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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懵逼了片刻,而后一个接一个地跪了下去,到最后慎君夷一撩衣摆也跪了下去,就只剩龙椅上的萧舜站了起来没跪。

    许由贺也不管萧舜如何反应,直接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躬自省,深感于帝位之上多有欠缺,多仰赖尚书令慎君夷辅佐于前,今决意禅位于慎君夷,望诸位大臣摒弃皇室正统之见,拥慎君夷为帝,继续效力于有夏,钦此。”

    此圣旨一出,满廷哗然。

    慎君夷起身,众臣皆以为他是要上前接旨,殊不知慎君夷脸上满是怒意,慎君夷夺过圣旨,果然如他所料,正是之前萧虞大婚之乱萧北情中毒时写给慎君夷的那道传位圣旨。

    场面一时难以控制,窃窃私语逐渐演变为质疑。

    先前杜寻一派的人抢先质问道:“许由贺,你这圣旨从何而来,你可不要诓骗我等,先前陛下明明已经传位于西川公主殿下,为何现在又出来一道传位圣旨?”

    “是啊,朝令夕改,皇权一再更替,这不是在把我们文武百官当做傻子一样玩弄?”

    “对,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肃静!”许由贺道,“诸位可将两道传位圣旨对比,便可知此诏才是真正的传位诏书,萧舜等人拿出的实为假诏!”

    许由贺此话一出,众人脸上的表情更加五光十色,遗诏竟是假的?

    “六部尚书请上前一观,便可知许某所说绝无虚假。”许由贺道。

    闻言,吏部尚书郭修与,户部尚书沈三木,礼部尚书赵青旋,兵部尚书钱游,刑部尚书张笙,工部尚书吴闲,六人上前。

    吏部尚书郭修与对慎君夷道:“王爷,请将圣旨予我等一阅。”

    然而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慎君夷竟直接合上了圣旨,道:“诸位不用看了,本王已确认此诏书是假的。”

    “慎君夷你”许由贺见慎君夷看来不打算接这道圣旨了,便对百官道,“许某敢以身家性命担保,此诏书绝对为陛下亲笔所书,不仅盖了圣旨,还盖了陛下的私印,除了这诏书真假问题,还请大家想一下,陛下怎会将王位传给一个女子,纵然萧舜乃陛下的姊姊,但有夏自开国以来便有能者居之,前有仁孝帝自知自己身染恶疾命不久矣,是以禅位给当时同姓但非同宗的江北王萧泽,今先帝同舜王感情甚笃,知其才能,以国相托,合情合理,诸位不必怀疑。”

    “这”六部尚书面面相觑,决定还是从根本上论。

    户部尚书沈三木道:“王爷,恕我等不能听你一面之词,请将圣旨予我等一观。”

    其余人附和道:“请将圣旨予我等一观。”

    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有目共睹,沈三木终于从慎君夷手中拿到了圣旨。

    沈三木看完,将圣旨交给了其余几部尚书传阅,果然如许由贺所说,此圣旨才是真正的先帝遗诏。

    便有拥立慎君夷的朝臣率先向慎君夷拜下,道:“恭贺新帝登基。”

    六部尚书互相看了一眼后,也向慎君夷行君臣大礼。

    萧舜见此场面,心知她这个帝位是坐到头了,她强撑着从阶陛上下来,走到慎君夷面前道:“西川德不配位,情当将皇位还于有能之士,望君开创盛世,我等同颂太平华歌。”

    萧舜摘下象征着皇权的冠冕,向慎君夷稽首以拜。

    至此,百官同拜,都默认了慎君夷是有夏王朝的新帝。

    可慎君夷却直接向文武百官揭露萧北情未死之事。

    “先帝未崩,何需新王?”

    低沉的话语炸响在众臣耳边,比许由贺手上那道遗诏更让人震惊。

    慎君夷再道:“诸位随本王一起去迎接陛下回朝。”

    而后他审视地盯着许由贺,那双眼睛冷静得让人猜不透心中所想,却带了威压,目中无人,看透世情。

    许由贺彻底陷于被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让他退无可退,别无他法。

    于是他只有道出事实。

    “舜王爷,此诏却为先帝遗诏,但如果你想见陛下最后一面,请跟许某来。”

    许由贺在大殿再次喧腾前道:“请诸位不要去扰陛下安宁,陛下他只愿见舜王一人。”

    现场一度噤声,似不能接受如此大起大落一波三折。

    而慎君夷的脑海里似乎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萧北情表面乖巧,心里花花肠子实在太多,谁知道他这次不是想再玩一次死遁?

    一道遗诏就想把江山交给我,你自己逍遥快活,未免太过轻巧了。

    宫门大开,两匹马疾驰出宫,后面还跟着一群禁卫。

    而等到慎君夷到了许由贺所指的屋前时,只见有三个男子围在一个用木搭起的架子前,那上面鲜花满布,似乎还躺着一个人。

    在沈言手中火把扔出将之点燃的那刻,慎君夷使出全力到了近前,踢翻那着了的木头,与此同时木架轰然倒塌,慎君夷在萧北情掉落的那刻将他拥在了怀里。

    花落花飞,世界静止。

    唯留那眉眼深邃,目光不离,类似晚到的情深。

    萧北情那苍白安详带笑的面容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他真的只是睡着了,可慎君夷的心中传来一阵钝痛,他喃喃低语:“北情”

    百里莫渝看着眼前之景,头一次生出了自己是局外人的感觉。

    他们仿佛真的是不可拆散的一对,无关乎这世间闲言。

    可他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已无生机,你这样做没有用的。”

    百里莫渝的话并没有得到慎君夷的回答,慎君夷伸出手,竭力遏制颤抖,抚上了萧北情的脸。

    也就是这时,慎君夷的眉目闪过犹疑。

    百里莫渝见慎君夷突然跟发了疯似地摸了摸萧北情的脸,又探向他的头,并再度摸向了其他地方,百里莫渝忍无可忍道:“慎君夷,你也太变态了吧,你到底在干嘛?”

    可慎君夷却突然抱起了萧北情,走到百里莫渝等人面前道:“陛下根本就没死,你们为何要行火葬?”

    “没死?”百里莫渝惊讶地望向沈言道,“前辈,你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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