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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晋江首发

    叶棠棠想到那个场景就觉得很有意思, 忍不住双手捧着脸颊轻笑出声,十分可爱。

    小皇帝乌黑的凤眸斜睨一眼,哼了一声, “幸灾乐祸,我要带你一起去。”

    他心里很想让棠棠陪伴她, 暗搓搓想过很多次, 想着让棠棠扮成自己替身宫女, 随他一同前往,只是祭月非同小可,最关键是鳌拜那厮认得出棠棠, 思来想去,只能忍痛割爱。

    叶棠棠是个机灵鬼,小皇帝的那些小心思如何看不出来, 故作高兴地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嫣然一笑, 俏丽的小脸比院里的海棠花还要娇艳, 看着小皇帝呼吸不由一顿。

    “好啊,那我就陪你去。”叶棠棠笑吟吟道,一脸的狡黠。

    小皇帝看出这个小姑娘在故意逗弄他,不由秀眉轻扬, 凤眸眯了眯, “那可求之不得,不过跟着我去, 不怕……嗯……”

    细碎温柔的吻落在叶棠棠唇上, 后半句也被他含在唇色间,只留下缱绻深情的吻。

    月色下,一对缠缠绵绵的比翼鸟从枝头掠过, 叶棠棠刚想转眸望去,被小皇帝伸手托住后脑,凤眸带着不满,薄唇辗转反侧,绵绵密密。

    纵然小皇帝再不开心,到了启程那天,也只能依依不舍和棠棠分开,只是他终究不放心叶棠棠一人在宫里,不但将赵昌留下陪伴她,还将御赐令牌给到赵昌,执此牌着如皇帝亲临,可掌握生杀大权,可调动贴身侍卫。

    “若是叶主子有什么闪失,你也不用活了。”小皇帝叮嘱道,目光却是看向叶棠棠。

    他的棠棠今天一身水绿色的旗装,身形纤弱,细腰不盈一握,像是河边的一株扶风弱柳,袅袅娜娜亭亭立立。

    “棠棠,这几天我会让赵昌守在外殿保护你,谁敢不听话乱闯入,他会执着令牌格杀勿论,你若是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他,还有……”

    玄烨眸色沉了沉,走到叶棠棠身边,低声道,“若是宫里有什么人欺负你,朕不在你的身边,你就去找皇祖母和苏麻喇姑,他们会护住你的。”

    叶棠棠乖巧的点点头,“我知道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吗这么紧张,不过是祭月,还以为你要用棠棠祭天呢。”

    小皇帝纤长的手指掩住她的嘴,皱了皱眉,“不许胡说,我总觉得心里不安,要么,你还是随我一同去?”

    叶棠棠笑着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你不怕我陪着你和鳌拜三人一起比赛大眼瞪小眼吗?好啦,快出发吧,我不会有事的。”

    小皇帝终究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想了想,还是快去快回,也就两三天的事情。

    “好,棠棠,我会尽快回来陪你。”

    小皇帝离去后,赵昌满脸羡慕望着皇帝离开的背影,咂咂嘴,“叶主子,这可是奴才这些年来,第一次没有陪皇上去祭月,皇上对叶主子的心,奴才都感动啊。”

    叶棠棠扫了他一眼,这波推销,她给满分。

    接下去两天,叶棠棠的日子过得十分清净,除了苏麻喇姑偶尔来和她聊个天,带些太皇太后的赏赐之物,一望便知是小皇帝千叮万嘱的。

    开始两人相对无言,好在叶棠棠情商高,嘴又甜,石头缝里也能聊出一朵花,苏麻喇姑慢慢就不觉得无聊,还挺有趣,叶棠棠也会精心准备些精致点心,请太皇太后品尝。

    这日午后,秋老虎来势汹汹,十分炎热,院里的人昏昏欲睡,叶棠棠倚在窗前的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手里的团扇,还是热的吃不消。

    她向来怕热,衣服黏答答的粘在身上,十分难受,实在无法忍受,起身走到殿外,想命人弄些热水擦身,再来些冰镇绿豆汤解解暑。

    没想到殿外的人都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心里一怔,怎么会都睡着了?再细细打量,赵昌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叶棠棠顿时警觉起来,不对劲,赵昌是个忠心的,他既然受了小皇帝的嘱托,就算全宫里的人都睡着了,赵昌也不会睡着。

    她连忙上前摇着赵昌,“赵昌,你怎么了?快醒醒。”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没用的,闻了我的香软散,没有两个时辰醒不来的,等她们醒来,你也去了该去的地方。”

    殿内有人?刚才她怎么没发现?

    叶棠棠吓得仓皇四顾,房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身材高挑膀大腰圆的宫女,凶神恶煞般,正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望着她,嘴边噙着一抹残忍的笑。

    去了该去的地方?光天化日下,她能去哪里?懂了,十有**黄泉路上。

    叶棠棠还算处事不乱,纵然吓得两腿发软,故作镇静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摇着赵昌,有掐了一把,见他依然昏迷不醒,心里涌起一股绝望。

    宫女撇撇嘴,“别整些没用的,你当我的迷药是补药呢,我劝你乖一点,还能少受点罪。”

    叶棠棠吓得后退一步,咬了咬牙,“谁派你来的,我与你无冤无仇。”

    宫女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是可爱的姑娘,只是你的存在惹到别人了,否则,我还真不忍心。”

    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但凡看过点电视剧和小说的,基本上清楚,这个高大的宫女是被人派来杀她的。

    叶棠棠的心瞬间提到半空中,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自从穿到清朝,除了差点被鳌拜掐死的那一次,她还没有遇到这么危险的时候,虽说小皇帝偶尔有几次凶狠的眼神也表示想弄死她,可是她压根不害怕,有恃无恐小皇帝不会伤害她。

    这是她又一次离死亡很近,近到几乎看得到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在向她招手。

    望着那个宫女脸上的狞笑,叶棠棠觉得这一次自己在劫难逃,恐怕她真的要死了。

    人有时候是个奇怪的生物,之前她绝食的时候,咬舌自尽的刹那,抱着必死的心,如今一旦过去那个坎,好死不如赖活着,尤其是落在这个不男不女的宫女手里,还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她。

    叶棠棠哇的一声哭出来,不管如何,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会让人不提防太多,“我不想死,死很痛的,你会怎么折磨我?”

    宫女冷冷一笑,“我是来要你命的,折磨你做什么,你放心,用绳子不会痛的。”

    她从怀里拿出一条绳子,对着叶棠棠比划了一下,见叶棠棠吓得花容失色,缩在角落里,笑得更加肆意,脸上得意之色毕露。

    叶棠棠用力咬了下舌头,猛然的疼痛让她的脑子无比清醒,殿内外的人都被迷晕了,赵昌也昏迷不醒,这座偏殿别人进不来,也不敢进,她就算喊破喉咙恐怕也没人来救她,此时唯有冷静也许能救自己一命。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杀了我,总有一天会被人查到,皇上对我爱恋甚重,不会放过杀了我的人,到时候五马分尸、剐刑等等,你不怕吗?就算你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逃到哪里去?”

    宫女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很快又转为狠厉,“还是个伶牙俐齿的,再敢乱说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叶棠棠是个人精,善于察言观色,色厉内苒,她转了转眼珠,故意叹息一声,“我怎么会乱说话,皇上与我情深爱重,他对我爱若生命,他说过,我若是死了,他的半条命也没了,让皇上没了半天命的人,定会株连九族啊。”

    宫女不自觉瞳孔缩了缩,她自然知道皇帝有多爱眼前这个女子,否则主子也不会要她的命,希望凭借主子在宫里的影响,查不到自己身上。

    叶棠棠脑筋转得飞快,究竟是谁想要她的命?宫里敢和小皇帝对着刚的,除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就是鳌拜那个狗东西了。

    顿时一个激灵,肯定不会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为了一个女子和皇上杆上,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们才不会。

    那就肯定是鳌拜,鳌拜一定是为了自己女儿不被人影响后位,咦,也不对,自己一个小婢女怎么可能影响到后位,就算皇帝肯,爱新觉罗家祖宗也不肯。

    叶棠棠终于恍然大悟,恐怕是瓜尔佳氏拿着鸡毛当令箭,然后唆使鳌拜在宫中的心腹来杀了自己,好让小皇帝只爱她一人,蠢死了。

    她想通之后,杏眸幽幽望着宫女,“我猜是中堂大人吧。”见宫女瞪大眼睛,笑了笑,“我这么笨都猜得到,皇上怎么不知道?再说了,中堂大人那般聪明,怎么会为难一个弱女子,还是皇上最爱的弱女子,你没有想过当中有什么猫腻?”

    宫女一时愣住,他见到嬷嬷拿着鳌中堂的令牌,自然信以为真,没想到这个少女言辞凿凿,似乎是有人假借中堂大人的手,不会的,令牌不会是假的。

    她呸了一声,“任你巧舌如簧,今天我也要杀了你。”

    此时叶棠棠又有了个新发现,这个宫女男不男女不女,身形高大,声音尖细,最主要这么热的天,大家都恨不得把领子和袖口拉低一点再低一点,这个宫女却把领子拉得高高的,遮住脖子,言行举止怪里怪气。

    难道她其实是个太监,为了掩人耳目,扮成宫女?想到清代太监的各种说法,她瞬间有了个办法。

    一脸悲切道,“我知道了,今天难逃一死,我这包金元宝都给你,求姐姐答应一点事请。”

    宫女接过荷包,掂了掂,重重的一包,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由声音缓了缓,“说吧。”

    叶棠棠抹了抹眼泪,样子楚楚可怜,“皇上曾经送我一颗他发辫上的东珠,这颗东珠沾染了龙气,皇上是真龙天子,沾染过龙气的东珠更是珍贵非凡,我带着它,就算是黄泉路上,地府之中,也能来世投个好胎。”

    见宫女眼神越来越亮,叶棠棠知道说到他心坎里,“再说你一定会折磨我的,就算尸体不全,带上东珠,来世也会是个完完整整的人。”

    宫女心中一动,完完整整的人?他是个残缺的,若是有了东珠,来世就不会做一只母骡子,忙压低声音,“把东珠给我,我可以给你个痛快,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

    “不,我不会给你的,我要带上它。”叶棠棠故意拒绝,果然宫女上当了,“那我就用刀一块块割你的肉,让你痛苦而死。”

    “我给你,别割我的肉。”叶棠棠哭哭啼啼,眼睛通红,宫女见她这般害怕,不疑有他,催着她快去拿东珠。

    叶棠棠带着宫女走到墙角的一个红木大箱子,用力想要打开,只是她力气小,怎么都打不开,那名宫女皱眉上前帮她打开箱盖。

    箱盖中央放着一个紫檀木首饰盒,叶棠棠故意垫着脚尖要拿,只是她身量不足,取不到盒子,宫女有些急,一把推开叶棠棠,伸手去捞那个盒子。

    说时迟那时快,叶棠棠扯过将箱盖,用尽浑身力气猛地盖上,重重的箱盖从高处闪电般落下,正好撞在宫女的两只手手指上,十指连心,痛得他一声惨嚎。

    叶棠棠趁宫女痛的鬼哭狼嚎时候,举起旁边的大花瓶,狠狠砸在他的头上,趁着他头晕眼花东晃西晃的时候,拔腿就往外跑去。

    叶棠棠逃出院门的时候,不禁回头望了望,见那个宫女扶着院墙,脚步踉跄,正狠狠瞪着她。

    她心里一阵恐慌,这个宫里谁知道哪个人是鳌拜的党羽?她应该往哪里逃?突然想到小皇帝叮嘱,有事情找太皇太后或者苏麻喇姑,不由往慈宁宫奔去。

    她速度飞快,一边逃一边往后看,虽然那个宫女没有追过来,但是她还是心中害怕,慌里慌张逃跑,不小心猛然撞到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一怔,见是一个低着头的小宫女撞到自己怀里,有些恼火的推开,“什么事慌慌张张。”

    叶棠棠被这人一挡,收脚不及,跌倒在地,抬眸望去,竟然是墙头草遏必隆?想到小皇帝所说,遏必隆被太皇太后宣到宫里办事,难怪在慈宁宫门口遇见他。

    她连忙起身,道了个万福,“见过钮钴禄大人,是我莽撞了。”

    没想到遏必隆一把拉住她,秀目直直望着她,眼神迷茫怅惘惊讶混合一起,良久,嘴唇哆哆嗦嗦道,“霍娜……”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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