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之后几日,榴花住在肖家闭门不出,专心思考采矿设施的布局及绘制规划图。
香儿跟婆子照顾主子的饮食起居外,也会帮着三妯娌做些事,相处得十分融洽。
榴花将规划图绘制完成,通知程指挥使派人去传于县令前来。
于县令听闻钦差大人召见,屁颠屁颠地赶紧来了,只当看清钦差是榴花时,那脸色别提多精彩了。
“于县令,这是矿区生产设施的规划图治,一应所需物资清单上接已列明白,请你速去筹备。”榴花是县主,品阶与县令相同,又有钦差的身份加持,故而无需对于县令假以辞色。
于县令本就心虚,这会儿更是丝毫不敢怠慢,赶忙接过图纸,躬身小心意意地说道“此乃知府大人交给下官的分内之事,钦差大人不必客气。”
榴花对于县令并无任何好感,便懒得与其套近乎,抬眸看了于县令一眼,面无表情道“事关紧急,没什么事的话,你回去速速筹备物资吧!”
于县令在榴花面前浑身不自在,巴不得早些离开,忙行了个下属礼,道“是,下官回去立刻命人筹备。”
榴花一挥手,示意于县令快快滚蛋。
于县令一刻也不敢多呆,立马带着人走了。
“呸,这个狗县令上次还想要咱们的命,这回瞧他那脸色,简直太解气了。”香儿看于县令临走时灰溜溜的模样,开心得手舞足蹈。
榴花抿唇一笑,随后又叮嘱香儿道“小人难缠,往后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务必要小心谨慎,不可大意,免得有把柄落入他手中,反咬你一口。”
“是,姑娘,我记得了。”香儿道。
榴花点头,不再多言。
且说于县令回去后拿着规划图细细一瞧,对其中的工人生活区心存质疑,但他又不敢回去找榴花,抓耳挠腮一番后,带上图纸面见知府大人去了。
衡州知府姓郑,听通报立阳县令求见,心只肯定是为了矿山的事,马上命人传了进来。
于县令与郑知府见礼过后,把规划图呈上,并在一旁说道“这个钦差大人真不知是怎样想的,将来采矿的工人都是苦役犯,能有个遮风挡雨的窝棚就不错了,建这样好的屋子给犯人住,简直荒唐。”
榴花的规划图,一切设施皆是按照自己矿上的标准而筹建,考虑到是朝廷的矿,矿工人数会增加不少,因而工人生活区的规模也比自己的矿要大。
郑知府看着规划图没应声,默了片刻,问于县令“你是否已将矿工皆是苦役犯的情形告知于钦差大人?”
于县令怔了怔,支吾着道“下官下官当时未看过图纸,并没有告知”
郑知府摆手示意于县令无需往下说,并严肃道“陆知府在与我的信件往来中讲过,这位钦差大人自己就是矿主,想必规划图是依照她的矿山设施而绘制。你未将详细情形告知,乃是你的失职。”
“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知罪。”于县令额头冒汗,躬身垂首,态度恭敬。
“罢了。你速回去将矿工是苦役犯的情况如实禀告钦差大人,请她重新绘制规划图便是。”郑知府失望地微微摇头,对于县令下起了逐客令。
于县令不迈步,犹豫一番后硬着头皮道“大人,下官不敢去见钦差大人。”
郑知府面色有些不悦,问道“为何?”
于县令神情躲闪,支支吾吾将与榴花的过节道出。
”糊涂!”郑知府听完大力一拍桌,怒声责骂道“难怪你当了一辈子的县令,官职总是无法晋升,问题原来都出在你这颗猪脑袋上。”
于县令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郑知府恨不得砍了于县令肩膀的那颗猪头,看在他年事不低的份上,想让他在县令的位子再混几年告老还乡,没料到这个时候竟又犯起了糊涂,给自己添乱。
皇上对立阳县的矿山十分重视,一再下旨强调切不可出差错,万一钦察大人向皇上检举自己办事不力,到时龙颜震怒,项上人头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你先行回去,我随后亲自去面见钦差大人。”郑知府厌恶地看了于县令一眼冷声道。
于县令听出知府大人语气中的不悦,战战兢兢应诺一声,仓皇离去。
“昏庸无能,真是个老糊涂!”郑知府将宗卷扔在案上,气呼呼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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