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那群嘴碎且有些小心思的大妈大娘,林若水叹了口气,姚老板果然是厉害的商人,居然还把主意打到她冒菜摊上了。
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小丫头,如果没有苏怀意在,她能不能在市场出摊这么久,她的答案非常肯定。但苏怀意迟早会走,他走了她到时候怎么办?冒菜的配料,也不是不可以交出去。
阿水。林若水靠在院门想得出神,被苏怀意这么一叫吓了一跳,怎么了怀意哥?
你要不要去炒菜,我给你烧火,菜都切好了。
辛苦怀意哥了,我这就去。林若水收起那么点感伤,罢了,到时候再说吧。
阿水啊,你方才在想什么?苏怀意自然也听到了那几个大妈的话,他叹了口气,第一次为自己的身份觉得惋惜。其实如果他只是个乡下小子,也挺好的。
没什么,就是在想怀意哥你就要走了,担心你去到京都处处危险。
放心吧,如果我要离开,肯定是有万全的把握了。只是你我更加担心。
我能有什么危险呀,讲真,只要你离开了咱们镇子就安静了,我就一点危险都没有了。
傻姑娘,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们的冒菜摊子生意这么好,多少人盯着呢,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撑得住?不如让林阿爹林阿娘都来镇上吧,你们就直接搬到镇子上来
那不行。林若水一口回绝,就这小院还是咱们租的,每月都得出租金,咱在镇上无财无房,怎么生活?出摊这种事说不清楚的,别看现在生意还可以,但在别的市场早就有类似的仿品了,卖得还比咱们便宜,也有不少人去吃,所以慢慢的咱的生意就不会那么好了,恐怕得推出点新鲜东西了。
你已经想好了?苏怀意一脸惊讶,他没发现这姑娘最近在试什么新菜呀。
暂时有点想法,等这几天把发豆芽的技术教出去了我就再试试,怀意哥你也别操心那么多了,等什么时候咱们回村了,你把你屋子好好收拾收拾,该拿到这里来的就拿来这里,我想你以后很难得再回到那里了。林若水顿了顿,镇上发生的这些事,千万别传回村子,否则你还没离开的这些日子不会安宁。
将军你为什么不认我?莫将军有些茫然,他确定他没认错人,苏将军不认他,莫非有其他顾虑?将军不必担心,此处并无他人,陈家老爷子倒无他意,就是想攀附将军,这才把那陈府借给属下等用,陈府里的都是自己人
是吗?这一点苏怀意哪怕记不起从前也不敢苟同,这人他见过,前几天来小院房顶的共有两拨人,他觉得那两拨人都不能算一伙的,这又是哪门子的自己人?哪怕他对眼前的人莫名觉得熟悉,但对那两拨人的恶意也是能感觉到的,所以眼前的人说是自己人,他觉得眼前这人也没那么可信了。
您是陛下亲封大将军,率军镇守西南六年,前两年因为一场战役身负重伤,从此消失无踪,朝堂一直有人说你死了,但陛下依然坚持寻您。
身负重伤?苏怀意觉得有点神奇,他身负重伤居然都能消失无踪,这么长时间才找到这里来,怕是根本不想找吧。还有那身负重伤,谁知道是谁做的手脚。
是的,您受了伤末将与右威卫拼死护您杀出,那时我们均已是强弩之末,实在无力再跟上您,所以只能掩护您先跑,本以为已是必死之命,没想援兵居然到了,我们侥幸活了下来。如今又找到了将军您,幸得上天庇佑。
上天庇佑?苏怀意冷笑一声,这些我都不记得了,不瞒你说,我确实是两年多前到那个村子的,但到了之后就昏迷了好几天,好不容易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今日说的这番话,确实没办法让我完全相信,我也无法全心相信你。
失忆?黑衣的左威卫将军似乎完全没想到这一点,一时愣住了。
是的,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这两年发生的。
难怪,难怪叫莫凡的左威卫将军后退了两步,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这个答案,但他很快稳住了自己,我回去找大家商量一下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恢复将军的记忆。将军您有事尽管吩咐,我就在陈府,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倒也不必。苏怀意笑了笑扶他起来,其实我已经适应了乡下的生活,也多亏当年他们救了我,希望他们不会被打扰。
他们?是林家救了您吗?
不只他们家,村里那日有很多人上山打猎,这才从山上救下了我。
山上?莫凡一脸不可思议,将军您怎么会来这边的山,离得还挺远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苏怀意顿了顿,猜测,莫非是有人护送我来的?
将军放心,属下会查清楚的。黑衣人又是一个半跪礼,属下先行告退,将军若是已适应当下的生活,便不妨再过几天这样的日子,待属下们想到法子恢复将军的记忆,一切还得由将军定夺。
行吧,既然你们认为我是,你们不妨就去想想办法恢复我的记忆,只是,半夜爬房顶的事,还是不要再发生了吧。
是属下等莽撞,以后定不会发生了。
直到黑衣人离开很久,苏怀意都还没回过神。他想过无数次有人来找他的场景,都没想到这一幕。如果他真的是他们口中的将军,那他身上的担子着实会重不少。而他最近时常萦绕在梦里的那一幕幕告诉他,他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这位叫莫凡的将军这几天一共找了他两次,一次是在小巷,一次却是直接进了小院他的屋子。这位将军似乎真心实意是他的朋友,甚至还心疼他住得简陋。这些苏怀意都没告诉林若水,或者说,不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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