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苑!;
清亮的声音穿透门廊,直直地朝着屋里的刘管事和阿苑耳朵里传过来。
;夫人!;
刘管事和阿苑双双一愣,转过头就看见廊前的林蓿带着一众人浩荡荡地冲了过来,所过之处所有的仆人丫鬟皆俯首见礼,明明是短短的一段路,倒像是秋风扫落叶,浩浩荡荡地好不热闹!
刘管事悬了半日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见过夫人!;
林蓿看着屋内的两人默不作声地长舒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位管事的是个会做人的主儿,也没有为难阿苑,只是将阿苑拘在一旁的椅子上一条一条的问话,看样子聊的还挺好。
林蓿也不急了,径自走到堂上的主位直直坐下,戴着鎏金玉镯的玉手轻轻一拢自己的袖子,施施然地坐在了当间儿,对着堂下的刘管事和阿苑开口询问,;阿苑,你直接跟我说,谁罚你过来认罚的?;
阿苑愣了愣,见着是夫人前来问话,便将刚刚在假山旁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全说了出来,连偷听到的小厮语气都学了个十成十,一旁的刘管事忍不住轼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汗水,心里忍不住嘀咕,这阿苑大人是真敢说啊!
果不其然,听完事情来龙去脉的林蓿拍着桌子一把站了起来,;给她娘的狗胆了!柳轻轻这个女的简直有病到家了!折腾不了别人了来折腾阿苑?反了天了她!来人!;
跟着林蓿浩浩荡荡的菊清等人听了也是一脸气愤,这柳小姐简直就是光明正大地打了夫人的脸!随即抬脚上前,直挺着腰杆回话,;奴婢在!但凭夫人吩咐!;
;这个柳轻轻简直无理取闹!去到斋月居把人提过来,我倒要看看她想在祁府翻出什么天!;
没多会儿柳轻轻就被菊清带着人直接拎到了惩戒处,直接扔在了林蓿面前。
看着堂上一脸怒气的林蓿,柳轻轻对着她轻蔑一笑,;哟,夫人这是想干嘛?;说罢环顾四周,看着一旁立着的人群,都是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才嫣然一笑,;看来这阿苑的威力不小啊,能让夫人拉出这样的阵仗,轻轻九死一生地才从大病里挣扎出来,属实有些害怕呢。;
林蓿冷哼一声,;柳小姐是连着落了两回水有些神志不清了吧!你身在祁府,我是这祁府的当家主母,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仗着跟厂公大人一丁点儿的儿时交情在府里无法无天,原来你只是折腾自己我当你幼稚,当作看不见,没想到你倒是变本加厉连阿苑都敢罚?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放屁,嘴上说着害怕,脸上一点怕的模样都没有,这柳轻轻贯会面上嘴上示弱扮娇的,这点把戏蒙别人可以,蒙林蓿?做梦去吧!
;阿苑怎么了?他为什么不能罚?;柳轻轻一脸无辜,;阿苑不是夫人派来给我的奴才吗?既是奴才,惹了主子不高兴还想搪塞过去?怎么可能!;
林蓿被这柳轻轻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论气笑了,;奴才?;林蓿挑高了声调,;这是我派去看护你的护卫,哪儿轮到你在这里罚他?再者说,你算哪门子的主人,这祁府只有两个主人,一个是厂公大人,另一个就是本夫人我!你又是从哪来的东西,在这里叫唤?!;
柳轻轻被这两句话一把点到了痛处,是,她的的确确不算是这祁府里的主人,如风哥哥只是出于两人的幼时交情再加上对她的愧疚收留了她,她本以为能顺顺利利地入住祁府,却没想到这个林蓿一而再再而三的撺掇如风哥哥送走她,要不然自己早就有了正当名分,哪至于这样受她欺负?
;夫人,话可不能这样说,如风哥哥可是要收我做义妹的呢。;说着一脸骄傲地看向面前的林蓿,仿佛能仗着这个身份在她面前占到什么好处一般。
林蓿心里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一句话就堵死了她,;那厂公大人开宗祠了吗?;
柳轻轻霎时间白了脸色,方才底气十足的模样顷刻间荡然无存,说话都变得有些磕巴了起来,;没没有。;
;那厂公大人请族谱了吗?;
;没没有。;
林蓿都懒得理她,一个日日活在自己幻想里的女人,简直是个疯子,;那你在我面前豪横什么?我今日要让你知道,这祁府真正的主母是谁!你方才想罚阿苑什么,等会儿自己领罚!;
柳轻轻傻在原地,没想到自己会被林蓿当着众人的面数落的一点面子都没有,就差没明着告诉所有人;这是个来当小三的!;了。
林蓿心里无奈,这个女人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断活在自己的幻想里,进祁府的第二天告诉她给她送走,她跳湖明志要留在府里,过后企图跑到她面前卖惨,过后又在祁如风面前被打回原形,结果一次又一次被警告还是死性不改。
这位姐姐是来试探她林蓿的耐心有多少的吗?
;阿苑,你来;,林蓿不看堂下的柳轻轻,开口唤来了一旁的沉默的阿苑。
阿苑应声上前,;夫人有何吩咐?;
林蓿看了看一旁的柳轻轻,却还是当着里里外外众人的面大声询问,;你说,方才柳小姐要你来惩戒室领什么罚?;
阿苑依旧是呆着一张脸,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无关,只是沉着声音继续回着夫人的话,;十大板,罚跪。;
;哼;,林蓿看着柳轻轻,不顾她到底有没有捋清楚这府里到底是谁当家,跳过掌司罚的刘管事,直接朗声吩咐一旁的菊清等人,;鉴于柳小姐伤重未愈,那十大板就免了吧。;
还没等柳轻轻欢喜起来,转眼间就听见头顶上林蓿带有一丝轻蔑的声音幽幽传来:
;来人,伺候柳小姐罚——跪!;
;是!;
一旁候着的丫鬟小厮听罢齐声高喝,吓得柳轻轻顿时愣在当场,她没想到兜兜转转了一圈竟然是她罚跪,不!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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