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校舍?闹鬼?;
白章听了张破门的话,眼中的好奇显露无疑。
;我是从我室友那边听到的,说是他们班有个留级生,知道那里的传闻。;
;嗯......可以一去,如果不是什么谣传,真有闹鬼的事,能够解决了,也算是我们这些人的天道了,不过,你也要跟着一块去......你不怕有危险吗?;
张破门嘿嘿一笑,一脸不在乎:
;我小时候在村里见过的多了,这不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大不了我跑路便是,总不能让你一个人独自冒险,而且咋们要走,指定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万一事情难搞,有个三长两短,我总得通风报信才是。;
;也有道理,正好,师傅这几日正在辟谷修炼,也说让我做些成绩出来,不然日后他老人家百年之后,光凭我现在的本事难以独当一面,那就等明天下午的时候,咱两一块去看看。;
;成。;
事情谈妥,张破门长吁一口气,接下来需要考虑的,就是那地方究竟有多玄乎,以及,白章一人是否能够独自应对。
白章回去肯定会画不少符纸,自己也得做好准备,上次的黄裱纸虽然没有用完,但这类东西需要常备,张破门等到查寝结束,打着出去走走的名义,偷偷从老地方里翻出去,这个月的生活费大部分充了饭卡,还剩下十几块钱,置办这些应该是够的。
他翻出墙时,并未开眼,看着先前有影子在下面蹲着的柳树,凭借直觉,又隐隐约约感到了一丝阴气。
他知道那影子估计又在这蹲着,下意识的绕了个圈,不想和那玩意打交道,他有一种预感,那东西指定不是他现在能够处理的,而且人家蹲的好好的,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当没看着就行了。
老头的店没有名字,就是在玻璃门窗上贴了几个裱纸纸钱佛像之类的字,这样的店面在县城里颇为常见,毕竟立个标牌还得花些银钱,至于其中东西,每过七月十五或清明,普通商店也有这些东西卖,但总归不如这种专卖的方便,不挑日头也能找到。
老头正在柜台后面看报纸,一见张破门进来,扶了扶老花镜,皱眉道:
;小同学,你咋又来了,这次又有啥急事啊,你不会是买着我的纸去擦屎吧?;
;老爷子真会开玩笑,没有,这次就不急了,但是得准备点东西。;
张破门要了一沓黄裱纸,又要了一盒上供的香,加起来也就个四五块钱。
他正准备走,突然想起先前借观音灰的事,就从盒子里抽出几根塞到老头香炉里,点着拜了三拜。
一旁的老头看到这一幕,心中越觉得好奇,就问:
;小同学,你是在这附近上学吧?上学,难道还用得着这种东西?;
张破门摸了摸脑袋,尴尬一笑,这事他确实没法开口。
老头活了几十年,干这行当一心向佛向道,虽然眼老昏花,但心却并未蒙尘,看到张破门那副模样,突然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小同学,我就不问了,不过,你有什么需求,来我这买就行。;
;谢谢您。;
张破门对着老头笑了一声,却见老头手上的报纸似乎写了些他感兴趣的东西。
;老伯,给我看看这个。;
张破门接过报纸,只见上面几个专栏除了养生之外没有特别的地方,唯独有一个新开辟的专栏,写的是个道士的事儿,说这道士雅号七里居士,此人有些门道,专替善男信女求愿联姻,过他手的男女没有不成的,在报纸上应该有夸大成分,总之是说的神乎其神,张破门细细寻思,他还真不知道道士里也有给人牵红线的,兴许不是所有道士都驱邪降妖,不过能上这边日报,看来这人是真的有些本事。
果然,道士有名了,在报纸上也能写出来,你要是在这上面刊登个请神人的事,指不定哪天就被说迷信,然后抓起来了。
谢过老头,张破门回到学校栅栏边,不知为何,他感觉那树下的阴气似乎变得更重了些,尤其是他过来的时候。
张破门思量手中裱纸和香可能对这些东西有影响,便急忙钻到校园里,免得停留惹祸事。
第二天早上,一如既往,张破门瞌睡连天,天天补觉,白章也依旧拿着那本金瓶梅翻来覆去的看。
张破门总觉得他早该看完了,但白章还是在看。
人人都有怪癖,道士可能也不例外吧。
星期五没有晚自习,等到下午放学,张破门正准备和白章前往旧校区,黄依依却走了过来。
;破门,明天有空出来一起玩吗?;
嘶,张破门吸了口冷气。
只能说,黄依依这时间卡的实在是太死了,今晚若是有风险,明日太阳能不能见到都成问题,这一下属实给他整不会了,他思量片刻,道:
;下午吧,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大概能出来。;
;哦......;
黄依依显得有些失望,看来她本来在上午有些安排,不过她很快就打起精神,背着书包走出了教室。
;还记得我为啥问你是不是对这女的有意思吗?;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白章看了一眼黄依依的背影,脸色有些古怪。
;你之后要是和她出去,记得看看她掌纹是不是一条线,如果是一整条,俗称断掌,是要夺人气运的。;
张破门听着一惊,他虽不知道这断掌的手相有多厉害,但是夺人气运,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想不到黄依依还有这等天命,他下次确实应该注意一下,果然,黄依依就是红颜祸水里黄河级别的,属实麻烦。
这个话题很快就被两人掠过,张破门早就已经将东西准备齐全放在包里,书中仙虽然自己很仔细,但张破门终归觉得谨慎起见,就把万魑经也扔到了书包里头,旧校区离这里大抵有个几公里,两人从十八路线坐公交过去,也得有个两三小时。
黄昏在车床外临近,县城里的水泥路不少,但土路更多,再加上旧校区那边未完全拆卸,不少坑坑巴巴的路就留了下来,一路颠簸的张破门脸色苍白,等到日头落下,繁星上天,张破门和白章总算是到了地方,一下车,张破门就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好在白章带了水,漱完嘴喝了几口这才好了许多。
两人同时抬头望去,夜幕之下,不远处的旧校区显得影影绰绰,天还没有全黑,能够看到一些以前的建筑,只是这四周荒无人烟,这块地也无人管理,四周杂草丛生,门口的砖上都有雨水冲刷的痕迹,栅栏门更是锈迹斑斑,整个气氛都阴森森的,让人背后汗毛直立。
张破门和白章进了校园里,只见一侧柳树下,一个秋千正在摇荡。
白章从包里拿出一个刻有复杂字样的罗盘,上面有一根磁针,随着他的行走嗡嗡转动。
;这是先前我师父从一个阴阳先生那弄来的,他们搞风水,兴这一套,我们虽然不用,但自己起符占卦麻烦的很,且有很多已经失传,师父为了图我方便,也就给我整了个这玩意。;
;嗯,要是这么说的话,恐怕以后我也会去当阴阳先生,当散修道士,香火钱难挣的很。;
张破门心有感触,看来这条路上的各位应该都不是一帆风顺。
罗盘本身作为化凶之物,需针头指向南方再作法才有效果,至于这里,白章当然是拿着用来寻找阴气源头,两人绕着圈走了半天,那针只是乱转,虽然知道这地方绝对不妙,却寻不得头在哪里。
就在两人失望之际,那秋千突然一荡,抬的极高,狠狠砸在上面的钢管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两人心头一紧,白章咽了咽唾沫,干笑道:
;应该是风吧。;
;是吧。;
其实两人心中都知道,这地上土灰都没扬起,哪来的风?
;咔嚓——;
玻璃的脆响从前方传来,张破门和白章瞬间吓得毛骨悚然,急忙抬头望去,只见前方教学楼三楼最靠左的那扇窗户已经碎裂,白章看了一眼,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张破门暗道不妙,暗中拿出老鸹羽一抹,开了灵视再望,只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站在那看着两人,脸白的如同面具。
红衣,极凶之兆。
罗盘的磁针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然后直直指向那女子。
张破门和白章心中都明了,他们两个,摊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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