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太医,公主情况如何?;未央宫内,寝帐外,永康帝神色担忧。
梅太医把完脉,摇了摇头,有些犹疑,;从脉像上看,并无大碍。;
永康帝问,;那为何会突然晕倒?;
;这,许是微臣医学浅薄,无法探清原由。;梅太医想了想回答道。
这时本来应该躺在床上的长乐突然醒来,走出幄帐外,;父皇,您就别担心了,连梅太医都说没事,那肯定是没事了。;
今天她与谢妫在梅园散步,忽然感觉眼前一黑,然后便失去知觉,再睁开眼时,人已经到了未央宫的寝殿。
谢妫立即派人通知了陛下,一路上,各宫人都知道她昏倒的消息。
看着满宫里来关心问候的人,长乐有些不适应,毕竟这里面有很多人她连名字都叫不上,更没有什么交情。
永康帝责怪长乐不好好躺着休息,心里一阵心疼,;这么大的姑娘家还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日后你嫁人了,朕怕也不得安心。;
穆川此时也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往未央宫赶,听到这话心间微动。
长乐体质是不太好,因为皇陵三年,体内寒气过重,到了冬天就更难受。陛下已经恩准他在外独自开府,府上一砖一瓦都是按长乐喜好建造的。
府上开辟了独立温泉,虽然比不上温泉山庄,可常年水温适中,还有他特意从药王谷请来的医师,目的就是为了给长乐调养身子。
关于长乐昏倒一事,他的担心程度不亚于陛下,虽然梅太医说脉像无碍,但有些毒是单凭脉象看不出来的。
比如谢妫中毒一事,很显然永康帝也有这个顾虑,有了谢妫的前车之鉴,宫中加强的物件运输的把控,几乎不放过一根头发丝,就怕里面藏着不知名的毒药。
;从今天开始,公主所用一切物品,从入口的食物到穿在身上的衣物,戴在头上的珠钗都给朕检查一遍,不得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是!;一位医女带着身下其他人进入宫殿,开始细细盘查。
永康帝让其余无关人等全部退出,留了穆川下来。
长乐看着这么大的排场,而且有些大题小做,她明白父皇所对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越是这种在乎,让她越是愧疚。
她现在又何尝不是在利用父皇对她的在意呢?
一个钟头过去后,医女回复没有异样。永康帝这才稍稍放心,走之前又对长乐嘱咐道,;再有任何不适,第一时间告诉父皇。;
长乐点头答应。
永康帝离开去,穆川却还没走,他目光落在长乐的嘴角处,冷不丁地说出一句话,;你藏毒了。;
这话一出,长乐已经紧张起来,否认道,;别瞎说!;
飞遥立即看向四周,跑过去将门窗紧闭,这才放下心来。
而飞遥一系列的动作更加证实了穆川的猜想,;拿出来。;
长乐还是一口咬定,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但态度很是坚决,;我没有!;
穆川还是那句话,;拿出来,我不想说第三遍。;
穆川的脾气长乐是知道的,倔强又固执,一旦认定就是拉不回头的牛。
长乐还想考虑一会,又听见穆川催促道,;你不交出来,我立马告诉陛下,如果陛下知道你给自己喂毒,这个后果你想过吗?;
如果父皇知道,应该有多失望,多担心呢?
长乐简直不敢想象。
自然不能让父皇知道,长乐没有办法,无奈地叹了声,从怀里掏出香粉盒,;对不起,本来不应该瞒着你,可是我怕你不同意,所以我只能;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她见穆川拿出香粉盒,害怕他将东西收走,这毒他可是费了很一番力气才让绿筠拿到的。
;我只是想除掉淑嫔,这毒我放的剂量很少!;
;想除掉淑嫔有很多种方式,再不济我可以刺杀,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穆川很少生气,可是平时素来温和的人,生起气来就越不容易消。
长乐自知理亏,委屈地低下头,;你不愿意我犯险,难道我就愿意你犯险吗?;
这话将穆川的话完全堵住,先前的气也微微下去了一些。
他面色微微缓和,声音不由轻柔了许多,;我知道,可是你应该同我商量,我们马上要成亲,我即将成为你的夫君。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你的任何计划都应该让我知晓。;
就算长乐的初衷是怕他担心,他还是有一种被当作外人的感觉。
信任是极其可贵的东西,他努力了这么久,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她任何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
长乐眼巴巴地看着香粉盒,用手指点了点穆川的肩,;那,这个;
他目前还不清楚是什么毒,用在脸上会有什么后果。
穆川将盒子放在袖口,;先让我带回来请府中医师瞧瞧。;最好能调制出一种有相同的身体反应,但又对身体无碍的药。
长乐也没有反驳,点头应下,;那好吧。;
穆川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既然已经准备毒药了,想必最近会有一场纷争,他们的婚期在下月初,穆川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有任何差池,最近他隐约中总是患得患失,每次看见长乐,那颗飘浮不定的心才能稍微落下来。
他安慰自己,许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
长乐盘算了一下手里的牌,穆川有信鸽为证,往来全是董家与契丹的密信。长乐这边又有绿筠带回来的铁证。
凭借这些扳倒董家与陵王应该不是难事。
长乐道,;就在李长煊生辰那天。;
李长煊的生辰不过十日了。
长乐解释道,;把这些障碍处理干净了,我才能安心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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