就对着面前的午餐开始了一番搏斗。
吃完饭,服务员撤走餐具,把餐桌认认真真擦干净,又送来了茶水。
小洁这才意识到,他们本来说是来喝酒的,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吃饭,然后喝茶。
就像很多事情一样,不可能固定不变,而是时时刻刻都充满了变数,本来他以为,他包揽下了所有错误,她就可以安然无恙,可是到头来,她还是难逃厄运。
蔡嶙屹轻啜了口茶水,又悄悄打量了她两眼,终于开始了正题:圣洁,对不起
蔡教授,不要说对不起好吗?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反而是我我觉得是我连累了你。
后面半句话没出口,就被蔡嶙屹截断了:不,是我没处理好这件事,如果那天我没有把见面地点约在我家里,可能就不会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有机可乘了。
只要有人居心叵测,约在哪里他们都会有机可乘。
蔡嶙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敛却眼眸中某种意味不明的东西,没有继续说下去。
小洁将视线调向窗外,雨还在下,外面的光线似乎更阴暗了,坐在灯光柔和的室内,外面的情形已经看不太清楚了。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后,蔡嶙屹突然说:校方说,最终的处理结果是上边有人授意的。
小洁的目光陡然一滞,缓缓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故作不在意似的笑笑:其实这种结果我不是没想到过呀!即便我不被开除,您都辞职了,恐怕也不会有别的导师愿意接受我,况且我也不想别的教授做我的导师。
圣洁,跟我一起出国吧!他突如其来的建议让小洁惊讶和无措,只是睁大眼睛愣愣地望着他,m国和d国的两所大学早就向我伸出了橄榄枝,都是世界一流大学,你跟着我,还做我的研究生。
为打破她的担忧和顾虑,他继续说:出国的手续和学校申请都由我帮你办,由我做担保,一定会很顺利。
不管我们是不是被人陷害,其实归根结底,我也应该对那件事和你承担一定的责任,这么做,我无非是想减轻一下负疚感。
小洁能明显感知到他的真诚,甚至从他深邃的眸中感知到了他的期待,仿佛她不答应下一秒他就会流露出失望似的,而并非虚假的礼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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