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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空等一世

    后来,林灿和妈妈弟弟,去了国外。

    刚去国外的时候,他们的日子很苦。却也是,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开始。

    没有了左邻右舍的白眼,舅舅舅妈的欺负,平时不爱笑的林景也变得爱笑了起来。

    林灿的妈妈生的漂亮,林灿六岁的时候,她也才二十多岁,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却守着活寡。

    林灿妈妈白天上班,晚上就做手工摆地摊,好在林灿妈妈心金手巧。做的手工,个个精美,每次都有一批忠实的顾客等着。甚至,有人说批发。

    也就是这样,她们的钱,渐渐的攒起来。

    林灿和林景也开始了陆续上学,好在两个小孩聪明,即便是有一年没有上学。也能很快,跟上进度。

    这天,林灿放学回家,发现妈妈和常叔叔在说话。

    林灿一听才知道,常叔叔这是在表白呢。

    常叔叔,也是一个生意人,在小区里做着批发水果的生意。三十出头,却也是个小富之人。

    最重要的是,长相出众,小区里很多女孩都对常叔叔有意思。

    三言两语过后,常叔叔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林妈妈,也失魂落魄了一阵。直到,看到林灿回来,脸上的失魂落魄才悄然离去。

    妈妈,你为什么不答应常叔叔的表白啊。常叔叔对我们很好,妈妈就算是和常叔叔在一起,我和林景也不会反对的。林灿今年已经十岁了,很多东西,看电视剧也知道了。

    况且,妈妈这些年真的很累。爸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妈妈又何必一直等着爸爸呢。

    林妈妈一笑:小小年纪,还学会偷听妈妈说话了?

    林灿说道:哪有,我这是礼貌好不好。

    林妈妈道:灿灿,你还小。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看起来的那样。有些东西,你长大了就知道。

    妈妈,你老是说等我长大就知道了,其实妈妈的辛苦我一直都知道。我只是,希望能有一个人担负起做爸爸的责任,这样妈妈也不至于那么辛苦。

    林灿年纪还小,不懂什么是爱情,只知道叔叔喜欢妈妈,他们便可以在一起。

    况且,林妈妈虽然从未在嘴上说过喜欢那个叔叔。但是林灿,能够感觉到。

    妈妈对那个叔叔还是很有好感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并没有和叔叔在一起。

    林妈妈只是淡淡一笑:妈妈想更好的照顾好你和弟弟,等你们长大成人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其他的事情我不想去考虑。我在最难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都熬过来了,更何况是现在呢?现在生活好不容易走上正轨,我不想再让这样的生活,发生任何变化了。

    林灿那个年纪,听不懂这样意味深长的话,也是后来才明白原来妈妈说的。

    常叔叔,对妈妈很好,但这始终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妈妈这边自然不用说什么,重要的是,常叔叔那边。

    正常应该很少有人会接受。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嫁入,他们家了。

    你妈妈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拒绝,即便是最后他们两个人勉强能够领结婚证,那又怎样了,最后还是会伤害一些人。

    林灿也是后来,才明白妈妈的无奈。

    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样,或许是因为她的弟弟。

    又或者,因为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的爸爸。

    总之,那些原因一直困扰着妈妈,这么多年来,妈妈都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过。

    全身心的投入在她和弟弟的身上。

    林妈妈,终究是等了一辈子,也没有等来自己的那个人。辛苦了一辈子,拉扯大了两个孩子,到头来也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又有多少人在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坚持着。有些明知道没有结局,却还要苦苦的等待。

    江慎在那条桥上等了好几天,都没有等来林灿。

    他知道,她食言了。

    可是,他却记了二十多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距离婚期也越来越近了,林灿因为身体原因,不太方便出门。

    宋助理送来了许多的敬酒服,基本上都是高端品牌。任她挑选一件。

    林星星嫉妒的都快要发狂了。

    林灿本来身体就不舒服,看着这些琳琅满目和更加眼花缭乱。

    林星星说道:这么多礼服都是大牌。

    林灿只是随意地,挑选了一件:宋助理,辛苦你把这些东西都搬过来了。

    不辛苦,总裁说了,这些衣服必须得让林小姐,你亲眼看了,选好了才算完。宋助理说道。

    林博和顾娇不由的感叹一句:看样子,总裁是真的很喜欢她啊。

    林灿做梦都没有想到,人在结婚的前一天。

    接到林书德的电话。

    林书德只说要约她出去见一面,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林灿没有拒绝,毕竟她还从未,和自己的爸爸说过话。

    至少在重新见面之后,他一直扮演的都是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

    估计也从未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也想不到,当初自己抛弃的女儿如今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咖啡厅里,林书德已经在等她了。

    灿灿。这是,林书德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满是愧疚的叫出她的名字。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林灿也是今天才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好像比上一次的时候还要老了许多。头上也多了几根白发。目光中的沧桑让人怜悯,可惜林灿却无动于衷。

    即便是可怜,也是这个男人咎由自取。妈妈何尝不是可怜人呢,弟弟何尝不是可怜人呢?他们一家三口不都是可怜人吗?

    林书德说道:灿灿,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三人。

    林灿握着咖啡杯的手紧紧的,愣了一下:你是从什么时候就认出我来了?我记得第一次在宴会上,你并没有出现。后面的好几次,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吧。

    你有着和你妈妈一样的脸,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呢?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罢了。林书德低着头不敢去看林灿的脸。

    因为林灿和林妈妈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林灿冷哼:没想到你早就认出我来了。其实我们可以继续装不认识的,我又不会打扰你,过你现在这样的生活。

    灿灿,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林书德说道:对你和你弟弟造成的伤害,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这世界上也没有卖后悔药的。我就算是后悔,也没办法回到当初的生活了。

    既然,你都知道没办法回到当初的生活,为什么还要打电话来破坏我们的生活呢?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那一通电话,妈妈根本就不可能离开人世。弟弟不可能会去世,我们本来幸福的一家三口,瞬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你知道我有多恨吗?与其恨杀了我妈妈的人,我更恨你。这么多年都不联系,一辈子都做陌生人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我妈妈?这是为什么?

    林灿说话间语气也变得越来越激动。以前还隔着一层窗户纸的时候,什么怒气都能够忍下去。现在这层窗户纸被他捅破了。心里面的怒气彻底忍不住了。

    林书德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今天这个地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们。我是想要弥补你们,所以才会打那一通电话,我也没想过那通电话。会让事情,变成今天这样的地步。

    人都已经死了,你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就可以过去了嘛,我告诉你。那是妈妈傻才会一直等着你,我和弟弟从来都没有等过你。我们知道你不会回来。如果妈妈不是固执的,要回来见你。也根本不可能会丢掉性命。所以不要妄想从我这里得到原谅,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林灿说道。

    林书德自然也知道林灿,不会这样轻易的原谅他:灿灿,我知道我罪大恶极。所以,我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

    林灿一愣:怎么弥补?妈妈和弟弟,就算你弥补的再多,他们也不可能会回到我的身边了。

    林书德摇了摇头:灿灿,我这里有一份录音,是江淑华买凶杀人的证据。其实我一早就想交给你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

    既然你想要弥补,为什么不自己把这份文件,送到警察局去呢?林灿说。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有这份录音,江慎知道该怎么做。林书德说道:对了灿灿,明天就是你结婚的日子了。不能作为父亲出席你的婚礼,真的很遗憾。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一辈子的幸福下去。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祝福,这句话都是真心的。

    林灿没有说话,只是拿着录音笔就离开了咖啡厅。

    林书德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笑容,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虽然,我没办法让她们活过来,但是我可以去陪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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