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枫转身面向阴癸宫,暗淡的晨光落在积雪的屋顶,如他此刻的面容:了。”
“是跟他们一决生死的时候雪,纷纷扬扬,从天而降,星星般点缀茫茫夜空。
花问月坐在晏落安排的鬼轿里,很快解决掉一碗热气腾腾的热干面,不过全程吃得心不在焉。
晏落安排的逃跑计划也过于顺利了吧!居然还有鬼轿送她下山?
江沐枫前后变化为何如此之大?就算他吃醋,反应也太过激了吧!
花问月几度忖思,不由想到了黑气骷髅和梦里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在梦里是新娘的打扮,黑气骷髅骂她是水性扬花的贱人,还要杀她,最后黑气骷髅变成江沐枫的脸。
莫非,红衣女子在暗示她,魔化的江沐枫是黑气黏髅并不是真正的江沐枫?
就在这时,轿外忽然响起女人的尖叫声,继而打断了花问月的思路,她开窗一看,有个女子滑倒在雪路边上。
轿子从女子身边经过,花问月看清了她的脸,那不是别人,正是伺候自己的兔子精冷心月。
“心月。”花问月喊道,“快停轿!”
轿子停下,花问月下轿,四个踮着脚尖走路的轿夫面无表情,像四个没有感情的纸片人。
“心月,你怎么也出来了?”花问月刚下轿,冷心月眼眶顿红,起身激动地扑来,“姑娘!”
“副宫主说以后不需要我了,阴癸宫素来不留女性,所以叫我赶快离开。
心月孤苦无依,除了做奴婢其它都不会,天下之大,不知何处为家,还求姑娘收留!”
“我自己都不知道做何打算昵!”花问月心此刻的心情,就如满地的雪花,乱七八糟。
冷心月欲言又止“姑娘,有句话有心月心里憋了很久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花问月鼓励道。
“宫主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对姑娘是一心一意,要星星不给月亮,可姑娘为何对宫主总是若即若离。最后还弃他而去昵?
心月知道,心月身份卑微,说这些话实属僭越。可是姑娘是对心月最好的人,心月实在不忍心看着姑娘被蒙蔽而不自知,与幸福擦肩而过。”
冷心月说的是苦口婆心,乍听这一番话,那是即真诚又让人动容,但花问月只抓住了一句重点。
“被蒙蔽而不自知?”花问月错愕了一瞬,略加思索,接着问道,“我被蒙蔽什么了?心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冷心月忽然变得支支吾吾“我也是无意间听宫中师兄们私下谈论才知道一些,但是……他们说这事绝不能让你知道,所以我……”
“心月,你知道当初你开口求我带你离开,我为什么没有答应吗?”花问月意味深长地说道。
冷心月委屈地低下了头“是因为我是兔子精吗?”
“是因为你对我不忠心。”花问月回答,“当然,江沐枫才是买你的第一个主人,你忠心于他,忠心于阴癸宫,那也是应该的,不过,你即只忠心于阴癸宫,那就只能做阴癸宫的人,我说得对吗?”
面对冷心月那双无邪纯净的眼睛,花问月说不出打击她的话,其实还有一个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冷心月看似天真其实心思重。
被质疑不忠心,冷心月立即泪眼汪汪,欲泣欲诉,扑通一下跪在花问月面前,哭得相当委屈“姑娘,我错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花问月扶起冷心月“起来说话。”“先说是谁指使你在我的沐浴水里放迷情香的吧?”
冷心月刚擦干眼泪,听花问月一句问话,顿时傻眼“姑娘你……”
“你破综百出,不是一个合格的奸细。”花问月无奈地说道,“我之所以没有拆穿你,是因为你没有完全撒谎,至少你和你父亲因为妖奴的身份,而吃尽苦头的事,是真的,若我猜得没错,你是为了救你父亲吧?”
银两都不能解决的事,那一定是攸关性命。
冷心月终是控制不住自己,崩溃痛哭,调整好呼吸后,将自己知道的事——交代。
“姑娘见过黑气骷髅吗?”冷心月问道。
“见过。”花问月说。
“姑娘来阴癸宫的第一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的黑气骷髅叫我往你的药汤里加迷情香,否则就要杀我父亲。
我醒来后就看到一包迷情香包在我手心里,我火速去妖取市场找我父亲,却被告之父亲莫名昏迷不醒,老板说父亲若再不醒,就要把他当作战斗犬的食物。
我求老板给我些时间,等我凑够一百两就去接我父亲。
谁知我一回去就被黑气黏髅袭击了,它又拿我父亲威胁我,说就算我把父亲赎回来,他也活不成。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就做了。
后来为了证明姑娘和宫主已经同过房,我拿了沾血的床单给它看过了。
可当我拿着一百两去找老板赎我父亲时,他已经清醒,而且比以前更力大无穷了,老板说多少钱都不卖。”
听冷心月陈述这些事,花问月并不感到意外“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阴癸宫的地缚灵吗?他好像非常憎恨背叛男人的女人,所以不喜阴癸宫有女人,不过好像也有例外。”
冷心月点点头“对,只要是得到宫主认可的,他就不会攻击,姑娘在阴癸宫被作为宫主夫人一般的存在,自然是安然无恙,而我是姑娘的侍女,本来也是例外的,可是……”
“可是他希望我能真正地成为江沐枫的女人,后来因为枢越的事,戳中了那只地缚灵的心病,他认为我也是背叛男人的女人,所以就开始攻击我。”
谜底开始变得清晰,花问月总算是明白了。
“江沐枫为了保护我,所以就顺水推舟,借枢越一事假装生气,目的是想把我气走是吧?我说晏落怎么会背着他最好的兄弟,把我给放了,看来,他俩是窜通好的。”
方才晏落送她离开,搞不好江沐枫那只狼就站在某个角落,偷偷看着她。
“对了,那个穿喜服的女人是谁?”花问月想起了另一个神秘人物。
“可能是宫主之前娶过的新娘,因为某些原因死在了阴癸宫,最后阴魂不散,看到姑娘和宫主被黑气黏髅纠缠,而姑娘又被蒙蔽,就托梦提醒一下姑娘吧?”看冷心月的说辞,似乎不也不太肯定。
不过她这个答案,和花问月猜的差不多,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冷心月问道,“姑娘决定,心月听姑娘的,心月虽然修为不高,法术不精,但带姑娘回去还是轻而易举的。”
“那他们怎么办?”花问月指了指旁边的鬼轿。
冷心月弯腰抓了一团雪,往轿夫身上一抹,轿夫便开始融化变软,花问月震惊不已“它们是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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