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标会场满座，竞标正式开始。
其他企业轮番上去讲解，其准备程度连苏宛白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不够，她看了眼身边的李可，还在紧张兮兮地翻着资料，低声安慰道，“不慌。”
“赫总可看重这次竞标了，当然要好好准备。”李可气声回答，眉目间是认真的紧张。
苏宛白怔愣一瞬。
上次搞砸宴会后她曾询问过赫墨霆竞标的重要性，那时赫墨霆的回答是还好，看样子不是？
说话间就到了赫氏，李可立刻整理着装，上去发言，言行举止优雅得体，有条不紊。
苏宛白看得都不由佩服，赫墨霆身边果然无花瓶。
她回头看赫墨霆的表情，后者却很淡定，连视线都没在李可身上多停留。
那一瞬间，苏宛白心中竟然涌起可耻的窃喜感。
她惊了刹那，那点情绪又迅速消散。
会场掌声响起，李可拿着资料下来，脸上满是自信笑容，眼神一分没有分给苏宛白，径直看着赫墨霆，仿佛在求表扬。
而赫墨霆只是微微颔首，以示肯定。
即便只有这样不咸不淡的回应，李可仍然笑开了花，仿佛得到赫墨霆的肯定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事。
苏宛白心神一动，像是捕捉到了什么，那点感觉转瞬即逝，却引得她频频看向李可和赫墨霆。
像是注意到她的注视，赫墨霆扭头，两人视线撞在一起，心思复杂苏宛白没来由一慌，挪开视线。
男人微微眯眼，盯了她片刻，
才转头看向主持台。
最后一家是沐家，至于为何是沐家，这当然是赫墨霆暗中安排的。
沐家也是助理上去，讲到一半，背后的ppt骤然关闭，随即跳出一段视频，苏宛白眯着眼看清后有些意外。
那赫然是那日宴会的场景，苏琪儿给杯子下药的瞬间被无限放慢放大，即便再瞎的人也能看清。
苏宛白瞬间明白过来那天为何赵佳琪只下了小部分，是担心她等不到去宴会就发作吧。
苏琪儿果然唆使了赵佳琪。
会场其他人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沐若志压根不知道苏琪儿还使了这小手段，又羞又怒。
“若志，你听我解释，我不是……”
“解释？这画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还要解释什么？”沐若志压低声音，考虑到公众场合，没有直接骂人。
教训完苏琪儿，沐若志才又起身，走向苏宛白，板着脸道歉，“这件事我疏忽了，可能是琪儿受人挑拨，抱歉。”
他当面道歉，倒还有几分磊落。
赫墨霆不发一言，原谅与否全权交给苏宛白决定。
苏宛白并不打算在这里算账，态度还算温和，“既然不是沐少爷的授意，我也不能怪罪沐少爷，只是……”
她意有所指地望向他身后的苏琪儿，言外之意是让苏琪儿亲自道歉。
苏琪儿登时睁大眼，透出不愿。
众目睽睽之下，死要面子的沐若志又不像以前那般宠让着苏琪儿，看她一眼，示意她过来。
苏琪儿平日里撒娇也只是小打小闹，沐若志真认真起来，她也不敢反驳。
“给赫太太道歉。”沐若志声线很硬，带着不容置喙。
苏琪儿咬住下唇，含糊不清地，“抱歉。”
语速飞快，估计她自己都没整明白自己说了什么。
这敷衍态度令苏宛白不满，她脸上还保持着笑意，重复发问，“你说什么？”
“对不起。”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苏琪儿身上，或嘲笑或鄙夷，爱面子的苏琪儿在大声道歉后便立即跑出去。
沐若志又道了次歉，离开会场。
这事一闹，竞标几乎没有悬念，其他人也心服口服，苏宛白看着赫墨霆依然坚毅雕刻般的侧脸，心内涌起奇怪情绪。
他没有取消竞标会是为了揭穿苏琪儿吗？
还有那监控，他是什么时候拿到的？竟然也没有和她提过？
会场逐渐散空，秦绅来和赫墨霆打了招呼，伸出手，“赫总比想象中更疼爱太太啊。”
“合作愉快。”赫墨霆不置可否，这么回了一句。
李可听得莫名，眼看着秦绅走了，才想起来问赫墨霆，“合同不签吗？”
“已经签好了。”赫墨霆边说边往外走。
苏宛白跟上。
满头雾水的李可也跟上去，追问着，“可是刚才才竞标成功……”
“前几日便签好了。”苏宛白代为回答，将事情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李可速度缓缓慢下来。
苏宛白走了好几步才注意到李可没跟上，回头疑惑看去，却猝
不及防看到李可眼底的怨恨。
是她看错了吗？苏宛白一惊，错开视线，那边李可已经注意到她，小跑跟上，却没了阴鹜，只剩下一派笑颜。
“签了就好。”李可小声念叨着，经过垃圾桶时顺手将所有竞标资料狠狠砸进垃圾桶。
那动静让一直注意她的苏宛白心惊。
直到上车，苏宛白都还在想李可的表情，逐渐回过味来，看了赫墨霆一眼，小声道，“你要不安慰一下李可？”
“安慰她？”赫墨霆每个字都带着莫名其妙。
“我看她心情很不好，是不是你让她熬夜加班做竞标书了？”苏宛白以为是李可觉得熬夜的心血白费，才不开心。
男人只是闭上眼，压根没回她的话。
苏宛白到底把李可当朋友，怎么想都觉得过意不去，拿出手机打下一串字准备安慰一下她。
刚打完还没发出去，原本闭眼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按住她的手，“不用发。”
“那你给她加工资？”苏宛白听话地收起来。
“不用加。”赫墨霆否认，等了一会儿才道，“和秦绅签约成功那天，我就和李可说过，不用管这个竞标了。”
什么意思？苏宛白愣了瞬间，转头看着他，“那她还来竞标会？”
“那就要问她了。”这话夹杂着一丝轻蔑和冷笑。
苏宛白顿住，思索一番。
按赫墨霆的意思，李可是私自进行竞标书流程，今天也是私自跑来，目的呢？博得赫墨霆好感？
她缓
缓收紧手机，联想到之前李可对赫墨霆的种种，谜底浮出水面——李可喜欢赫墨霆。
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赫墨霆的优秀摆在这里。
那赫墨霆知道李可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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