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担心这些没影儿的事情, 还不如到时候让姜姜手脚干净点，不被霍青发现就行了。
才怪！龙傲天不由得唾弃自己，这才多久啊？难道他也被姜姜带坏了吗？
“我说, 难道你不应该好好向慧芳学习吗？”
龙傲天苦口婆心道：“你好好照顾霍母, 到时候霍青就会很感激你了。他是个孝子, 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你又不会像是慧芳那么好欺负, 你好好行使身为王后的权利, 尽好自己的职责, 不好吗？”
龙傲天心里的好女人，勤劳朴实善良，默默奉献不求回报。
这也的确是好女人，能够真正做到这一点的人都是珍宝, 可没几个人能做到。
但他又不是第一次认识这位王后了，她贪图享乐，除了自己也就女尤能够并肩，其他都要往后排。
“大人，我哪里做得过分了？”姜姜还挺委屈。
龙傲天一噎，论起嘴皮子利索他肯定是不如她的。
姜姜生活有了乐子，就越发兴致高昂了起来。
她急匆匆跑回家, 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往学堂赶去。
这村子里也就这么一处显眼的地方，卓先生的束脩收的并不多, 村民用自己家种的一些粮食交换也行, 他倒是真正的两袖清风。
卓成在里面上课，姜姜就随意在外面坐下瞧着，没有打扰他。
卓成很敏锐，他顺着视线打量过来，对上了姜姜含笑的眼眸。
他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平静地移开了眸光。
没多久，孩子们都放学了一个个蹦蹦跳跳地往家跑去。
“老师，再见！”“再见，你们路上小心。”
卓成的小学生们陆陆续续向他道别，他也一一耐心回应叮嘱一二。
等到人散地差不多了，姜姜才提着一个小篮子上前。
“多谢先生为我解围，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先生收下。”
姜姜将篮子里水灵灵的小白菜和几颗鸡蛋递过去，这在村子里也是卖相极为不错的了。
据姜姜推测，卓成恐怕也和自己一样不会下地干活，这些东西对他还是很有必要的。
“霍娘子言重了，算不得什么，你拿回去吧。”卓成平淡道。
他既不拒人于千里之外，也不显得热络，偏偏就像是隔着一层薄雾，让人摸不清看不透。
一般人在他面前都会打退堂鼓，偏偏姜姜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迎难而上。
“先生，你就别和我客气了。”姜姜瞄了他一眼，唇角含笑道。
卓成不再端着那副平静无波的面容，脸色微动，意味深长道：“成怕收下之后，要吐出来的更多。”
姜姜对他的兴趣毫不掩饰，卓成明了意有所指。
和聪明人对话就是毫不费力，姜姜朝他走近，眼眸弯成了可爱的月牙。
“先生居然会害怕？”卓成身子没动，周身轻松地静静看着她朝自己靠近。
“怎么会不怕？夫人毕竟是有夫之妇。”卓成淡淡陈述着这个事实。
但也仅此而已，他的语气就是漫不经心的，显得毫不在意。
姜姜低头轻笑了一声，然后抬眸看向他，眸光清亮。
“我没看出先生的害怕。”“那只是夫人不知道我心中难安。”
不论什么字眼，从卓成的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山间清风的缥缈感。
就只是“夫人”两个字，姜姜听得不甚入耳。
“夫人夫人的，你明知道我不想你这么叫我。”姜姜嘟嘟唇不满。
“成不敢逾矩。”卓成垂眸淡声道。姜姜挑眉，朝卓成逼近，轻笑一声：“不敢？”
姜姜眼里满是深意，卓成却面不改色。
“我觉得这天底下，先生不敢的事情可不多啊。”
姜姜走到卓成身侧，她说话的气息几乎喷洒在他的脸上。
“夫人高看成了，我不过一凡夫俗子。”
卓成超姜姜拱了拱手，不着痕迹地远离了她。
姜姜又蹭了过去，一点都不见外。
“是先生太自谦了，像是您这样的凡夫俗子，这世上可没几个。”
卓成闻言抬头直视姜姜，他的眸光深邃，像是广袤苍穹，不压迫却神秘引人探究。
他深深看了姜姜一眼，唇角微勾：“成何德何能，得夫人垂青呢？”
“先生总是这般口不应心。”姜姜嗔了卓成一眼。
姜姜这幅尊荣，卓成注视着她却毫无嫌弃。
并非是红颜枯骨，而是像卓成这样的男人，他看到的是姜姜而不是慧芳的面容。
卓成沉默不语，他抬起脚步往前走，却被姜姜再次拦下。
“先生，我也是认真的，这东西你收也得收，不受也得收。”
这般强盗行径的话语，姜姜说出来却显得俏皮可爱，一点都不惹人厌。
卓成都被她逗笑了，长袖掩面，好半晌才平息下来。
“霍娘子，在下记得你夫君是外出多年了，但却健在吧？”
男人还活得好好的，她就在这里勾搭奸夫？
姜姜才不会被他一两句话吓退，理直气壮道：“是啊，夫君身侧寂寞，想必早已红颜伴身。想来，他也会理解我的。”
卓成：“......”
他新奇地打量着姜姜，这话或许在其他人听来离经叛道惊世骇俗，卓成却不尽然，甚至是眼眸里还渗透出丝丝笑意。
“夫人真有见地。”姜姜就知道，卓成不会觉得自己过分的。
“所以嘛，你为什么还要称呼我为夫人呢？”姜姜撒娇道。
龙傲天直呼辣眼睛；“拜托你正视一下自己如今的模样好吗？你还以为自己是个千娇百媚的绝色佳人呢！”
姜姜充耳不闻，只笑盈盈地注视着卓成。
“夫人的厚爱，成承受不起。”
卓成退后两步，淡然地笑道。
姜姜轻哼了一声，不满道：“先生这般就不可爱了。”
“你直说，不喜欢我就是了。”
姜姜瞪了他一眼，提着东西离开了。
卓成在身后含着笑意注视着姜姜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居然这么简单就放弃了，真让人惊讶。”龙傲天嘲讽道。
“大人，您对我看来是积压了很多不满啊。
”“哼，你知道就好。”
姜姜如今可不怕他了，轻笑道：“那您就别看了啊，免得又气到自己。”
“你！”这话又将龙傲天给气到了，他暗忖对方将来最好不要求到他头上。
“大妹子，家里的柴火还够吗？用不用我再帮你添点？”
姜姜站在家门口，从里面接了一碗水出来。
“张大哥，不用了，辛苦你了，来喝点水吧。”
从霍娘子到大妹子，这着实是有点快。
他被姜姜一笑，哄得昏昏呼呼的，傻笑一声大口喝光。
最近每天总是有不少男人从霍家门口经过，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霍家和卓家距离不远，这动静瞒不了他。
在姜姜又一次将人送走的时候，卓成从院子里走出来，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笑，眸光却微冷。
“霍娘子近日看来挺忙啊。”
卓成意有所指，但姜姜却仿佛听不出来他的讽刺，娇笑着朝他走近。
“是啊，不然的话，我哪里舍得这么久不见卓先生呢？”姜姜倒是连言语上都毫不掩饰了。
卓成听了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唇角微勾道：“这话你和不少男人说过吧？”
“难道先生会在意吗？”姜姜跨进了卓成的家门，他却没有在意。
“我若说是呢？”卓成双手负于背后，低头眸光直视着姜姜的眼眸。
“你会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吗？”
姜姜逼近他，两人的面容很近，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彼此眸底的情绪。
卓成脸上的笑容加深，嘴上却没有留情。
“你可以对我高兴，也可以对其他男人高兴。”卓成挑挑眉。
他当初在里面听见的那一幕不可谓不精彩，虽说妇人言语粗俗，但又何尝不是她故意激怒对方？
以小见大，这也可以看出来她平日是如何行事的。
再者加上这来来往往的男人，卓成不会认为姜姜水性杨花，但将一些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还是没问题的。
“我若有了先生，自然就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姜姜站定在卓成的身前，仰头凝视着他认真道。
“哦？成可不会劈柴挑水种菜。”姜姜的目的卓成一目了然，故而有此一说。
她却毫不羞愧，满目信赖道：“但我相信先生不会让我饿死的。”
如卓成这般的男人，他不会照顾不好自己的女人。
他不是当真那般目下无尘的天真书生，人情世故练达地很。
那天卓成没明说什么，但自那以后，姜姜却可以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了。
姜姜坐在卓家客厅里，满目欣赏地打量他为自己分茶。
哪怕是在陋室，卓成置身其中，却也自有一番雅致趣味。
他的一举一动，更是高雅动人地很。
这赏心悦目的画面，让姜姜愉悦地很，一眼不眨地直勾勾盯着他。
姜姜灼热的眸光没有让卓成分心，但他着实是愉悦的，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来，尝尝看。”卓成将茶杯推到姜姜面前。
“看我做什么？我又不能吃。”
卓成的语气带着笑意，姜姜深深看了他一眼。
真的不能吃吗？彼此心知肚明，卓成没有回避，至少目前是不行的。
他们两的交往越界，却又守礼。
有夫之妇不应和一个男人如此密切来往，但他们两除了走得近一些，却无亲密接触。
姜姜也不是急色的人，卓成不愿她又不是非得逼着人家。
更何况，这般相交来往，也的确让人舒服开心。
姜姜品了一口，有些遗憾，若是之前的她，早就舌灿莲花，和卓成引为知己了。
但慧芳哪里会这些？这样的限制可真讨厌。
“没文化真可怕，连泡男人都不利是不是？”龙傲天讥笑了一声。
姜姜自动忽视他，反正他时不时冒出来刷存在感，不刺激一下她就不舒服。
“哎，我可说不出什么好话，先生给我的就是甜的。”姜姜回眸一笑道。
“还说不是好话？谁又比你更会甜言蜜语？”卓成慵懒地坐在身侧，斜瞄了她一眼。
“真的吗？我把这当成先生对我的夸奖了。”
姜姜靠过去依偎着他，卓成反而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去去，别这样。”卓成挥了挥手，他倒是对此并不慌乱无措。
但总归是个有夫之妇，这分寸他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姜姜低头笑了一声，也不勉强，手撑在桌子上笑盈盈地看着他。
这反而让卓成脸颊一红，颇有些不自在。
“你这样看着我，可真要命啊。”卓成低低叹息了一声。
“我要先生的命做什么？”姜姜唇角勾勾：“我想要先生的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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