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迁坟那天。那天的清早,何天生就请了一些壮劳力,提前去了迁葬的新坟地等候。
刘老树到了现场后,装模作样做了一场表面法事。随后他一声令下,六个壮劳力就开始破土。大约过了半个钟头的样子,才算是看到了何天生父亲何海的棺椁。
棺椁被抬了出来之后,何天生立马悲痛地哭了起来,接着便让人把棺材装进了厢式货车里面。期间刘老树多次想找机会去开棺,但是都被何天生严词拒绝。一旁的何思齐见何天生态度很是坚决,于是也没有做声。
棺材虽然没能如愿打开,但是刘寻却发现了一些端倪。那就是他发现,棺材从外表看上去似乎很新,完全没有在地里埋了几十年的样子。迁完坟回去之后,刘寻把自己的发现和刘老树说了,刘老树只是点点头看来他也发现了这点。
随后他结合何天生的反常举动,得出了一个大胆地推测。那就是之前迁葬的,很可能不是何海的棺材。
至于真正的棺材,则很有可能被何天生藏了起来,他们今天挖的只是一具空棺。而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掩人耳目,何天生一定想掩盖什么。
因为按照先前何思齐所说的,棺材是拉回到何家放了一段时间。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何海的棺材可能还存放在何家某个地方。如果能从何家找出那口装着何海的棺材,那么之前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晚上,何天生特意邀请了刘老树师徒一起吃晚饭。席间何天生一改往日的笑脸,全程冷着一张脸。刘老树和刘寻自然是发现了气氛不对,于是俩人也没有言语只顾埋头吃饭。等到俩人吃完后,何天生才冷冷说道:“我听人说起,前两日先生偷偷去看了家父之前所葬的阴宅是吗?”
刘老树听完后没有否认,何天生看着不做声的师徒俩人继续道:“我何某人,一向不喜欢有人去违抗的我命令,但是我猜先生此举也是为了我们何家好,所以我也就不打算追究了,既然现在家父迁葬一事已经完成,那先生自然该功成身退了,明天一早我就让思齐把两位送到车站吧,天色不早了希望两位早点休息。”说完便离开了餐桌。
“刘老树,有人似乎已经开始讨厌起你来了。”刘寻已经听出了何天生话里的意思来了。
“那就只能走了,今晚早点睡明天好赶路。”刘老树脸上摆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因为他更加坚定了何家肯定有古怪。
第二天一早,何思齐就早早在房门外等着师徒俩人了。但是他并没有把师徒俩人送到车站,而是送到了一家宾馆里暂住。并且强烈要求师徒俩人在县城里玩几天,就当为迁坟时没能帮上忙赔礼道歉。
何思齐劝俩人留下来的时候,刘老树并没有推辞,因为他心里也并不想离开。一是何家的事还没有探寻到真相,二是他迫切需要找到解蛊之法。因为他突然观察到,刘寻印堂发黑面带死相,他觉得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蛊造成的。
在宾馆的几天时间里,刘老树四处寻找解蛊之法。但是找到的方法以及草药,都无法作用于刘寻身上那诡异的蛊毒。正常来说,普通的蛊毒无非是一些毒虫毒草制成的,然后释放到人的身上再施加巫术操控受害人。
但是刘寻身上的蛊毒,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目前看来那神秘的蛊毒,并没有带来进一步的伤害,又或者伴随着放蛊的死去而随之消失了。但是一想到那条细小且浑身发白的小蛇,刘老树就觉得有些莫名的瘆人。
以他多年闯荡的经验来看,那条白蛇绝对不是什么平常之物,自己徒弟被咬了也肯定会不有什么好的下场。只是现在他还看不出,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而已。他想到这里又拿出了那本包得严严实实的《百邪驱》,他想看看从里面能不能找到一线生机。
他反反复复翻着那些画满了奇怪符咒的书页,终于在他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个破解之法。在书上记载了一张避死解生化元符,这符只要平时佩戴在身上就可以去死逢生,但是这张符却会折损施符者的寿元。而具体折损多少,不得而知。
刘老树看着书中记载的这张避死解生化元符,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效。但是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应对办法,这让那块一直压在他胸口的巨石,稍微减轻了一些重量。
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那具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僵尸。看着从窗户外透进来的朝阳,刘老树感觉自己心里也明朗了一些。于是强拉着刘寻一起,爬上了县城南边最高的狗头山。
刘寻其实一开始肯定是拒绝的,后来实在拗不过刘老树,只好被他裹挟着勉强登上了狗头山。两人上了狗头山之后居高临下,把整个县城风貌看得清清楚楚。那些民居密密麻麻沿着江水蜿蜒而下,而何家的建筑群在其中则异常显眼。
“真是个好地方啊,依山傍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刘老树拿出烟袋看着平安县城赞叹道。
“得了吧,不知道今儿您抽什么风,非要来爬这狗头山。”刘寻一边气喘吁吁的抱怨着。
刘老树看了一眼旁边的刘寻然后笑道:“你懂什么,要学会享受生活知道吗?”
刘寻听后也不甘示弱回道:“对对对,您老说得都对,只是不知道那追了多年的僵尸抓到了没有。”
刘寻说完后,刘老树脸色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刘寻注意到了刘老树变化的脸色后,才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但是刘老树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而是很快又恢复了往常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他看着刘寻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包成三角形的平安福来递给了刘寻。
“这是啥?”刘寻瞟了一眼刘老树手上的东西问道。
“老子亲手给你画的平安符。”刘老树说话的时候看都没看刘寻。
刘寻拿着平安符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才不要这玩意呢,怕我死啊?”说完就扬起手就作势往外丢。
“别……”刘老树察觉到刘寻的动作后,几乎是跳了起来。
看着刘老树有些失态的模样,刘寻脸上一下乐开了花,他为自己这次不经意的胜利很是得意。因为在往常和刘老树交锋的那么多次里面,几乎没有一次是胜过他的。
“慌什么,在这呢。”刘寻说着便从容的打开了手掌,而平安符正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里面。
刘老树看着平安符还在,知道自己被戏弄了,于是抄起手中的烟袋锅子,对着刘寻脑壳就是几下。几声脆响之后刘寻连忙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一边龇牙咧嘴地骂骂咧咧,一边不断用手去搓着被敲打的地方。
“我和你说以后别和老子开玩笑,不然我把你胳膊卸下来。”成功报复了刘寻后刘老树便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知错了,知错了。”刘寻把平安符挂到了脖子上后赶紧讨饶。
看着求饶的刘寻,刘老树不禁好奇起他的身世来了。因为刘寻已经跟了他几个月了,自己还从来没有问过他的身世,想到这里于是便问他道:“给老子说说实话,你小子看上去挺机灵的,为什么要去干偷鸡摸狗的事,还有你父母都不管你的吗?”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刘老树明显看见刘寻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
刘寻蹲在一颗松树下,树叶被太阳照射后形成的斑斑点点阴影正落在他的身上。他似乎故意没有听到刘老树对他说的话,只见他一只手提着平安符的红绳,一手不停地拨弄着那三角形的平安符。那符被他一拨弄,就不停地在空中旋转起来。
刘老树见他没有想回答的意思,于是也没有追问下去,他想或许刚才自己就不应该问那个问题。看着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刘老树一时有些语塞。他看了下太阳的位置,然后磕掉手里的烟灰说道:“该下山了,下午太阳已经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了,甚至有些部位还重叠在了一起。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我从小就是个被丢弃的弃儿,后面被一个瞎婆婆捡回来养大的,瞎婆婆死后我就独自出来讨生活了,然后就是被迫跟着你四处奔波。”刘寻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去看刘老树,刘老树似乎也没有在听,只是在不远处招呼他下山了。
刘寻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土,然后跟在刘老树的屁股后面往山下走着。下山比上山容易,所以用不了一会儿俩人就回到了宾馆里。
俩人刚到房门口时,何思齐就着急忙慌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此时的何思齐才几天不见,就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并且双眼布满血丝,脸上时时刻刻挂着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他一见到刘老树就直接跪了下去,然后不停地像刘老树求救,活像个被抽去了双腿骨的皮囊人。
“求求师傅救我一命。”何思齐一边苦苦哀求着一边撸起右手的袖子。
起初,刘老树看到何思齐的行为举止还不明就里,可是当他把袖子撸上去之后就瞬间明白了。因为他在何思齐的手臂上看到了几道诡异的抓痕,那几道抓痕像是野兽被抓伤的一样,伤口表面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痂,并且伤口四周呈现紫黑色。
看着何思齐手上的那几道抓痕,刘老树便让刘寻赶紧去买点糯米回来。刘寻看着伤口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二话不说赶忙跑去买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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