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待两人走到县衙,唐辞领着人急匆匆从他们身后往里头冲,走到半路发现是他们二人,赶紧行礼。
见过大人、宫先生,刚才县令大人急召小的们回来,小的先去县衙看看什么情况,先行一步。
左仪一句话都没来得及手,唐辞已经领着几个人进了县衙大门。
左仪抄着手靠在宫文柏身侧,你说咱们这位县令大人又在搞什么猫腻?
宫文柏侧开一步,见着左仪一个趔趄后站稳,这才开口说道:不知,大人不如进去问问,相信高大人会看在岐国公的面子上,都告诉大人。
得了吧,也就是凤锦县地处偏远,不然谁会不知道我被亲爹给丢到了东稷县,这才不过是我往回爬的第二步而已。
既然都知道他这个儿子失宠了,这时候来巴结他做什么。
难道想等着他亲爹想起来他这个不孝子,回头跟着一块被捶吗?
走走走,进去看看再说。
两人并排进了县衙,没走几步就听到高县令的声音,气急败坏的很。
怎么回事?又出命案!老爷我的帽子已经不重要了,脑袋保不保得住都难说,你们倒是给老爷努力呀,不是说已经查到了凶手,查案你们查不了,抓人总该抓到吧。
高金真是头疼的很,本来前头几个命案他顶着巨大的压力给安抚好了,哪知道又出了一桩命案,且左仪声势浩大的去查,消息传播之快实在令人难以掌握。
唐辞跪在地上梗着脖子,大人,小的一干人等连夜查询那人踪迹,可确实没抓到宋尧。
三儿和万七一起附和,他们这几日睡的极少,没日没夜的查宋尧踪迹,几乎把整个凤锦县县城给翻个底朝天。
可人没找到就是没找到,实在没得办法啊。
老爷我要你们何用?!
高金实在是胆战心惊啊,若他所料不错,明日一早,不,今日入夜便会有公文送到,必定是斥责他辖下频出命案,准备让他卷铺盖滚蛋。
一想到这里,高金的火气就噌噌噌的往上冒。
左仪眼看着高金人气也气的差不多了,便很适时的出现在大堂上,大人莫要着急,今夜必定能将宋尧绳之以法。
高金一见到左仪就消了大半火气,不管如何,左仪这个大树底下的小树根深叶茂,有左仪在,他应当不至于被问罪。
左县尉来了,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高金有点摸不着头脑,虽说左仪说的挺明白,可事关乌纱帽,他觉得要问清楚比较好。
左仪好整以暇的说道:回县令大人,再过两个时辰,定然会有结果,大人就在县衙等着消息便是。
高金有心想再说点什么,但看左仪似乎胸有成竹,便住了嘴。
日落月升,很快便入夜,整个凤锦县亮起了千百盏灯火。
在宋家布庄内,宋储一脸忧心的看着坐在桌前云淡风轻吃饭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当年要不是他一时鬼迷心窍,这唯一的儿子也不会成了现在这模样。
尧儿,你快收手吧,趁着官府还没察觉到你的行踪,赶紧出城去,躲得远远的,等过几年风声没这么紧再回来。
宋储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想到自己这小小的布庄,慌忙起身将柜台后的银匣子拿出来,尧儿,这是家中全部银钱,你拿了这个就赶紧走吧。
宋储忙前忙后,为了宋尧可谓是操碎了心。
从他下手杀寡妇那天起,宋储就提心吊胆,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那日他送宋尧出城,没想到他前脚才回了城内,宋尧就后脚跟了回来,竟然又杀了一人。
昨日一个没看住,他又杀了楼里的一个舞姬。
宋储心里别提多怕,可再怕他也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把他扭送去官府吧。
宋尧大约是被宋储叨叨的心烦,干脆撂下筷子一脸不耐烦的道:你别那么窝囊,不就是杀个人嘛,没见过?
闭嘴,你怎么跟你爹我说话的?
宋储一下子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站起身来回转了两圈,总算让脑子里的理智压下了心中的火气。
尧儿,你今夜必须出城,一连死了三个人,前两个便罢,你有所准备,可这第三个你太过任性,就那么把人丢下去,难保不会有人看到。
宋储那夜就是知道儿子去了哪里,这才着急忙慌的赶去,可惜已经迟了,只看到自家儿子趁着夜深人静将一人丢进了水池。
他当时就知道不好,赶紧带着宋尧回了布庄。
果然,今日尸体被人发现,街上巡逻的衙役都多了许多。
虽然眼下县衙里似乎还没查到凶手是谁,可那舞姬之死,毕竟太过仓促,很容易被人怀疑到身上。
够了,发现又如何,人就是我杀的,就像我娘一样,那些水性杨花的女子都该死,寡妇偷人,徐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爹逼她她就屈服?还有花舞那个贱人,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一个人周旋两个男人之间,还不都是为了钱。
宋尧一口气说了这许多,他神情逐渐变得失控,我想走就走,不想走就留在这里,我就不信县衙里那帮废物能想到是我。
他一向伪装的极好,时下风评也十分不错,即便有些瑕疵,也只是跟他爹的龃龉,算不上什么大事。
一连杀了三个人都没有被抓到,甚至都没能查到凶手是谁,宋尧这心里自然得意的很。
宋储却不这么认为,虽说凤锦县以往破案率很高是因为那位大人,他走了,整个县衙里确实没几个能办事的。
可新来的县尉听说也是办案得力才擢升,如果他查到凶手就是自家儿子,那可如何是好?
不行不行,你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免得夜长梦多。
宋储话音才落,宋尧突然双眼瞪大,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宋储,你这么着急赶我走,难不成是怕事发连累自己?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窝囊废。
宋尧!我是你爹,有你这么跟爹说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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