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驾车去云朵那里。
但是。
去朵朵家之前,还要到医院看一眼小姨,顺便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去药房买避孕药,因为昨天正是她的生理危险期,被华霆纠缠了不知道多少次。
她可不想这么早当妈妈,而且还是一位未婚妈妈,华家的水太深了,只是一个老太太就那么凶残,她还听说,华氏家族上上下下好几支,国内国外的一百号人呢。
叶菀歌每次想起来,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古人有言,侯门一入深似海,肯定少不了宫斗宅斗的,她不想浪费脑细胞。
所以,绝不能怀孕,这个决定既英明又正确。
……
药房到了。
停好车,下车,刚走几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返回,在车里戴上口罩,这才进了药房,买了药,一路小跑的回到车里,摘下口罩。
买的药有些特殊,她有些紧张,担心被笑话。
这是身边没有爸爸妈妈,如果有,知道她小小年纪就……吃这种药,他们一定会骂死她的。
她把药吃了,药瓶放进储物盒里,驾车去医院。
……
南安医院。
叶菀歌刚一走出电梯,就看见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低着头站在小姨病房门口,虽然没见到他的脸,但是,她一眼认出来了。
好啊你!
一股怒气直冲脑门,粉唇一抿,走过去,来到男子身后,抬腿就是一脚,正好踹中他的屁股。
;你这个坏家伙!这段时间去哪了?
这个男子正愁眉不展呢,没察觉身后有人,顿时被踹了一个大趔趄,前抢两步方站稳脚跟,转身怒道。
;叶菀歌!干什么?怎么还这么冲动?忘了我是你表哥了吗?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没大没小的!
这个男子是小姨失踪不见的侄子柴晓旭。
今年二十一岁,现大学三年在读。
叶菀歌双手掐腰,眼睛喷火。
;柴晓旭!你少扯,什么大小的?还好意思说是我表哥,你有一点哥的样子吗?我问你,在小姨犯心脏病的时候,你在哪?在小姨做移植手术,我想方设法筹集手术费的时候,你又在哪?你以后别在外面说,是我表哥,我嫌丢人!你就是逃兵!
这个时候,他冒出来了。
柴晓旭被她说的后退了几步,身体靠在走廊墙壁,垂头看着地面,长时间没有打理的头发,几缕发丝垂下,挡住他的眼睛。
;我不是逃兵,我没逃跑,是挣钱去了。
叶菀歌还是瞪他。
;挣钱?那钱呢?拿出来我看看,拿出来呀。
看着他空空如也的两只手,;来看姑妈,就是空爪子来的?
;我……我没……
柴晓旭底气不足。
;什么也没挣到是吧?是不是兜比脸还干净?哼!等你挣钱,黄瓜菜都凉透了。
叶菀歌甩了一句冷语后,也靠在墙边不说话了,幽幽眸底装满了无奈……
原来他是去挣钱了?
这也能理解。
唉!
钱,不管什么时候,没钱是真的不行啊!
柴晓旭两手一摊。
;菀歌,你别生气了,我想挣钱,特别特别想,可是……找工作的时候上当了,被抓到去做传销,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什么?
传销?
难怪这么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
叶菀歌明白了。
;行,你掉的这个坑还真不小,吃一堑长一智吧,第一次被骗是不小心,第二次再被骗就是活该了,没挣到钱没事,只要人好好的就行,反正,小姨手术做完了。
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传销的邪性。
……
柴晓旭终于抬头了。
;菀歌,姑妈怎么住进特护病房了?每天开销一定很大吧?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他来这里有一会儿了,却连这道门都没进去呢。
听护士说的,这间病房不是随意出入的,问,你是谁?柴晓旭说是病人的侄子,护士一眼的陌生,又问,你有出入证明吗?
柴晓旭说没有。
;那不行。
护士把他关在门外,他急的在外面直转悠,还联系不上叶菀歌。
叶菀歌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还是先带你进去看姑妈吧,然后,找个地方再细谈。
她带着柴晓旭进入病房,看见小姨还和以前一样好像睡着了似的……
;姑妈,姑妈……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回来了,是我不孝……我去挣钱,可是……没那个能力……对不起。
柴晓旭一进病房就双膝跪地,紧握着姑妈的手……声声忏悔,字字含泪。
叶菀歌看了也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看向一边……
谁也没发现,就在他跪地忏悔那一刻,祁明媛身体另一侧手的食指轻微的跳了一小跳……然后又不动了。
……
他们从病房里出来后,一起离开医院。
一路无话。
走进一家咖啡馆,有意择座在一个不靠窗的昏暗角落里,相对而坐,每人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
叶菀歌拿着小羹匙搅拌咖啡里的糖块,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有选择性的,又简单扼要的说给柴晓旭听。
;好了,就这些,我说完了。
她发现最近脸皮好像厚了很多。
整个叙述过程中,小脸不红不白的,好像说的是别人家的事情,还真是应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句话,她已经被厚脸皮的华霆给同化了。
柴晓旭好不容易忍住没在中途打断她的话,等她话音一落,就迫不及待的问。
;你就这么答应和华……华霆订婚了?就是城中华氏家族的……那个花花公子——华少?
万万没想到,才不到半年的时间里,菀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因为误会和寒冰洋分手,先是被迫无奈**,订婚,而后发现第三者是假怀孕,接着寒家遭遇巨变,寒冰洋——还自杀了?
无论哪一件事,对菀歌来说都是一次打击,更何况,还一件连着一件的轮番轰炸?
那……她这两个月,是怎么承受下来的?
叶菀歌垂眸,看着咖啡里面飞旋的小漩涡,淡淡的应了一声。
;嗯。
;这些都不能……挽回了吗?
柴晓旭的脸憋红了,羞愧,发自内心的羞愧。
;不能了。
叶菀歌回答的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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