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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臣替换的糕点依然有毒,想来就算杜寻等人来了,也不会察觉糕点已经被换过了。”

    湛宁云兀自说着,却见萧北情突然直直地向他倒了下去。

    湛宁云大惊,忙扶住了他。

    “陛下,你怎么了?”湛宁云慌道。

    萧北情只觉自己呼吸困难,虚弱道:“药昨日吃完了,想是那熏香残毒又发作了。”

    “不行,臣再去想办法帮陛下配药。”湛宁云道。

    “朕知道这药很难配到,你不用强求,你把朕带到密室就好。”萧北情道。

    “该死,”湛宁云握紧拳头,“杜寻和萧虞狼狈为奸害陛下至此,臣一定找他们算账为陛下报仇!”

    “陷阱已成,就等他们坐不住,”萧北情道,“朕不差这一时半刻,你若不放心,把李等带下去,他若醒来或许能照顾朕一二。”

    “那好,陛下一定等臣回来。”湛宁云道。

    火烧东宫前

    筑元殿

    萧北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方才百里莫渝那话:“有人为陛下生死未卜,陛下却还睡得着,看来方才果然是收买人心的表面功夫。”

    萧北情虽说自认为作为有夏君王,对下属已经足够好,但韩荆之事说到底是为了他。

    萧北情起身,找严霜要了个帷帽戴着,只说想出去散心便向筑元殿外走去。

    他刚出门便见到筑元殿四周有鬼鬼祟祟的宫女和太监的眼神往自己身上瞟。

    看来杜寻的眼线已经遍布各宫了。

    萧北情勾起嘴角,等的就是你们。

    萧北情掀开帷帽道:“告诉杜寻,朕约他两个时辰后于东宫一聚,若想求饶,拿朕想要的筹码来换。”

    萧北情一派镇定,底气十足,端得一副你们尽管放马来朕不怕你们的样子,话道完又悠哉悠哉地转身回了筑元殿。

    这番做派被暗线回去大肆渲染,传到杜寻耳朵里就是:“大人,属下等发现陛下的毒已经全解了,他让大人去东宫赴会,分明是挖着陷阱等大人您去钻啊。”

    第二个属下道:“可陛下都那般说了,必然已经找到了办法制裁大人,若不去,也是死路啊!”

    第三个属下道:“你们没听陛下说的是拿他想要的筹码来换吗?既然这样说,那就还能谈条件。”

    杜寻一脸阴鸷地看着他这群属下,全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明明是必赢之局,说得他好像马上就要一败涂地。

    “滚。”杜寻阴沉道。

    “啊?大人,我们还要不要去”

    下属的话被杜寻阴狠的面色逼退。

    几人连忙离开了房间。

    杜寻的属下走后,萧虞来到杜寻面前。

    “我们算是低估萧北情了,能从研政殿如此缜密的罗网中悄无声息地逃了,也算他有几分本事。”萧虞道。

    “哼,还不是你毒下得不够狠,你来说什么风凉话?”杜寻道。

    “错了,萧北情装得再好,都无法掩饰他早已经毒入骨髓无药可救。”萧虞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官的属下报上来的是假消息?”杜寻道。

    “他们不也说了是猜测,我这药天下间独一无二,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解得了?”萧虞道,“他想要的筹码,不就是解药吗,不然还想要什么?”

    “对啊,差点让这贱人把本官唬住了。”杜寻气恨道。

    “既然他的命脉已经捏在了我们的手里,那我们想要他做什么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窝在东宫看来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罢了。”杜寻嚣张道,“就他东宫那点人,能奈我何!”

    “我还掌握着一个秘密,一个足以让萧北情死无葬身之地的秘密!”萧虞道。

    筑元殿

    萧北情回了筑元殿,却在将要进内寝时差点跌倒在门槛。

    他扶着门,能感觉到他的毒似乎已经隐隐有压制不住的迹象了。

    萧北情眉头紧锁,心道:“若因此受制于他们,朕有何脸面见有夏万民。”

    萧北情强撑着走到案桌前。

    他拿出了怀中不久前才收回来的折扇。

    辛夷花盛开在扇面上,如果不毁弃,想来它当同心底的那个人此生同在。

    “陛下,现在外面如此不安全,您为何亲自来了东宫?”

    “无事,东宫最近可有何异样?”萧北情道。

    “属下等一直守着东宫,并无异常。”

    “那好,朕已经向杜寻等人告知了朕的行踪,想来他们很快就到了,你们做好准备。”萧北情道。

    “是,陛下!”

    萧北情许久没来这东宫了,自慎君夷走后,这里仿佛也成了个伤心地,让他不敢踏足回忆。

    太子东宫有一个高阁,那是他从前经常去,却不让任何人进的地方。

    这里藏着萧北情内心所有的隐秘。

    但今日萧北情看着这座高阁,却觉出了几分陌生,就好像他埋藏多年的回忆刻意去遗忘,遗忘到连自己都不愿意记起。

    “陛下,人来了。”

    萧北情回神,见杜寻竟然单枪匹马直入了东宫,周围被一群东宫禁卫军拿兵器指着。

    “胆子真大,”萧北情道,“有恃无恐,倒是真相信你能全身而退。”

    “陛下相请,臣岂有不来的道理。”杜寻安然自若坐了下来。

    “那杜国舅可带来了朕想要的筹码?”萧北情道,“若是空手而来,那你可得小心一点你的项上人头。”

    “臣觉得,既然是交易,就得以物换物,陛下不如将皇位让给臣,臣保你下半生富贵无忧,”杜寻随后凑近萧北情道,“想要多少男宠,臣就给你带多少来。”

    “呵!”萧北情嗤笑,头往后将自己同杜寻的距离拉远。

    “你若能交出一个安然无恙的韩荆,朕可以考虑让你平安出东宫这道门。”萧北情道。

    杜寻一时怔然,难以置信道:“陛下说要韩荆?”

    萧北情并未察觉到杜寻的异常,语气加重续道:“若是不能,你加诸在他身上的,朕定加倍奉还。”

    杜寻见萧北情言之凿凿只要韩荆,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如果萧北情的毒真的已经全解,那他此番就是羊入虎口,而萧北情口中所说之人也不在自己手中,等于完全失去了先机。

    杜寻的脚已经下意识地往外,他心念电转,得想办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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