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林叶的斑驳光影打在苏扬痞帅的脸上,喜悦地跳动着。苏扬心情很好,正哼着小曲。
能从墨勋和自己老爹这两人眼皮底下带走堇萮属实不容易。苏扬成功了,而且不但成功了,还演一次绝世高人,苏扬十分开心。
苏扬当然看不出堇萮身体有没有问题,他知道堇萮曾去过魅靺,所以编了个“堇萮是病人”的故事。但后来这个故事里面的内容竟真的应验了,苏扬只好补充了句:“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不过这都是后面发生的故事了。
且说现在,苏扬正陶醉在自己的“丰功伟绩”里,“等见了小白一定要让他请我大吃一顿,我可帮他救了他未来的媳妇。”
苏扬知道慕君白有多喜欢堇萮,从小到大,太多女孩追求过慕君白。有王公贵族家的,有名门世家的,不计其数,可慕君白就是心心念念着堇萮。
甚至连这个女孩脑子抽风的举动,慕君白都十分喜欢。
苏扬想起,那天在凌妃旧宫的地道里,堇萮离开后的情形:
苏扬骂道:“她抽什么风?!不要命了?!她就这么跑了回去,我们白救她了?”
慕君白反而面露欣赏的笑容,说道:“看来她一点都没变,胆子还是很大,很有自己的想法。”
苏扬不满道:“我真不明白,这种鲁莽的傻大胆,有什么招你喜欢的地方?”
慕君白依旧看着堇萮离开的方向,“如果不是因为她胆子大。当年我就逃不出魅靺了。”
苏扬举手认栽:“啊,好吧好吧。她救过你的命。我无话可说。”
慕君白转身,满眼笑意,跟苏扬说:“阿扬,我可能要……”
苏扬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去忙你的吧。我会留在这帮她的。”
慕君白拍拍苏扬肩膀,“如果你没照顾好她,我可要唯你是问哦。”
……
想到这,苏扬无奈的摇了摇头,“唉……重色轻友啊。”
苏扬叼着根野草哼起他自己编的曲子,骑上马离开了。
“朋友妻太可气,抢东西耍赖皮。我待兄弟如爹亲,朋友待我如儿戏。有了媳妇忘兄弟,你说可气不可气?”
……
茫茫白色的天地里。
堇萮见到了暻闲,虽然分开只有数天,堇萮已十分想念暻闲,她时常会想起暻闲说的话,想起暻闲做过的事。堇萮发觉自己分分秒秒都活在暻闲的影子里。
而此时,暻闲就在自己前面慢慢向前走着,日光打在暻闲的背上,照得他的身影如同迷雾,模糊不清。
“师兄!”
暻闲闻声,回头看着堇萮笑了笑,那笑容先是如蜜糖一样甜,寒风呼啸吹过,似乎笑容里面的甜意被风慢慢吹走了,那表情逐渐变得凄凉,暻闲继续慢慢的走着。
“师兄,你等等我。”堇萮用力奔跑想赶上暻闲,却越跑越是离得远。
堇萮感到好累,想要歇一歇。猛地一回头发现暻闲就在自己身后,堇萮正要兴奋的抱住暻闲。周围的一切瞬间冰裂,堇萮的身体极速坠入冰冷的寒水之中。
堇萮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样的梦她已做过无数次,梦的前段常是不同的故事,梦的最后她一定会坠入寒冷的冰河。
堇萮认为是小时候掉进冰河的经历,让自己印象太深了,所以才会常常梦到。
有一只满是皱纹的手拿着手帕,在帮堇萮擦着汗。
那手的主人,是一个慈祥的婆婆,正喜笑颜开地看着堇萮。说道:“小闺女,醒啦?快把药喝了。”
堇萮想起自己昨天被墨勋送到了临城的一家医馆,医馆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还有一个少年郎是他们的儿子。
“阿婆,谢谢你。”堇萮喝完药,端着碗笑着问:“阿婆,什么时候开饭啊。”
阿婆满面笑容摸了摸堇萮的头,“小闺女,睡了这么久,饿了吧。一会儿就开饭了,我女儿今天回门,带了只野鸡,待会儿你和我们一起。”
“这怎么好意思啊。阿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哎呦,小祖宗,你可是病人。好好歇着吧。”阿婆拿着药碗,出去了。
堇萮躺在床上,醒了醒神,整理了一下思绪:
我——天桑神裔的遗孤。
这个身份,皇帝、苏家、掌门、墨勋都知道。
按照墨勋的说法,扶云宫的长老们应该都知道我的身份。
暻闲是不是也知道呢?
暻闲一直对我照顾有加。却从未提及有关天桑神裔的事。 我不确定他是否知道。
楚天洛肯定是知道的。
楚天洛那么自信的把我送进宫,就已经预料到了我在皇宫会发生什么。
楚天洛给了我一个足够吸引人的条件,对其他事闭口不谈。他知道我进宫就会被送给二皇子,所以他没告诉我会被送进宫的原因。而且,他也知道皇帝不会把我怎样。
这个楚天洛真是聪明的可怕。他知道的事情也实在是多。如果能好好利用他一下,我应该会知道的更多。但我一定要小心。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反利用。
我会想办法给楚天洛传个话,告诉他我在这里。先与他保持联系,等解毒以后再进行下一步。
堇萮起床出门已是下午。她在医馆里逛了逛。
这医馆有个很大的院子,有很多间房,住着十几位病人。
院子里。
郎中的小儿子,一位少年郎,正踩着凳子,跟一位病人侃侃而谈:“你听说没有,那个墨勋又升官了,马上就要和苏临松平级了。”
他继续道:“因为陛下是他救的。当时陛下在扶云宫外狩猎,正玩得起兴,林子里突然窜出来一只大野猪,向陛下扑了过去。那墨勋两下就把大野猪制服了。”
病人接道:“扶云宫的人本来本事就大,救救人什么的很正常。”
少年道:“还不止这些呢。就在那野猪出来的时候,张将军受到惊吓,把箭给射歪了,直接往太子那边射了过去。幸好只是刺破了太子衣服,否则就是重罪了。张将军因此被解甲归田了。”
病人说:“不是受到惊吓吧。那张将军效忠苏家很久。苏柔妃想要夺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张将军射太子,明显就是想要……”
少年掩嘴道:“嘘!可不敢随便乱说,这种消息要是从我们医馆传出去,我们医馆可就要被查封了。”
“你家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世家?谁敢查封你们家医馆啊?你家若是被封了,老百姓还不得揭竿起义?”
堇萮听着,心想:扶云宫发生了这么多事。不知道暻闲怎么样了。墨勋说暂时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的消息,暻闲当然也不会知道我在这里,不知道暻闲发现我消失后是不是已经开始找我了?
不多时,该吃饭了。
其他几位客人的饭都被送到了房间里。
唯独堇萮被阿婆拉着,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
阿婆十分热情,不停地给堇萮夹菜。堇萮从小到大就没遇到过这么热情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小闺女,你多大了?”阿婆笑着问。
“我今年十六。”
阿婆道:“那正好和我家老三同岁。比我家老二小两岁。你家里有没有给你定亲哪?”
阿婆女儿笑着说了话:“娘,你别说了,你看阿彦,他羞的脸通红。”
阿彦就是那少年郎的名字。他咳了咳:“娘,我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家里的冰块儿快用完了,三房的那位病人已经等不及了。”
说完这个,阿婆泛起愁容。问她老伴儿,“孩儿他爹,你说三房的那个怪病是怎么回事儿?你有办法吗?”
老伯摇了摇头,“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病,幸好小白有办法。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治这病。”
阿婆心事又重了些,“小白,这次出门的时间有点儿长,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儿。”
堇萮听了,心想他们说的小白和我认识的小白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慕君白跟他们长的完全不像。
阿婆看到堇萮的神情,连忙解释道:“这三房的病人,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他总是觉得手很热很烫,烫的大吵大闹。”
阿彦接道:“还不止我家呢。我听说别家医馆也遇到了这样的病人。这些病人发病之前都在一个老人那儿买过豆腐乳。是不是那个老人有问题呀?”
阿婆训到:“你小子又胡诌八扯。买个豆腐乳能有什么问题?”随后堆笑着对我说:“小闺女,我这儿子总喜欢胡说八道,你别介意哈。”
“没事,阿婆。”堇萮笑地很开心,这是她生来,第一次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他们有吵有闹,有说有笑。作为旁观者的堇萮,也跟着笑着。
那是一种无比艳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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