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
楚梨拉着许知意回到她的小院里,才好奇的道:“你们吵架了?”
“恩。”许知意点点头。
楚梨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
她组织了下言辞,才道:“不知为什么,邕哥儿见到你时,就竖起了浑身的刺儿,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娘亲和阿婆都说他懂事的叫人心疼。你莫要同他计较,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她忽然想起身边姑娘的经历,接下来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要说姑姑家的这两个孩子,一个赛一个的惨。
她索性闭口不提这个,道:“罢了,以后你们慢慢相处,总能知道都是为着对方好的,你们身上流的是相同的血,邕哥儿也是一直都念着你的,等心结打开,一切就好了。你今晚要留在这里住吗?”
“想在这里小住几天。”许知意回答:“阿婆念着我,这些年我得了疯病,没能在身边尽孝,如今阿婆病重,弟弟摔住了腿,我实在忧心。”
“好好好!”楚梨高兴:“那你晚上住我院子里,我叫人给你收拾间厢房出来。”
“谢谢阿梨姐姐。”
“你我二人何必言谢。”楚梨招呼人去张罗了,又叮嘱她道:“你得去一封信给姑父,好让他心安。”
许逸申这几天公事繁忙,他是属于那种做事用功的人,不然也不可能高中进士。
他回到府上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了树梢间,意外见到楚府来人,还当是做梦。
几番询问过后,才知许知意被留在了楚府做客,要小住几日才回来。
“可以是可以。”许逸申捋着胡须笑道:“娇娇与楚家多走动,也是我乐意看到的,不过你方才说,邕哥儿摔住了腿?可是很严重?怎么好端端的会摔住腿?”
来人是楚府的管家,出发前被令氏特意叮嘱过,因此含糊着道:“小孩子贪玩,不过这件事令夫人已经处理过了,还算公正,许大人就别再追究了。”
许逸申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精,听出此事另有隐情,其实心中是隐约愤怒的。
许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他官做的不算太高,可许邕是府上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怎么到了楚家,还要被几个小孩子欺负?
他一个官家,不嫌弃出身商贾的楚家,楚家那几个毛孩子,还敢爬到他儿子头上作威作福了?
他老早就有意向,将许邕带回府上养,可频频被阿婆拒绝,说许邕在赵氏手上讨不到好。
因为其态度坚决,这些年始终没能成功,许邕也就一直留在了楚府。
这次许知意在楚府多住几日也好,与许邕搞好关系,到时候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将他接回来。
许逸申与楚府管家客套了几番后,将人送出了府。
他通知人去告知小南轩院子里的两个人,叫他们明日上楚府伺候去。
青山与青果二人收到消息,很快就将行礼打包好,早早的睡了。
没过多久,不知情的许兮菀,轻轻推开了小南轩的院门。
见到满院的漆黑,她低声叫了句,没人应答。
她失魂落魄,不知所措,今天白天约到了鲁恪,对她来说,本是喜事。
但没料到鲁恪看穿了她的心思,且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不给她留半分机会。
“许姑娘为人很好,但在下暂时没有娶妻生子的打算,恐怕会辜负许姑娘的心思。若是姑娘不想芳心错付,还是另寻他人比较好,鲁某,并非良人之选,也并不是姑娘命定的可以依赖终生的人。”
茶水苦涩,她心里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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