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良远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反驳不了。
左仪心里乐了,果然如传闻那样,纯良无害。
其实,他真就只是晒太阳。
好了,我知道申大人的意思,不过申大人放心,本官不是玩忽职守的人。
左仪安抚了申良远一句,暗自在心中补充着,我只是偶尔偷懒。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衙役神色匆匆的跑了进来,见到他们二人赶紧行礼,而后站在县令门外报道: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高金早就听到外头两人的对话,左右闲来无事,便也就坐着喝茶听着。
突然被衙役给打断,高金有点可惜,新来的县尉和这个和善过头的县丞,俩人能不能干起来。
但衙役神情慌张,高金也不能不管,只得正襟危坐的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衙役喘了口气,启禀大人,又死人了。
什么?
什么?
什么?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高金是带点惊讶的意思,凤锦县从前少有命案发生,上头还曾嘉奖过,如今这是踩到背字了?
申良远则是为百姓忧心,如今命案频发,实在对不起百姓的爱戴啊。
相较于前两人的担忧,左仪这一声就显得有点漫不经心。
起初对于寡妇之死他就心中奇怪,如今又有第二个被害人,显然之前猜测寡妇之死跟前一个案子有关是不对的。
若是姘头有同伙为他报仇,犯不着节外生枝再去杀第二个。
死者何人?
左仪抄着手问衙役,衙役看了眼高金,想到高县令说这位县尉大人的出身,忙会到:启禀左大人,死者是长街徐记酒肆店主之女。
高金嗯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左仪边往外走边说道:高县令您忙,我带仵作去查案。
话音落下,左仪的背影同时在眼前消失。
高金看看申良远,又看看衙役,清咳一声,示意衙役该干嘛干嘛去。
左仪出了县衙径直往长街上去,闻人清这时候一定和施千兰在一起,倒是省了麻烦去寻人。
只是不等左仪去叫闻人清,她已经和施千兰一道出门看热闹去了。
施千兰站在人群里探头探脑,十分熟练的跟身边不知道哪来的老翁搭起话来。
里头出了什么事呀,围的人还挺多。
老翁瞧一眼是个好看的女娃,当即叹了口气说道:死人了,是个挺乖巧的女娃娃,也不知谁那么狠心,脑袋差点给砍下来。
施千兰一眨眼,脑袋差点给砍下来,那看来是挺恨的。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听前头的说是大半张脸毁了,八成是嫉妒姑娘貌美。
说话的是前头站着的老妪,许是听不得别人一知半解的胡说,忍不住插嘴道出实情。
老翁也不生气,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
这么说不是仇杀,而是情杀了?
老妪一蹙眉,倒是不好说,不过毁了姑娘家的脸,真是心狠之人。
于是在施千兰只开了个头的情况下,闻人清把死者的身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当左仪到了案发现场找到闻人清时,闻人清连尸体都还没验,先告诉了左仪关于死者徐岚的一些基本情况。
死者年十六,与东街脂粉铺公子有过婚约,后因那家公子介意她整日在酒肆帮家中卖酒,遂作罢,徐岚至今未再婚配。
闻人清跟在左仪身边低声说着,街上的老妪推测,徐岚的死,也许跟这位脂粉铺的公子有关。
左仪一直听着,直到闻人清说到这里,他才顿住脚步回头看她。
他眼神古怪,满是探究和疑惑。
闻人清蹙眉,施千兰则了然的抿唇笑起来,是不是觉得这些话不像是出自她的口中?
左仪点头,施千兰继而笑出声,引来衙役几个目光注视,她这才想起酒肆里死了女儿了,她这么笑很不合适。
施千兰抬袖掩了掩唇,这些都是刚才也一个老妪说的,我撺掇她同你说。
闻人清低声叹了口气,好了,不闹了,说正事,这个徐岚三日前出城送酒就一直未归家,她爹曾到县衙想报案,申大人询问了他几句,安抚他可能是路上耽搁了时辰,所以徐岚未按时归家一事便一直搁置到了现在。
左仪抄着手撇嘴,申良远方才还说他玩忽职守,如今看来,倒是该送给他自己。
先验尸吧。
徐岚确实死的很惨,如老妪所说,她大半张脸已经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平日白皙的皮肤,伤口之上还夹杂着不少泥土和碎石子。
闻人清查验完脸上的伤,又简单查验了一下徐岚身上其他地方。
大人,她是被人囚禁起来的,手腕和脚腕上有捆绑的痕迹,脑后有血痕,不致命,身上多处淤痕,像是木棍击打所致。
她把初步所验结果一一说出,看着衙役记录无误,这才站到了施千兰身边。
外头围观的百姓虽然被县衙的人驱散了一些,但方才跟施千兰她们搭话的老翁和老妪还在。
两人此时面面相觑,心里想着一件事,这么恬静的姑娘,咋就想不开当了仵作呢?
行,那就继续说说你们了解到的情况吧。
左仪其实不大想问这两人,只是徐岚的亲爹已经哭晕过去两三次,这会儿根本没法问话。
施千兰眼睛一眯,左仪不等她说话,很无奈的甩出两个字。
记账...
好嘞,这事儿说起来简单,徐岚幼年丧母,长大后与父亲相依为命,家中这间酒肆就是父女俩一起经营,父亲负责酿酒,女儿则负责卖酒。
施千兰顿了顿,寻常徐岚出城送酒,至多两日便会归家,所以她父亲一见三日了人还没回来,就担忧是不是出了事。
接下来遇到了什么施千兰没重复,只说了结果。
就在一个时辰前,酒肆后头的小巷有人吵嚷,说是他家的牛车挡了路,徐父出去查看,一看竟是女儿出去送酒的那辆,再一看,牛车上盖着的席子下头,可不就是没能按时归家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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