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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长安(二)

    “我,阿越,东海王啊!”

    这人从轿中下来,粗看,像是一个球一般。

    奇肥且壮,而且身形还十分高大,行走间,晃动着的胳膊,简直比大象的腿还粗。

    看着眼前这个膘肥体壮的人,杨恪颇为惊叹,这个时代,竟然能吃着这样,也不是一般人了。

    他又没有快乐水,没有大热量的快餐,还要练武消耗,还能有如此身材,真是不一般了。

    “哦,东海王啊!不认识!”

    杨恪想了想,什么阿越的,还真的没什么印象。

    不过,司马越这个名字,杨恪还是知道的,只是,他知晓的司马越,是曾经那个五千年历史中的人物。

    这个大江湖时代的司马越,他还的确不认识。

    “你~”

    主辱臣死,既然身为王爷,排场又这么大,自然有着忠心的随侍。

    那人看着文弱,此时怒瞪杨恪,就要喝骂。

    司马越却是笑眯眯的,摆了摆手,然后叹了一口气,才说道:“看来那是我认错了!恕罪!恕罪!”

    说完,就乘上了轿子,离去。

    “公子,竟然有这么胖的人?他这么胖,难怪要这么多人抬着。”

    幽萍很是惊奇,这次出来,还真的长了不少见识。

    王爷什么的,她倒是不在意,毕竟,自家有位公主,虽然只是个小国公主。

    她可没意识到,大国和小国的区别,对于普通人而言,其实也未有多少差别。

    “那可不是胖,应该是一种武功。”

    看着那轿子远去,杨恪此时说着,那般身形,也不怪需要这么多人抬轿了,要是四人来抬,定然是抬不动的,八人恐怕有些勉强,十六人抬,方是正好。

    至于是什么武功,杨恪还不知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什么好路数。

    又闲逛了一小会,方才兴尽而归,至少,幽萍是满意了。

    “公子,你待我真好!”

    深夜,幽萍的气息平静下来,躺在杨恪怀中说着话。

    手掌在幽萍身上滑动,幽萍虽然是桂冰娥的侍女,但是自小一起长大,基本没做过什么粗活,加上也是从小修行上乘武功,这肌肤,像是暖玉一般。

    看着怀中少女清丽的俏脸,微微泛着红晕,煞是好看。

    又是十分的娇俏听话,任由杨恪摆布,有着这般美人相伴,杨恪对那个世界的怀念,都淡去了几分。

    ……

    “我遇到那杨恪了。”

    长安,六福赌场中,外面是热浪汹涌,无数人的喊声,像是厮杀的战场。

    只是隔着一道门帘,这屋里,倒是十分的安静,赌桌上随意的抛着筹码。

    若是外人进来,恐怕会十分惊奇,因为这里面,坐的都是奇形怪状中人。

    肥的、瘦的、矮的、丑的,见着让人怀疑,是否全天下那些长的奇怪的人,都聚在了这里。

    抛了一个筹码到桌上,司马越并不关系赌局,反而说起了路上的见闻。

    “确定是他?”

    这人说话声音十分怪异,本来粗豪的声音,却非要捏着嗓子,尖声细气的来说。

    他的脸如黄蜡,瘦骨伶仃,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眉梢额角满是凄苦的深刻皱纹,但身量极高,比他旁边的司马越还要高出整个头来。

    简直像是个鬼一般。

    他的鼻子比又高又弯,唇片也甚厚,五官极其迥异。

    眉毛出奇地浓密乌黑,下面那灼灼有神的眼睛却完全与他凄苦疲惫的脸容不相衬,明亮清澈,炯炯有神。

    然而在眼神深处,隐隐流露出任何孩子都没有的冷酷和仇恨的表情,若是对视,恐怕会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他所穿的一袭青衣出奇地宽大,有种衣不称身的别扭,整体来说,身上是处处别扭,让人一看,就想把他扭正过来。

    若是有强迫症的人和他在一起,不需要动手,就能把人给难受死。

    “当年,我在隋都为质子之时,也不少见他,当不会认错的。

    再说,前不久,宋国的六扇门和百晓生的兵器谱刊发天下,画有影像,错不了的!”

    桌上的赌局,像是司马越赢了,旁边那位荷官,将筹码划给他,司马越却是一眼也没看,像是在低头沉思着什么。

    “当年,我曾想和他结交,刻意相遇,那时他沉默寡言,好像谁也不理。”

    “不过后来,我还是和他说上话了,然后就有了几分交情,我还记得,他说的话,都很有些韵味。”

    “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听着司马越陈述的话,哪怕他语调平淡,但是这几句话中,那股振奋之意,但凡听见,无不动容。

    “他一个富贵王爷,会说这些话?”

    另外一边,一个女子质疑着,这人,听着声音像是女子,但是看相貌,棱角分明的脸,粗大的手掌,高壮的身材,这显然是男人嘛!

    司马越扫了她/他一眼,立刻就转过头来,冷哼一声,说道:“不是他说的,还是我说的不成?他还做过诗,要不要我给你念一念?”

    “哟!那奴家倒是要听一听了!”

    十分娇媚的一道声音,但是这屋中的这几人,大部分都是一阵恶寒,恶心的想吐!

    “哼!听好了!”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良久,那女声方才说道:

    “还是那句话,他一个富贵王爷,如何做的这等诗句?”

    司马越闻言,额头上青筋暴起,满脸的肥肉都遮掩不住。

    可以看出,他恼怒到了极点,但是这赌桌上,却无人劝上一句,给他一个台阶下。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念完四句,司马越挑了挑眉,看向那女子,然后又道: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诗是好诗,都不是不识字的人,学得武功都不是需要“目不识丁”特性的,自然明白这诗如何。

    只是

    “还是那句话,他一个富贵王爷,如何做的这等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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