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跪在地上拔着坟上的野草,汗水已湿透了她的后背,透过薄薄的衣衫,可以清晰地看出肌肤的颜色。
虽说这是大白天,但毕竟这里是墓地,阴气太重,她一个人跑来这里,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吴圣言的唇角明明弯起了终于松口气的弧度,一开口说话语气却很糟糕:你一大早跑出来为什么不跟爷爷奶奶说一声?他们找不到你都很紧张。
听见他的声音,小洁并没有停止动作,也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讷讷地回话:我突然很想妈妈,想来看看她。
吴圣言走上前:你来这里至少应该跟爷爷奶奶和我说一声,免得我们都跟着担心。
这地方我又不陌生,有什么好担心的?小洁回答着他的话,拔草的动作突然大了一些,似乎正在宣泄着什么。
吴圣言明知故问:你还在因为妈妈的事生气?
没有,我妈都死了,我再生气还有用吗?而小洁的回答明显的口是心非。
眼看着她拔草的动作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猛,赌气意味显而易见,她仿佛想通过这种自虐的方式来彻底发泄心中的愤懑。
吴圣言的心也跟着越来越难受,突然拉住她的手试图让她停下:好了小洁,别拔了,手都流血了。
事实上,她的手不仅流血了,手背上也到处都是被野草锋利的叶子划伤的痕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还有她覆满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脸,都令吴圣言心疼不已。
你放开我!小洁并不领情,大力甩开他,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斥着浓浓的愤怒,甚至仇恨,我要给我爸妈清理坟头,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吴圣言愣住了,惊讶地望着她,这是她来到他家近五年来第一次冲着他发火,而且火气还不小。
他一直很清楚她善于隐忍,当隐忍成为了一种习惯,就会让人误以为她压根就没有脾气。
没错,隐忍是她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却是不代表她没有脾气,再善于隐忍的人也总会有爆发的时候。
她突如其来的发火让吴圣言措手不及,甚至感到了棘手。
小洁故意忽略到他脸上的变化,又重重地蹲下去拔坟上的野草,大有今天不把坟上的野草拔完誓不罢休的架势。
可她没有任何工具,这么徒手去拔,摆明了是要毁掉她的一双手,最关键的是,在这种密不透风的玉米地里长时间劳作,身体肯定会吃不消,且极有可能中暑。
眼看从她手指缝间冒出的血越来越多,手背上被划伤的痕迹也越来触目惊心,吴圣言心疼又无奈,只能陪着她蹲下来,乞求道:小洁,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就冲哥哥吼几声,或者打哥哥几下也行,你别这么对自己行不行?
小洁不理他,继续用力拔着草,仿佛丝毫感知不到手上的疼痛似的。
眼看她正在气头上,言语劝说根本无用,吴圣言也不再白费口舌浪费时间,只能跟她一起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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