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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粉墨登场

    文定侯府很安静,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世子夫人惨叫哭泣的声音了。

    解时徽活的更加腼腆温柔,全京城都知道文定侯府有个安安静静的世子夫人。

    她放好披风,从丫鬟手里接过茶递给文郁“您要喝粥吗?母亲去普陀寺求的佛粥。”

    文郁摇头。

    今天这消息扰乱了他的心神,以至于听到一个佛字,都能想到解时雨身上去。

    他挥退仆人,让解时徽熄灭灯火。

    解时徽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吹灭灯火,在黑暗中咬紧了嘴唇。

    文郁不打她了,可却添了新的乐趣,零碎的折磨着她。

    她佯装自己是一具行尸走肉,挪动到床上,灵魂漂浮而出,只当接下来的都是一场梦。

    文郁摆弄她。

    两只手冰冷,不带温度,不像个男人,倒像是宫里出来的公公一类,能摸到她骨头里去。

    这样的两只手,蛇一样,乐此不疲的在这具僵硬冰冷的“尸体”上游走。

    一寸接一寸,一处接一处,这条冰冷的蛇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仿佛这种探索能令他有一种腾云驾雾的快乐。

    解时徽咬着牙,闭着眼睛,羞耻的几乎要滴血。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敢哭,不敢叫喊,只能将自己当做无知无觉,也无思想。

    没有嫁人前,她曾经有过无数美丽的幻想,如何的琴瑟和鸣,如何的心心相印,嫁人之后,一切美梦都破碎了。

    要是嫁过来的是解时雨就好了。

    这一切,本应该是解时雨承受的。

    文郁也不说话,甚至不喘气,没有一丝男人的热度和勇猛,他生来就是个天阉,吃再多的药,也没用。

    解时徽忍受着,等着文郁罢手,片刻之后,文郁忽然起身“别动。”

    她不敢动,疑惑地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看着文郁点亮了油灯。

    灯一点,屋子里立刻大放光明,解时徽的一切都暴露在灯火下。

    “啊!”她短促的叫了一声,猛地蜷缩起来,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

    是足够她上吊而死的耻辱。

    女子的身体,是隐秘而且美好的,突如其来的被文郁审视,她羞愧的当场要晕过去。

    眼泪涌出来,她感觉此刻自己的身心全都暴露在了大庭广众之下,躲也无处躲,藏也无处藏。

    而文郁举着灯,却是穿的整整齐齐。

    他身有残疾,从不将自己的身体示人。

    他嘴角含着一丝冷淡的笑意“别怕,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本来就是没有秘密的。”

    夫妻?

    解时徽抱着被子发抖,微微张着嘴,已经快要失去神志,只能勾着衣服一件件的穿上。

    文郁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举着灯,看着她穿衣服,一边面无表情道“解时雨回来了。”

    不等解时徽回答,他自顾自地道“我不去招惹,你也别去招惹,见了她,最好远远的避开。”

    解时徽穿好了衣服,有了一层盔甲,脑子这才慢慢的转了回来。

    “她不是死了吗?”

    文郁冷笑一声“阎王爷都不收她。”

    庄景是晚一些时候得到的消息。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遇仙楼喝酒。

    不远处有两位姑娘正悄悄的看他。

    庄景这一副皮囊,是极好的,少年气与男子气概兼备,眉目如画,风采过人,谁见了都愿意多看两眼。

    而庄景,这一时半会,没有猎艳的心思。

    他的目光很缠绵的看向酒杯,觉得暂时——还没人能取代解时雨在他心中的位置。

    文花枝陪着他,除了上值,简直是一步不离。

    “酒多了伤身,我知道你思念陆大人,可也不能这么喝。”

    她并不知晓庄景的心事,甚至还未曾窥探到他的真实面目。

    但是她无师自通,用自己打造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从早到晚的将庄景装在里面,阻断他人觊觎的目光。

    她爱庄景,爱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只要一见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要发疯,而且这种疯意日渐严重,有向文郁靠齐的趋势。

    庄景也深感这个女人的可怕,不然当初也不能在普陀寺拿刀子捅人。

    他时常感觉她那张温顺的面孔下藏着另一个文郁。

    只不过这个女式的文郁如今还在潜伏之中,没有从皮囊里钻出来。

    文花枝给他夹菜“我刚才听到一个消息,解大姑娘回京了,她都没死,兴许你们陆大人也没死呢?”

    庄景心怀鬼胎,害怕文花枝看破他的心事,再给他来个全家捅,心头虽然小鹿似的乱撞,面上却是一丝不显“谁没死?”

    文花枝答道“解大姑娘,解时雨,听我哥说,她现在住在巨门巷那座大宅子里,那地方原本应该是陆大人的,现在都给她了。”

    “走,回家去,”庄景放下酒杯,“叫车夫往巨门巷绕一绕,看看真假。”

    他肝肠寸断的思念解时雨,几乎思念出相思病,哪怕是偷偷看一眼大门,也能缓解一番他的病症。

    结果一到巨门巷,他就见到了抚国公府上的马车。

    马车横七竖八挡住了巷子口,旁人别想再进去。

    陆鸣蝉叉腰站在角门前,手里还抓着一包爆竹,领着四个小厮,气势汹汹,乍一看,像个小号的陆卿云和小号的四个随从。

    “干嘛的!”

    他斜着眼睛看抚国公世子郑贺。

    外面传言都说这位世子不爱女人,其实并非不爱,只是他时常觉得自己是个女人。

    老抚国公但凡再有个儿子,也轮不到他做世子。

    可谁曾想老国公天生就是当岳父的命,生了一串女儿之后,彻底绝望了。

    绝望之后的老国公,对着郑贺使出了狼牙棒,在不间断的毒打之后,总算是让郑贺收起了兰花指。

    郑贺将自己那个小女儿的灵魂藏在肚子里,在外成了个灵魂和高大不能统一的面瘫加恶霸。

    面瘫低头弯腰,对着陆鸣蝉发了话“这座宅子——我买了!”

    他们家有宅子,不比镇国公府小多少,但是抚国公和镇国公是死对头,小一寸也是小。

    这个面子,他们不能丢。

    但是京城里比镇国公府还大的,除了王府,就剩下巨门巷这一家。

    因此一听到解臣说这宅子有了主,立刻就赶了过来。

    陆鸣蝉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末了冲着郑贺一笑“那你进来说,我们家姑娘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