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拧了一块帕子,指尖触碰到段承乾的额头,温度几乎可以摊鸡蛋,呼出的气都是炽热的。
让萧遥段承乾气息不匀,去黑市,发布寻找叶栖梧的消息,赏金,越高越好
段氏对赵氏旗下企业展开针对,不遗余力,直到,直到赵廓交出叶栖梧为止。
沈桐微愣,瞬间明白段承乾的意思,她没好气的将一根针拔出,扔进杯中:这些事我会安排好,你省点力气。
后半夜时,段承乾的情况愈演愈烈,沈桐嘴唇紧抿,脸色越发难看。
窗子边上架着药炉,苦涩的中药味在房间里弥漫,沈桐皱着眉头打开窗散味儿,摆在桌子上的杯子里,那层透明的水里浮起来一种诡异的粉色。
天亮时,沈桐悄无声息的出门,她的衣襟上沾染了血,神情憔悴,眼神冷漠到极致。
赵廓闭目坐在沙发上,烟灰缸里面已经累积了厚厚一层灰,他神色怡然,桌子上面的手机不停振动,仿佛催命一般,他自巍然不动,直到,佣人进来禀告,贵客来了。
赵廓的眼睛睁开,带着浓厚的兴趣与满足:去请沈小姐进来,我等她很久了。他舔了舔嘴角,眼底的兴致让人惊恐。
不多时,沈桐在佣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沈桐,我等你很久了。赵廓眼角带着一夜未睡之后的疲惫,但是他的眼睛很亮,近乎发光的地步。
沈桐看起来比赵廓还要疲倦,脸色苍白如血,衣襟上的红色预示了昨晚过得并不愉快,她声音发哑:你就不怕遭到段氏的报复吗?你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对段承乾动手!
赵廓露出诧异的神色,抬手间,佣人神色恭敬的给沈桐倒了一杯红茶,放在她面前,因为动作迟缓,茶杯在瓷碟子里磕出声响,算不得什么大事,然而一瞬间,佣人的脸色变得极为惊慌,脚下发抖,险些直接跪下。
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赵廓冷漠说道,佣人如蒙大赦,急忙跑开。
赵廓低笑道:让你看笑话了,继续刚才的话题。他神色悠然,我听不懂你说的些什么,我对段总动手之类的话,昨天晚上我们去的是陆先生的寿宴,如果真的出事,也该是陆先生家里出了内贼,如果要查陆家,我也很愿意帮忙的。
不过我想,陆先生之前帮了段总不是一次两次,他可能也不是很想让老人家背负骂名吧。
沈桐捏着白瓷茶杯,里面红茶的热气升腾,指腹被杯壁烫的有些发红,她恨不得直接将杯子里的红茶泼在赵廓脸上,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沈桐深吸了一口气:好,我和你谈条件,把解药交出来,你开个价吧。
赵廓喝茶的动作一顿,眼底带着浓厚的兴趣,慢条斯理:这发展不大对吧,段承乾手眼通天,和长安君关系匪浅,找个医生还不容易。难道说他是撬了长安君的墙角,两人闹崩了?
你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赵廓,我知道你身边多了一位用毒的高手,如果你一意孤行,我沈桐在这里保证,从今以后,你永无宁日!沈桐指尖都在颤抖,眼眶布满血丝,哪里有之前那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赵廓原本只有三分相信,现在也成了六分,他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感慨道:沈桐,我听说段氏一边在黑市上发布寻找叶栖梧,一边有人咬死说叶栖梧在我手里,我怎么就这么好栽赃呢?叶栖梧难道不是你沈桐更了解吗?要不然沈伯修的腿是怎么好的?
如果我真的知道叶栖梧在哪儿,我犯得着来找你这个畜生吗?她声音沙哑,攥紧拳头。
我听说沈家不是有一位杨先生,被奉为座上宾吗?他低笑一声,眼底闪着探究。
沈桐冷冷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些废话,只要你一个答案,我希望是让我满意的结果。
赵廓低笑一声,安抚道:气性这么大,会毒药的我的确是一个都不认识,不过我的确是认识了一位医生,有些才华。很巧,他和你正在寻找的叶栖梧正是同门,也许你们见了,就有结论了。
沈桐眼神微动,垂下的眼睫挡住眼底复杂神色:原来叶先生还有同门。
你见了不就知道嘛,也可能你们认识也说不准。
赵廓招了招手,佣人谦卑的垂着头等待吩咐,赵廓显得漫不经心:去请顾先生下来,告诉他,我要给他介绍一位朋友。赵廓低沉一笑,兴致勃勃,沈桐,你要的人就在这里,就看你怎么说动他。
一瞬间,沈桐的脸庞出现了僵硬,顾先生
不多时,楼上,一个身着睡袍,头发乱糟糟的男人打着哈欠走了下来:赵总,我记得我们的协议里似乎没有让我打破作息规律这一条
他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眼珠子一瞬间瞪圆,目光直指沈桐。
沈桐的不祥预感成了真,顾飞提前两年,与赵廓走到了一起,哪怕在确认是顾飞前世创作的药害了段承乾时,她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不过这股侥幸,就在这一刻被打破。
顾飞眼睛微眯,忽然笑起来,脚步懒散的晃悠着下楼,身体重重摔在沙发上,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赵廓并没有生气,他低笑道:顾先生,你和沈小姐是不是原本相识?我记得有一段时间,顾先生似乎滞留a市。
桌案底下,沈桐默默攥紧拳头。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呢?顾飞打了个哈欠,从桌子上捞了一个橘子,缓慢剥皮儿,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起来,意味深长,沈小姐?
难不成沈桐就是你同门的叶栖梧?赵廓似是不经意间开玩笑。
沈桐眼神冷下来:赵廓!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顾飞,她不知道是不是蝴蝶效应,原本应该在国外的顾飞现在已经和赵廓联系上了。
顾飞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师妹,好久不见。
噢?赵廓眉头微挑,眼底闪着浓厚的兴致,就听顾飞严肃道,一别多年,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面,师妹,好久不见,你近来可好?
不太好。沈桐眼神冰冷,迷离花的毒素是你研制出来的?能把解药给我吗?
赵廓眼底闪着探究,如果沈桐一口否定,他反而觉得沈桐就是叶栖梧,沈桐这么理直气壮的承认,他反而有些不确信了。
顾飞忽然大笑出声,笑到捂着肚子,不行了,让我缓缓。指尖几乎要戳到沈桐脑袋上,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挺会来事儿啊,我叫你一声师妹,你还真敢答应,小小年纪,脸皮怎么这么厚?
沈桐目光微怔,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顾飞已经将自己摆成葛优瘫经典姿势,就势在橘子上咬了一口,汁水流了一手,他混不吝的在赵廓百万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擦了擦手上的橘子汁儿,懒散道,没理由我研究的药,我的亲亲好师妹解决不了,小姑娘,你是我哪门子的师妹?
顾师兄此言差矣,师父收我的时候,你可能不知道。沈桐一本正经,所以,师兄,能不能将迷离花的解药给我看一看呢。
好啊,小师妹。顾飞顿时乐了,一个橘子啃完,他懒散的站起身,对着沈桐勾了勾手指,眼底满是暗示意味:你要是真有胆子,来我房间,让师兄我好好的教一教你,如何来解迷离花。
沈桐的笑容凝固了,眼底闪示着屈辱。
赵廓忽然大笑出声:顾先生,这位是我的客人,请你对她放尊重一点。
那行吧。顾飞耸耸肩,折身回来又拿了一个橘子,晃悠着上楼。
赵廓温声道:沈桐,我想现在我们可以聊一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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