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大哥,近几日附近是否有小女娃失踪,或者有找失踪女娃的父母,大概五六岁,穿红背心粉裙子,”跑堂大哥无心听花问月说话,站在门口张望着什么,外面有不少人奔跑着,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跑堂大哥抓住一人紧张地问“又死了?不是放了几个死囚犯吗?”
那人一脸惊悚地说“没用,他们没动,只吃活的,又死了九个。”
看这情形,像是发生了凶杀案,花问月估摸着,随即跟着他们去了现场看究竟。
做为一名外科医生,必须承受得住血腥,兽医也一样。
菜市口的处斩台上,躺着九具血早已凝固,被砍了头颅的死囚犯尸体。
台下,也躺着九具尸体,白色的尸布上染满了腥红的鲜血,血淌了一地,有人掀开尸布验尸,只见那尸身支离破碎,浑身是参差不齐的齿痕。
据花问月判断,齿痕的形状像犬科类,但咬合力度不太像。
这令她想到了昨晚的狼嚎声。
朝廷派来查案的官员,蹲在尸体旁一翻检查。
锦衣卫高统领恭敬地拱手,向一旁的华服男子禀报“启禀太子殿下,昨晚巡逻队亲眼看到,有一群黑袍修士带着狼群和野狗群出现在玄武城,依属下之见,肯定是阴癸宫干的,我们东临国也只有阴癸宫养狼群和野狗。”
身穿华服的男子正是东临国的太子赵络珩,也是无极门的首座弟子。
朝廷能够派太子前来查案辑凶,可见重视与诚意。
百姓们纷纷竖起大栂指,夸赞他们的国君有德,太子有才,玄武城终于看到希望了。
赵络珩将九具尸体——看过后说“这些伤口明显就是犬科型兽咬的齿痕。”
高统领婉叹道“本以为用九具尸体喂饱它们,它们就不会攻击活人,没想到它们竟然对死人不感兴趣,再这样下去,人越死越多,会引起恐慌民愤的。”
赵络珩转过身,如刀刻般俊美的脸庞,神情肃然“让忤作写个案录,我们又有目击者,可以向联军盟主上报这事了,阴癸宫多恶多端,早就该一锅端了。”
花问月认出眼前人是络衔大师兄,虽有被传说中的国民男神惊艳到,不过她最关心的,还是那几具尸体上的齿痕判断。
“大师兄,那些齿痕好像不是狼和野狗的。”
官兵拼着长矛拦着围观人群,花问月无法靠近,不能近距离查看,故用了“好像”二字。
赵络衔一双暖色眼眸投来一记疑惑的目光。
人群前喊他大师兄的女子,青烟衫罩体,晶亮的眸子里闪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姿容绝美却不庸俗,最让人移不视线的是她气质里的灵韵。
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这样一个绝色女子,若见过,必定不会忘记才是。
等等,好像越看越眼熟了。
“你是……”莫非真认为。
“是我,大师兄我是问月,我脸上的胎记消除了。”花问月解释道,想靠近却不能靠近,发急得她直跺脚。
赵络珩用手遮住对面女孩右脸,再与记忆中的问月师妹一比对,还真是她。
“问月师妹?”赵络珩两眼大放异彩,忙不迭地朝官兵打招呼,“快放她过来。”
“问月师妹,你脸上的胎记几时治好的?师兄竟没认出,真是惭愧。”赵络珩勾起一抹宠溺温暖的笑容。
这要是换平常,她花问月定然招架不住国民男神的迷人一笑,与他畅谈一番,只可惜场合不对时机也不对。
“正常正常,换我也一定也认不出。”大师兄每月只去无极门几天,总共没跟花问月说上几句话,两人并不是很熟悉,没有一眼就认出,实属正常。
“大师兄能不能让我近距离看看死者的伤口?”花问月请求道。
络衍太子有些意外,他印象中的问月师妹,手无缚鸡之力,是那种见血便吓得尖叫的柔弱女子,今日竟主动要求看尸体。
“尸布下的尸首残破不堪,血肉模糊,你确定要看?”
花问月肯定地点头。
有机会近距离查看尸首,花问月凭着自己专业的兽医知识,作出判断。
“大师兄,我现在可以肯定,这些伤口不是狼或者野狗咬的,它们没有能把腿骨和头盖骨咬碎的咬合力。”
验尸的王忤作沉下了脸“姑娘,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判断喽?你是哪个衙门的忤作?”
高统领清冷地斥责道“不可无礼,这位小姐是太子殿下的师妹,无极门花掌门的千金。”
高统领已经从太子殿下与姑娘的对话里听出花问月的身份。
王忤作眼神回避,语气明显不服“原来是花掌门的千金,那在下就纳闷了,即不是忤作,如何叫人信服你所说的论断?我说它就是阴癸宫的狼和野狗咬的,普通的狼和野狗是没有这么强的咬合力,但阴癸宫的兽都经过邪功训练,肯定是有的。”
“你这只是推测,你亲眼看见阴癸宫的人,用邪功训练他们的灵兽了吗?”花问月显得颇为激动。
在她内心深处,不愿意相信,阴癸宫的人会残杀百姓,他们不过是一些无缚鸡之力的弱者。
络衍太子清俊的眉宇间透出忧容“问月师妹,你为何要帮作恶多端的阴癸宫说话?这些魔道修士已经走火入魔,他们没有善恶之分的,东临国会出这种事,阴癸宫的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可是……”花问月还想说些什么,却立即被络珩太子打断,“好了,你一个姑娘家就别掺和这种血腥的事了,快回无极门吧?免得掌门师叔担心。”
“我不回,我正在历练,这种案子最适合我掺和了。”花问月特意更靠近尸首一些,以表明心意。
络衍太子忽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原来传说是真的,我许久没回太极门,没想到发生了那么多事。”
花问月猜想应该是她与钮一舟解除婚约的事,不料对方的下一句话,令原本就僵持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
“最近许多人都问我,是不是要陪你去参加摘星大会。”络衍太子薄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虽说的无中生有的事,但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花问月早就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现在被当事人当面揭穿,简直如遭电击,不堪回首应该先把大师兄临时有事去不了的言论,在无极门先说了再走的。
“内个……大师兄你听我说,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花问月准备开诚布公地把事情的经过说明。
络衍太子再一次打断花问月的话“我同他们说,我会陪你去的。”
花问月一度以为自己听错,怔忡了好半会儿。
络珩太子像兄长一样拍了拍花问月的肩膀,独特的温柔与帅气完美融合“住哪家客栈?师兄让下人过去拿行李,你一个姑娘家又独自一人,可不好住客栈,跟师兄一起住齐王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