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默想得入神,压根忘了林仲龙提来的一串问题。直到林仲龙等不及,直接打来电话询问,她才记起正经工作还没完成呢。
怀着几分愧疚,她挂断电话,匆忙敲完回复。
“暂时不考虑打双飞,主攻快攻放狗,所以重点还是源氏猎空,特别是源氏;长枪英雄可以练,不要影响正常训练进度;计划里的时间是全队统一安排的,个人有需要可以自行调整,最好跟教练报备。”
她认为自己的回答滴水不漏,没想到林仲龙不买账。
“我就随便一问,你这回答也太正经了。”
好家伙,有问必答反而是错了?
不过对付林仲龙还不简单吗?上拷问!
“复盘融会贯通了?教练让你写的个人总结通过了?今天训练赛达到要求了?”
三连之下,林仲龙当场屈服。
“师父,别念了。”
“你不会连个人总结都还没弄完吧?提醒你,距离截稿日已经过去一天了。”
其实林仲龙的第二版总结,任佑安的评价是过关,然而姜默认为,作为队长,林仲龙理应对自己提出更高的要求,于是授意任佑安,继续改。
改字头上一把刀,反正流的不是姜默的血,管他呢。
很快,林仲龙觉察出不对劲了。
“亲,耍我呢?”
“想多了,你的时间和精力都很宝贵,俺也一样。弄懂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别跟我扯东扯西的。”
姜默确实没空跟林仲龙闲扯,毕竟她现在是个正经病号,强撑一天,眼下精力不济,看个训练计划都能串行,还纳闷上午才练英雄,下午就上队内训练,这合理吗?
同样生病的任佑安和韩钧比她强不到哪去。任佑安看起来还好,出于对工作的热爱,他仍旧保持着异样的亢奋,继续和训练赛的录像作斗争;而韩钧就不行了,训练赛一结束,他便萎靡不振地瘫倒在椅子上,直到听见姜默提议今天到此为止,他立刻起身。
“走吧,”他很没形象地深深吸了下鼻子,本就不坚定的意志顺理成章地败给病痛,“再赖着也是耽误时间。”
自打对闪星的比赛打完直接被救护车拉到医院后,韩钧就老实很多,稍有不适就休息,也不需要姜默烦神。
任佑安则纹丝不动,随口跟他们告别,不过叮嘱姜默,明天要监督新计划的落实情况,防止有人偷懒,或者不适应又不敢说,反而影响训练效果。
这可是技术活,姜默求之不得,立即答应下来,还思考了几个可以改进的点,准备留到明天向任佑安请教。
明天倒是来得很快,她觉得自己刚合上眼,便听见有人敲门敲出了打鼓的动静。
“姜默,姜默!”林仲龙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惊慌,“快起来!教练倒了!”
一句话吓得姜默瞬间清醒。她猛然惊坐起,还被上铺床板狠狠磕到头。
疼痛,让她清醒得无以复加。她匆匆披上衣服拉开门,还没来得及问话,就被林仲龙拉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楼下办公室,一路语无伦次地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你说让我跟教练说,我改完就发给他了,他没回,我去找他,然后发现他仰着脸在睡,喊也喊不醒。我刚叫钧哥来……钧哥,教练啥情况啊?”
难为他说那么多话都不带喘气的,只是姜默听完之后,依然满头雾水。
唯一得到的关键信息,就是林仲龙没叫醒任佑安。
怎么回事?任佑安不会是操劳过度——
呸!姜默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还没出正月,怎么能咒人有好歹?姜默此时突然迷信起来。
进到办公室一看,崔平顺和韩钧都已经到了,而任佑安平躺在地上,微微睁眼,一脸刚睡醒的迷糊相,只是脸色白到吓人。
姜默就被吓到了,连声音都有些发抖“怎么回事?”
“累到了吧,”崔平顺伸手搭在任佑安的额头上,“没发烧。”
“我也觉得是累的,刚打了120,救护车应该马上就到。”韩钧贴心地帮任佑安摘下眼镜,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魂未定。
忽然,任佑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幸亏崔平顺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按住。
“别动,躺着。”他的脸色似乎比平时更黑了。
而姜默突然反应过来,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嫌地上凉?”
任佑安大概是连点头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眨巴着眼睛算是回答。
众人又是七手八脚地一通忙乱,崔平顺把人扶起,林仲龙慷慨地贡献出队服铺在地上,韩钧则跑到门口张望一通,又匆匆跑回来,焦急地抱怨“怎么还没来?”
“快也要5分钟吧,”姜默随口答了一句,又一拍脑门,“待会我陪他去医院,你们谁知道他医保卡放在哪了?”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随后苦着脸摇头。
他们跟任佑安没熟到那份上,加上任佑安一直住单间,没人知道他会把这些东西放在哪。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姜默一咬牙“我去找吧,顺便换件衣服。韩钧,等下你跟我一起去。”
剩下两人都有训练任务,姜默不想耽误他们,只能点了近期比较闲的韩钧。
可是还没等韩钧答应,林仲龙不乐意了。
“别搞,”他严肃地驳回了姜默的提议,“钧哥生病呢,你也是。你俩休息吧,我跟顺子去。”
“不行,你们要训练,”姜默立刻反对,“就我和韩钧去。”
“那教练要是住院,你让钧哥陪他?”
这会林仲龙脑子转得倒是挺快,而且说得也在理。万一任佑安真要在医院呆一晚上,还真把韩钧留下跟他一起传播病毒啊?
姜默无奈,只得让步。
“那也不能你们两个都去,”想到任佑安刚才说想让林仲龙和崔平顺下一场比赛首发,姜默愁得快秃了,“最多去一个,实在不行就找护工。”
“找个毛,就我呗,之前钧哥住院也是我陪的,我有经验。”
姜默刚要继续跟他理论,救护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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