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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伤口上, 伴随着女子身上的馨香。

    淳于泽在半梦半醒之中,似乎连身上的伤口都不那么疼痛了,反而有些沉溺。

    这洞口简陋, 姜姜只能帮淳于泽简单地包扎止血,他身上的伤还是得快些治疗。

    不过姜姜相信以厉寒的本事,他很快就会找到他们的, 在此之前她要帮淳于泽处理好。

    姜姜将自己的外衫撕下来, 本就单薄的纱裙, 这会儿更是连内里雪白的肌肤都若隐若现。

    姜姜拿帕子帮淳于泽轻轻擦了擦身上的血迹,将伤口清理干净,她用力将不断出血的地方紧紧扎好。

    淳于泽在肩背处有几道大口子, 身上还有多处擦伤。

    好在虽然伤口大流血多,但都不深。

    淳于泽很重, 将姜姜的力气要将他翻过身去实在是有些艰难。

    她又不敢胡乱动他, 免得弄疼了他就不好了。

    姜姜将淳于泽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身上,咬牙将他侧过身子, 让他侧躺着。

    她累出了一身汗, 却不敢耽搁,气喘吁吁地爬过去帮他处理最严重的的几处伤口。

    淳于泽的眉头紧皱着,脸颊上有细密的汗水, 隐忍着疼痛。

    好在他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让姜姜松了一口气。

    她赶紧将淳于泽身上的衣服给他盖好, 但他还是因为受伤而半夜发热了。

    姜姜一直守着他没睡, 淳于泽身子颤抖着, 牙齿都磕碰在一起。

    “冷,我冷。”他低声瑟瑟发抖着。

    姜姜没法子,只能自己窝进去他的怀里, 用她的体温温暖他。

    姜姜一躺下,就被汲取温度的淳于泽死死抱住了,他抱着她像是抱着个温暖的抱枕。

    淳于泽的手穿过她的衣衫贴在她的肌肤上,脸也埋进去了她的脖颈,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好暖和。”

    姜姜却像是窝进了一个大火炉里,都热得有些出汗了。

    淳于泽双腿紧紧夹着她,即使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也对她形成了一个绝对占有的禁锢姿势,让她无法逃离。

    姜姜的肌肤被淳于泽的唇瓣摩挲得有些痒,但她发觉了他此时的躁动不安,连忙温柔地安抚他。

    淳于泽皱紧的眉头渐渐松了下来,他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让姜姜心头忧虑。

    她在心中祈祷,厉寒快些来吧。

    姜姜受到了惊吓又累了一天,毕竟是个弱女子的身体,她很快撑不住睡过去了。

    但好在厉寒没有让她失望,很快就顺着他们留下的记号找了过来。

    他的未婚妻和他效忠的主上衣衫不整地紧紧搂抱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像是彼此就是对方的全部。

    厉寒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没本将军命令,不准过来!”

    厉寒厉喝一声,喝退了那些原本想要过来的暗卫和士兵。

    厉寒知道情况危急,不论出现什么情况,公主和姜姜都是情有可原的。

    但他要为自己未婚妻的名节着想,这一幕他见到也就罢了,万万不能被别人瞧见。

    厉寒大步走过去,将姜姜从淳于泽的怀里挖出来。

    然而并不顺利,淳于泽即使是在昏迷之中,也本能地警惕着,排斥着他人的靠近。

    显然如今厉寒和淳于泽还没有亲近到让他彻底放下防备的地步,他挖出他未婚妻的举动颇为艰难。

    淳于泽用尽全力,厉寒不敢使劲,怕弄伤他。

    他们两人的身体完全贴合在一起,这亲密无间的一幕陡然让厉寒的心中生出了酸涩和愤怒。

    不,厉寒很快就反应过来,不论是对他们其中的谁,他都不应该生气。

    厉寒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险些失控的情绪。

    在他和淳于泽磨了半晌后,淳于泽终于没有力气松开了手。

    厉寒赶紧将未婚妻抱进自己的怀里,生怕迟一刻她就被淳于泽重新搂进了怀里。

    只是温香软玉入怀,厉寒这才彻底看清楚,姜姜身上的衣衫究竟有多么单薄。

    大片的雪肤遮盖不住,被他尽收眼底。

    尤其是嫣红的薄纱罩身,更显诱惑。

    厉寒鼻子一热,他有些狼狈地移开了眼眸,不敢多瞧。

    他的手哆哆嗦嗦地扯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将姜姜给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不露一丝风光。

    “来人,服侍殿下。”

    厉寒带来的人是他和淳于泽的心腹,这其中自然有知晓他真实身份的。

    这些人训练有素,更会处理这种危急情况,能将淳于泽照顾好。

    以往厉寒是冲在最前头的,但今天他打量一番就知道淳于泽这是皮肉伤,伤得不重。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却不怎么乐意上前伺候淳于泽。

    厉寒紧了紧自己怀里的人儿,她这么柔弱,更需要我的照顾。

    这么一想,厉寒就越发心安理得了。他知道自己力气大,而他的未婚妻就像是嫩豆腐一般柔滑娇弱,他生怕用力就碎了。

    厉寒小心翼翼地将姜姜打横抱起欧尼,翻身上马,他将人放在自己身前。

    姜姜这么大动静都没醒过来,可见是累得狠了。

    这会儿厉寒想避免和她肢体接触也不行,只能让人躺在自己怀里。

    厉寒的身子却越发崩得挺直,大气都不敢出。

    女人的身子都是这么香,这么软的吗?

    厉寒觉得自己明明没喝酒,却仿佛有些醉了。

    他健壮有力的臂膀轻柔地环着姜姜细软的腰肢,平时他骑马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却觉得有些飘飘然。

    姜姜终于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眸,诧异地看着厉寒。

    她还有些迷茫,身子也无力。

    姜姜什么都没说,厉寒却先俊脸一红,不敢看她的眼眸,躲躲闪闪道:“你醒了。”

    “抱歉,是我冒犯了你,只是情况紧急,不得不如此,请你谅解。”

    厉寒深吸一口气,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姜姜回神过来,只是她也没起身,继续靠在厉寒身上,这可省力舒服多了。

    “我明白的,多谢将军救我。”

    姜姜的声音更显柔弱,惹人怜惜,厉寒和她说话都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厉寒发现姜姜不排斥自己,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哭,心头微动。

    他想和她说些什么,心跳得飞快,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厉寒从未像是现在这样恨自己不像是其他公子哥儿能说会道,但无疑他是很享受这样抱着姜姜的。

    娇娇小小的人儿窝在自己的怀里,厉寒低头一看,眉目柔和,铁汉柔情不过如此。

    但这却将努力探头出来的淳于泽气坏了,他伤口一疼,几乎将自己疼昏了过去。

    他挣扎着醒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看他们这对未婚夫妻郎情妾意的吗?

    怀里的热源离开之后,淳于泽不适得动了动身子。

    他本就体魄健朗,又得到了良好的救治,很快就醒过来了。

    只是淳于泽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怀里,空落落地让他的脸色变得很可怕。

    “殿下,殿下,您找什么?您小心伤口,快别动了。”

    见淳于泽醒过来之后就四处寻找什么,照顾他的人连忙按住他。

    “温如月呢?”淳于泽着急道。

    “殿下,温小姐被厉将军照顾着,你放心吧。”

    一听这话,淳于泽的脸色更难看了,就是被他照顾他才会不放心呢。

    他不顾护卫的制止,挣扎着往窗口爬去,费力掀开了车帘。

    没想到淳于泽却差点被重击,连连冷笑,好好好,真是好得很!

    他这般重伤昏迷,她倒是和未婚夫你侬我侬了,也不看看到底是谁救的她。

    淳于泽被姜姜气得心口疼,眼不见为净地放下了车帘。

    淳于泽的伤口被他这么一折腾又裂开了,他没再动弹,乖乖养伤。

    他要尽早养好身体,不能让他们得逞。

    他要是倒下了,不是更方便外面那对男女吗?

    淳于泽没有意识到,自己宛如一个妻子红杏出墙后当场捉奸绿帽罩顶的夫君。

    但实则,他的情况恐怕更符合奸夫。

    那一幕冲击太大,冷静过后倒是让淳于泽想起了姜姜的好。

    他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红纱,怒气散了些。

    淳于泽能够想象得到,在那样的境地,她一个弱女子要照顾自己有多么不容易。

    一般的闺秀早就被吓坏了,更别提冷静地为他处理伤口。

    淳于泽并没有完全昏迷,他还是模模糊糊有些记忆。

    他记得抱着她的那种温暖柔软,让他心口一甜。

    两个人亲密地相贴,淳于泽一生之中从未和人如此亲近过。

    醒过来后他竟然有些回味,难以忘怀。

    姜姜和厉寒都不知道他这番复杂的心理活动,厉寒憋了一路,快到行宫时,总算是憋出一句话来了。

    “你今天受惊了,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他磕磕绊绊道。

    姜姜惊讶地回头看向他,摇摇头轻声道:“和将军没有关系,是贼人可恶,你已经尽力了。更何况,若没有将军尽心尽力,我和公主哪里能这么快就被找到?”

    厉寒没想到姜姜如此善解人意,心头一柔。

    “你别怕,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这种像是表白心迹的话,女方还未如何,倒是厉大将军自己说得浑身直冒热气,眼神都不敢看姜姜。

    姜姜掩唇娇羞一笑:“多谢将军。”

    她明明只是轻飘飘看了自己一眼,话也没多说几句,我为什么会如身在云雾之中快活?厉寒脑子晕晕乎乎地想着。

    “不,不用客气,你是我的未婚妻。”

    厉寒觉得自己好像喝酒上头了,熏熏然的感觉越来越重。

    厉寒从未哪次像是这次这般,未婚妻三个字说得颇有些柔肠百转。

    以往不如何期待的婚事,如今想起来竟然觉得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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