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圣言从袋子里拿出药和水:来把药吃了。
小洁轻蹙着眉摇头:一吃药就该犯瞌睡了。
瞌睡了就睡。
可是我现在还不想睡。小洁说着话,抱住自己的双臂朝中央空调的出风口望去,哥,这房间里怎么这么冷啊?你开冷气了吗?
你很冷吗?吴圣言问,现在这个季节,室内温度适中,空调都是自动的循环送风模式,他恍然意识到什么,手盖在了她的额头上,傻丫头,你发烧了!
他的手抽回后,她自己又放在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哦,好像是有点。
不禁兀自懊恼,哥哥好不容易来一回,身体怎么这么不争气呢!
吴圣言又一次把药拿了过来:来,快点把药吃了。
这次,小洁只能老老实实把药吃了。
好几年没发过烧了,猛一发烧,感觉浑身酸困酸困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药吃过后没一会儿,眼睛就开始犯困。
吴圣言能明显感知到她在强撑精神,劝道:困了就早点睡吧!
我先去洗漱下。小洁想,洗漱下或许就精神了。
洗漱完后,可能是药劲上来了,她非但没有精神起来,反而浑身愈发酸困无力,头都是晕晕乎乎的。
大概她在卫生间呆的时间长了些,他在外面敲门:没事吧?
没事。小洁打开了门,对上他关切的眼神,她心里愈发懊恼,懊恼不该明知已经有了感冒迹象还非要吃重口味的麻辣火锅,懊恼自己倒霉,偏偏在哥哥专程来给她过生日时发烧。
她指了指客厅里的沙发:我先躺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吴圣言却说:躺床上去吧!
小洁沉吟一瞬,点了头,对他的好意和关心,她从来都拒绝不了。
房间里没有体温表,她不知道自己烧到了多少度,但凭感觉应该温度不会低,即便是躺在舒适无比的床上,眼睛闭上,她仍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明明盖着温暖的被子,可身上仍感觉寒冷无比。
人一生病,身体变脆弱了,连心理也跟着变脆弱了,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哥,我冷,我难受
盖好被子发发汗,很快就没事了。他帮她把被子掖得严严实实,不让一丝空气透进去。
这是他从母亲那里得来的经验,当然,母亲也是从外婆那里得来的经验。
老一辈人的经验大多都是如此,吃了药,捂着被子发发汗,烧就退了,有时候,也的确是管用。
小洁是学医的,很清楚这并非最科学的做法,这个时候,他应该帮她降温才对。
可她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她喜欢被他关心被他照顾的感觉,也就没有纠正他。
见他掖好被子后要起身,小洁突然拉住他:哥你别走
好,我不走。他又坐了下来。
后来,小洁睡着了,但睡得很不踏实,头像磨盘似的来回旋转,难受极了,身上的寒冷消失后,取而代之的是烦躁闷热。
她本来睡觉就不太老实,加之实在是难受,身体就不由自主地翻来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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