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博之间的互动并不少见,但是像lw官博的战报这种,一看就不正常的微博,让它悄悄地来再悄悄地走不是更好吗?
怀着深深的无力感,姜默火速删微博,又给联赛官微发了一条私信“刚才那条微博是失误,已删除,望同步删除贵方转发。带来的不便,请见谅!”
攘外必先安内,姜默沉下脸,严肃地警告任佑安“这是官方账号,代表我们战队形象的,你真别乱搞。”
但跟醉汉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任佑安居然表现得比她更委屈“我很认真的,发的都是心里话。”
信你个鬼!姜默恨不得把手机按在他脸上。
“你还记得你刚才写了什么吗?”
任佑安露出一个前所未见的邪魅笑容“你猜。”
这下好了,全场都看出他醉得不轻了。但大家又很疑惑,之前不是没见过酒量不好的人,但差到任佑安这份上,一杯啤酒就上头,也属实罕见。
也正应了网上流行的一句话,“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由此可见,任佑安不是喝多了,是吃少了。
于是队员们很有默契,坐在他身边的韩钧悄没声地拿走他的酒杯,另一边的崔平顺主动把一盘凉拌黄瓜往他面前推了推。
而就在其他人努力吸引任佑安注意力的时候,姜默收到了联赛官博让她哭笑不得的私信回复。
“我去,我上错号了[流汗]对不住,转发我删了。”
一个被一杯啤酒放倒,一个用错了号,姜默觉得很有必要让任佑安和联盟官博的皮下就“社死”这一话题展开深入的探讨和交流。
她刚想趁此机会教育任佑安一下,发现他已经不胜酒力,歪在椅子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秒睡?姜默惊讶地瞪大眼睛,内心不知是羡慕还是好笑。
她刚要把人喊醒,却被韩钧制止。
“让他睡吧,这几天他一直没睡好,查资料想战术经常搞到天亮才睡。”
这话听起来很像是韩钧随便找的借口。姜默有数,最近训练室最大的两个钉子户,一个是她,另一个是林仲龙,任佑安的作息非常规律,凌晨两点准时走人,从不拖延。
看出姜默不相信,韩钧拿出手机,给她看了两人的聊天记录。果然,从上周末开始,每天早上6点,任佑安都会给韩钧发消息,内容是固定的三段式先讲今天需要达成的目标,再是重点关照对象,最后是比赛视频参考,对象大多是owl近期的比赛。
姜默看得目瞪口呆。
换位思考一下,换作是她,让她每天只睡不到六个小时,还要在工作中保持高度的专注力,抓好细节,保证自己的想法能够顺利落实,结局要么是她辞职不干,要么她当场崩溃。
得是钛合金铸造的精神,才能架得住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吧!
越是体会出任佑安对战队付出的心血,姜默就越感到惭愧。她还以为自己一个人扛下战队的杂务已经拼尽全力,没想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人比她更拼。
得努力啊!她暗暗对自己说。
但是,话说回来,姜默极其不赞同任佑安的做法。
就像是队员们都明白的道理,有命在,才能打输出。就算她想让战队变强,也不能建立在消耗教练或者队员身体健康的前提之上。
姜默把手机还给韩钧。
“他是从到了战队就开始这么干,还是因为最近比赛多才这样?”
“好像一直这么干,他说他有点神经衰弱,反正晚上睡不着,不如干活。”韩钧老老实实交待了。
“你都没劝劝他?”
听出姜默语气中的不满,韩钧赶紧辩解“我说过啊,睡不着在床上躺着也行,但他又不听我的,我能怎么办?”
“你盯着他啊,以前叶星臣和钱靖琛晚上也聊天不睡觉,后来被你看着不就好了?”姜默不假思索,直接给出解答。
但是这就有点超出韩钧的工作能力了。他苦笑着说“姜默,你是不是对我的能力有误解?我多大脸啊,能守着教练睡觉?都是成年人,要脸。”
想想他说得确实在理,任佑安年纪比他大了一截出去,还要被他像看孩子一样盯着睡觉,姜默代入自己设想了一下,觉得确实不太妥当。
不过她很快想到了另一个办法盯人不现实,但可以没收他的道具啊。手机电脑通通给他拿走,姜默不信任佑安还能翻出花来。
这个想法立刻得到韩钧的首肯,两人稍微商议一下,决定东西都放在姜默那,这样大半夜的,任佑安总不能去敲姜默的门,也就没法继续熬夜发奋了。
解决了这个问题,又编辑好了新的微博发出,姜默当天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能够心无旁骛地加入庆功宴。
碍于任佑安在睡觉,今天的庆功宴没有整活,这也让大伙儿能够更加投入地干饭。等到姜默吃完去结账的时候,看到账单最后的数字,她几乎怀疑自己喝多眼花,把三位数看成四位数。
再三确认后,她只能接受事实,含泪买单。想到战队账户的余额,她反复告诫自己,就算拿到四连胜,以后也不能这样,让队员们毫无节制地放开吃,特别是海鲜,点单的时候悠着点,不然一个菜就抵得上她一天的工资了。
把任佑安弄回战队也花了不少力气。被姜默强行叫醒后,他就一直叽咕头晕腿软,但醉意驱使下,他又憋着劲要证明自己没醉,逼得其他人不得不像保镖似的把他围在中间,一步一挪地往回走。
姜默算是见识到什么叫龟速了。从店里回战队,最多一公里的路程,他们走了接近一个小时。
幸好冬夜的风够冷,喝了一路的风,等回到基地时,任佑安也清醒了不少。看着身边一张张关切的脸庞,他顿觉大事不好,警惕地问“我刚才没干什么不该干的事吧?”
回应他是,是一水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任佑安当即出了一身冷汗,最后一点醉意也消失无踪。稍微回想了一下,他记得自己断片前是在和姜默交流,似乎是为战队微博的事。
“我好像帮你发了战报,对吧?”他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
姜默笑得比他更难看“没事,我已经删掉重新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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