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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上炕都费劲!

    就这样,姜赟一步一顿的离开了这座药院。

    药院比姜赟想象中的要小,似乎就只是拿一座三进的宅子改造而成的。

    因为伤了腿,姜赟的行动便有些迟缓。

    扶着墙,姜赟才走出药院不就,就又累又疼,大冷的天气里,已经是满头大汗。

    地上积雪不深,有的地方甚至都快化干净了,看来昨天夜里那场雪终究没下太大。

    姜赟顺势靠着墙壁,贴着墙根坐下,准备休息一会儿。

    才坐了片刻,姜赟又意识到这样不行。

    那么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现在哪里是休息的时候?

    咬着牙,姜赟又站了起来,继续扶着墙,一顿一顿的往前走。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姜赟以为是什么人路过,就往墙壁的方向靠了一些。

    结果那马蹄声到了自己身边,却停下来了。

    “真辛苦啊。”一个充满了讥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赟无奈的扭过头,看着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闻人妙:“至于这样么?”

    “至于。”闻人妙从马上跳下来,随后一甩头发,将凌乱的发丝甩到脑侧:“上去吧。”

    姜赟一愣,随后说道:“干嘛?上哪儿去?”

    “上马去啊。”闻人妙理所当然的道:“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我的病人。让病人徒步走回家去这种事,我还做不到。”

    说完,闻人妙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递给姜赟:“回去家里之后,睡觉之前把身上的药膏去掉,简单的擦洗一下身子,然后把这个瓷瓶里的药,抹在伤口上。

    不说明天就痊愈,至少明天你的行动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

    等到后天,差不多就可以自由运动了,哪怕是剧烈一点的活动也没关系。”

    “这么神奇么?”

    “那当然!”闻人妙得意的道:“你也不看这是谁配出来的金疮药,不要用那些假药的标准来判断我的药,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

    “好好好……”姜赟忙不迭将那瓷瓶里的药塞入怀中,这东西可真是救了大命了。

    方才自己还在心里头琢磨,现在的自己,连走路都费劲,就别提什么调查凶手,还有马上需要自己处理的人贩子那件事了。

    倘若此物真有她说的这么厉害,那么自己用了这玩意,可能也耽误不了多少事啊。

    想到此,姜赟忽然对闻人妙有些感激。

    要不,自己就退一步,跟她那个无聊的比试,就这么算了?

    姜赟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想要踩着马镫上马。

    但他一个走道都费劲的人,还想上马,那属实是有点难为他了。

    踩着马镫使了三次力气,都没劲撑着自己上去。

    就连马儿也侧着脑袋,跺了跺脚,有点不耐烦了。

    闻人妙就在一旁看热闹,眼看着这女人憋着笑在一旁幸灾乐祸,姜赟就说道:“来帮我一把啊!”

    “哦……”闻人妙敛起笑容,站在姜赟身后,双手托着姜赟的屁股,把他向上举。

    姜赟有些羞涩,但还是咬着牙一用力,顺势翻身坐上了马。

    “谢谢。”姜赟感激的道。

    “别谢我那么早,这匹马是我借给你的,明天你必须还我。”闻人妙笑的不怀好意。

    姜赟一看,那自己这是必败无疑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对闻人妙说道:“算你厉害,不过还是谢谢你!”

    “不必客气。”闻人妙这才点了点头:“记得睡前把身上的药膏褪掉,然后拿温水擦一遍身子。

    不要擦到伤口,直接把瓷瓶里面的药粉均匀的撒在伤口处就好。”

    “知道了。”姜赟拱手,再次道谢,随后一抖缰绳,便骑着马离开了此处,直奔晋王府而去。

    回到晋王府附近,远远就看见白守贞和李从义都抱着双腿,像是被遗弃的小孩子一样坐在晋王府的大门前。

    见姜赟骑着马过来,眼见的白守贞立刻用胳膊肘捅了下身旁的李从义。

    两人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快步走上前。

    “殿下!您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殿下啊,下次您要是夜不归宿的话,麻烦您也跟卑职二人提前招呼一声。

    您都走了一宿加一上午了,卑职二人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只能在家里面干等着,干着急。

    您说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您叫卑职二人怎么跟皇后娘娘交代啊!

    她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让卑职一定要保护好您的人身安全,卑职还打了保票,让皇后娘娘放心。

    您说您不在卑职身边的时候,您万一是磕了碰了,卑职这脑袋是割还是不割啊?”

    一路上的颠簸,已经让姜赟的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

    骑着马赶回家中,姜赟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絮絮叨叨个不停的白守贞,姜赟一翻白眼,就一头栽了下去。

    李从义赶紧伸出双手稳稳的接住姜赟,那边白守贞都吓坏了。

    也连忙跟李从义一起把姜赟往屋里搬。

    姜赟房里那扇门,已经被白守贞给修好了。

    他跟李从义二人一个开门,一个抱人,就把姜赟放在了床上。

    白守贞看着昏迷不醒的姜赟,脸色苍白,哆嗦着道:“这……这是咋了啊!”

    “……”李从义伸出双手搭在姜赟的手腕上,闭着眼睛皱眉片刻,最后松了口气:“从脉相上来看,似乎是气血空虚所导致的,生命危险是没有了。

    只不过,殿下为何会气血空虚?

    如果只是气虚,倒也还能理解。毕竟殿下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可这血虚……”

    此时,两人忽然发现,姜赟的衣领脖颈处,有一块隐约可见的白色布条。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吞了口唾沫。白守贞双手颤颤巍巍的伸出去,解开了姜赟衣裳的扣子。

    之后,就看到了姜赟浑身上下那一层又一层,代表着伤势有多么严重的白色布条。

    俩人惊呆了,白守贞更是咯喽一声,俩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昨天夜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世子殿下不是说要带他去芊翠阁么?怎么回来成了个伤员了?难道,男女之间的那些事,竟会让一个男人受伤严重到这般地步么?

    真是太恐怖了,女人真是太恐怖了!

    之后,李从义站起身,把抱起白守贞,把他送到了另一间屋内。

    自己则搬了张凳子,默不作声的坐在姜赟身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阳渐渐朝西行去,即将落山的时候,姜赟醒了。

    “殿下,您醒了?”李从义轻声道:“要不要给您弄些水来?”

    “麻烦你了……”姜赟嗓音沙哑的答应了一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我睡多久了?”

    还没走出去的李从义瞅了眼天色,回答道:“少说有一个半时辰了。”

    “那还真没少睡……”姜赟嘟囔了一句。

    很快,李从义就弄了一壶温水回来,给姜赟倒了一碗递过去,姜赟便咕咚咕咚的喝了个一干二净。

    长舒了一口气,姜赟四处瞅了瞅:“老白呢?”

    “他还没醒呢。”李从义回答道。

    “他又怎么了?”

    “因为您受了伤,又晕了过去。自责不已的他当场陷入昏迷,到现在还没有醒,或许是在梦里纠结着要不要逃避现实。”李从义回答的时候,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平淡,看的出来,对于姜赟自己不带他们俩就出去又受了伤这件事,他还是有些怨气的。

    “这件事是我不对……”

    姜赟回答道。

    “不过您是被何人所伤?”李从义皱着眉头问道:“以您的武功……”

    “是我自己太蠢了。”姜赟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罢了罢了,此事不提也罢。

    老李,麻烦你帮我多烧点热水,我要擦一擦身子。”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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