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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b>                  想着想着,林妧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想的没错,等着她再次见到云妙时,云妙不仅没有像从前一样对她横眉冷对,还对她轻轻笑了笑。

    林妧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这路都是靠着人自己走出来的,一点点改变,她的人生境遇定会与上辈子完全不一样的。

    她很高兴。

    这几日,林妧守在正觉师太身侧,几乎是寸步不离,吃饭的时候给正觉师太盛饭,喝水的时候给正觉师太递杯子,有的时候睡觉的时候都要缠着正觉师太一起睡……

    正觉师太虽不大习惯,可心里却是开心的。

    这些日子林妧像变了个人似的,回去周家之后活泼开朗了不少,可见是过得很好的。

    对于周家那些糟心事儿,林妧也是绝口不提。

    这一日,等着林妧跟着正觉师太练字的时候,正觉师太却与她说了一个消息,叫她半天没回过神来,“……过几日会有京城的淮阳王妃带着他们府上的小王爷来白云庵小住几日,到时候你莫要乱走,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呆在屋子里练字就好,可别冲撞了贵人。”

    其实她也是今日早上才听到消息,说是淮阳王妃要包下整个白云庵的厢房,不仅淮阳王妃要来,还要带着淮阳王府的小王爷一块过来,那个小王爷都十岁了。

    一想到这儿,她就心里不舒服,十岁的男孩子已经懂事了,她们满院子尼姑的确是有些不合适……若非冠觉师太已经答应下来,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林妧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许拓之要来?

    上辈子,压根就没有这一出的啊!

    还有淮阳王妃,上辈子那个她未曾见过的婆母到底是要干什么?京城的寺庙和尼姑庵那么多,为何要到扬州来?既然要来,也该选白雀庵或者清泉庵那些在扬州城颇有盛名的庵堂,为何会选中白云庵?

    不,不对,太多事情与上辈子不一样了。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还住在白云庵,可如今她已经回到了周家……为何事情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正觉师太瞧林妧呆呆傻傻的样子,以为她被吓到了,“你也别害怕,白云庵从前虽没被人包下整个厢房,但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那位淮阳王妃父亲是当朝阁老,想必应该是知书达理的,他们也说了,只要包下院子就行,衣食住行都不必让我们操心,这几日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只要不去后院叨扰了他们就行。”

    扬州城有些太太们很喜欢摆谱,不仅来寺庙庵堂上香,还喜欢请许多僧人尼姑在她们跟前念经,好像这样会显得她们更加虔诚些。

    好在淮阳王妃不是这样的人。

    林妧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有些不够用了,磕磕巴巴道“淮阳王府?师傅,王府的人为什么会来咱们庵堂里?”

    她上辈子的婆母淮阳王妃康氏病故于两年后,淮阳王妃不好端端在王府养病,来扬州做什么?

    上辈子嫁到淮阳王府之后,她听人说起过康氏的,康氏是当朝阁老康寿和之女,模样出众,德行出挑,当年更是京城第一才女,以至于淮阳王初次见面就情根深种,等着康氏嫁到王府之后,更是宠爱不衰,从前淮阳王府的那些个妾侍姨娘都被打发走了。

    只可惜红颜多薄命,康氏在儿子许拓之十二岁那年就已去世。

    众人提起康氏时更多的是夸赞于她的貌美,毕竟淮阳王府的下人也就识字而已,对琴棋书画这些知道的并不多,对于康氏的美貌,林妧从未怀疑过。

    儿子肖母,许拓之当年就是京城之中赫赫有名的美男子,他的五官眉眼生的很好,浑身上下又带着一股子英气,身形挺拔笔直,又因从小跟着外祖父启蒙的缘故,身上又带着几分书生气。

    提起淮阳王妃的来意,正觉师太也是一头雾水,“我问过你冠觉师伯了,淮阳王府的仆从说是因为淮阳王妃年幼时曾经过咱们庵堂,想着与咱们庵堂有缘,所以想着过来小住一段时间。”

    她觉得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且不说淮阳王妃如今正病着,就算是没有生病,白云庵吃穿用度对淮阳王妃而言都不方便,又带着个孩子,来这里做什么?

    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更要提醒林妧几句,“反正不管怎么样,总要小心些才好,到时候可别出了岔子。”

    林妧乖觉点点头。

    接下来这一天她都在想这件事,可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倒是记起来上辈子许拓之的确是与自己说过,在他小时候曾来过扬州……不过当时只是随口的一句话,许拓之没有多说,那时候的她也没敢多问。

    不过她很快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毕竟因为尚未发生的事情担心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这两日她倒是与云妙的关系是突飞猛进,云妙并不是什么坏孩子,想着自己从前做的那些事儿,想着如今林妧以德报怨,十分自责,所以有一日趁热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塞给林妧一方杭绸帕子。

    林妧对这帕子有点印象,是半年前一位太太上香时送给云妙的,平日里的云妙把这方帕子当成了宝贝一样,谁多看两眼都不行,居然居然给了她。

    林妧原本是不打算收的,毕竟夺人所好不太好,可想着云妙自尊心这么强的一个人,若是自己不收下她的东西,她心里肯定过意不去。

    她想了想,还是把东西收下来。

    也正是因此,林妧更加觉得云妙是个值得交好之人,有事没事儿就去找云妙玩。

    可谁知道这一日林妧与白薇捧着桑葚去找云妙时,却见着云妙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偷偷掉眼泪。

    林妧觉得很奇怪,“云妙,你这是怎么了?”

    云妙摇摇头,不肯说,“我没事。”

    林妧看着她那肿的比核桃还大的眼睛,可不会相信这话,“得了吧,云妙,你可别骗我,我可听大家伙说了,当初冠觉师伯训斥你的时候,你都没哭了。”

    说着,她扯了扯云妙的袖子,撒娇道“你就和我说说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