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无人问津的港口开满鲜花,深情专一的人随处可见。
“既然这样…那辛子念你先回家吧,我晚点再回去。”他说。???她就这么被抛下了?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哦了一声便气冲冲地转身就走,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呢,也不知道自己是瞎了什么狗眼才会喜欢上他。
“拾黧,你们……”“我妈的主意,本来我很抵触的。”他脱口而出。
川鹤不爽地看了他一眼,急匆匆地追上前面的气冲冲的小女人,他看她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他灯红酒绿迷人醉,左拥右抱,女人如衣服,那双冷清的眸子里充满戾气,而在她面前,他像只被驯服的狮子,乖的像个孩子,眼中戾气全无。
脚步声越来越近,太阳高高挂起,林子里传来鸟鸣声,清晨的林子雾气很大,“辛子念,你跑那么快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他气喘吁吁地站到她跟前,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浸入衣襟里。
“都怪你。”辛子念白了他一眼,率先别过头去,尽量不去看到那张讨厌的面孔。“不是,这怎么就怪我了,我什么都没做啊。”男人皱着眉,俯下身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要不是你那样说,顾拾黧他会丢下我自己一个人走回去嘛?他会和宋诗辞一起玩吗?想想就不开心。”她找个地方蹲下,双手撑着下巴,像极了陶瓷做成的貌美娃娃。
凉风习习,他凌乱的刘海在风中飘荡,“他喜不喜欢你,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心知肚明,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就不会和别的女人走,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就不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就动摇,辛子念,你醒醒吧,他不喜欢你,你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川鹤怒吼。
这么久以来他很少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也许是因为不甘心,又或者是因为瞧不起。
她在萧瑟的寒风中鼻头微微泛红,眼眶微红,只是叹了口气,喉咙一哑将所有的心酸吞入腹中。“辛子念,他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川鹤穿着一袭黑衣站在她身前,寒风凛冽,吹的人眼眶泛红,银杏树上的叶子伴随着阵阵哗啦声凋零。
心头一暖,辛子念微微点了点头。
“我帮你。&nbp;”男人红润的嘴唇微张,眼神流露出一派无奈,“我帮你追他……”这话说出来仿佛自己都不敢置信,像是在开玩笑般玩笑。闻言,她猛的抬头,眼里的光亮随即黯淡“谢谢,但是我想应该不用了。”她顿了顿,“宋诗辞挺好的,他们门当户对,金童玉女,如果有一天我们突然合群了,那在外人眼中才是真的玩笑。”辛子念苦涩地笑了笑。
空荡荡的马路上只有稀少的几辆车子在寒风中奔跑,冰冷的车轮子无情碾压着石子上几杠白色斑马线。夜越来越深,辛子念找了个角落蹲着,出租屋的钥匙锁在别墅里没办法拿出来,“你说你啊,命怎么这么苦,好好待在出租屋里多好,非要跑过来受罪,这里又不属于你……”
不知过了多久,她疲惫地闭上双眼,原本粉嫩的嘴唇没了血色,一头中长发凌乱的随意打在脸上,在风的追逐下时不时哆嗦。
“拾黧,夜深了就容易刮风,你冷吗?”宋诗辞缩着身子,来不及问候自己先关心他人,一身白裙在晚风中裙摆微微飘起,她一双风情万种的桃花眼里写满纯真,是这个年纪女生最好的模样,在加上她练舞的气息,仿若置身仙境的精灵。
也许换做任何一个男生,都会毫不犹豫选择跟她走的吧?
顾拾黧微微一笑,那双干净的凤眼中流露出一抹清泉般的清澈,处于绅士,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像照顾一个小朋友般轻轻给她披上“你是女生,要注意保暖,要是着凉就不好了,我送你回家吧,天也不早了,孤男寡女在外面一起走着不合适。”他的声音酥到令人窒息。
女人微微一笑,一对美眸弯弯的像一轮明月,一张干净的脸令人陶醉。她与辛子念,一个是陈酿的美酒,一个是清澈的甘泉,都同样让人沉醉。
“拾黧…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她身上披着大大的外套,像是一个穿了爸爸衣服的小孩,自然的可爱溢于言表,顾拾黧点点头,虽然心里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顾拾黧,谢谢你,很抱歉,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我可以喜欢你吗?我们能有结果吗?她带着一抹痴迷呆呆的看着他,在她看来,她与他就好似相隔了十万八千里,遥不可及,又好像在追逐一条&nbp;川流不息又无情的星河。“我可以有这种想法吗?”宋诗辞小声说道,不过这样小声还是被一旁的顾拾黧听在耳里,“啊?”
“没……没事,只是突然有个很奇怪的想法。”她羞涩地低下头,像个刚恋爱的小女孩儿,“你不问问我,是什么吗?”她温柔一笑,一副邻居家温柔大姐姐的形象。
“那我冒昧地问一下,你宋诗辞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呢?可以和我分享一下吗?”男人被支配般乖巧,像只温顺的小猫咪,两人走在一起真的有种说不出来的般配,只要远远的看一眼都可以羡慕好久好久。
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的宋大小姐此刻也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只见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伸出那双白皙的手去揉了揉男人干净的脸,像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在打打闹闹,待她调皮完便像个孩子般蹦蹦跳跳着跑很远,直至身上的外套经不住她的洪荒之力掉到地上,这才消停下来,乖乖的去捡起来,还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拍了拍“顾拾黧,我把你外套丢地上了…别别别担心,我带回去帮你洗,真的,不会送去干洗店的!那个……你先回去吧,太丢人了……”宋诗辞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快要被自己蠢哭了。
男人嗤笑一声,“没事,还好摔的是衣服,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呢。”
雨幕中,他孤独而伤感的走着。雨水混着泪水,伤感的从脸颊滑落。额前的几缕头发荡在眉前。雨水顺着他颀长的脖颈流进衣服里。湿透了衣衫,冷落了世界……
他川鹤还从未领略过这般狼狈的夜晚,他确实挺想像以前一样一抹戾气,痞里痞气潇洒地跑到辛子念面前对她摊牌一波,拜她所赐的,但是他做不到。
混着雨水带来的感伤,他索性戴上衣服上的连衣帽,雨水顺着脸颊浇灌他内心深处的爱恋。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挺莫名其妙的,明明两个人格格不入,但还是拼了命地想要挤进对方的世界,有时候自己明明不那么完美,却想要在她面前表现得完美一些。不过喜欢一个人也是没有对错之分的,心里的错与否都只是自己对自己的否定罢了,也是对这份感情的不认可,更与其说是自卑吧。
辛子念狼狈地靠在栅栏上,一件单薄的连衣裙被雨水浇灌后闲的有些皱巴巴的痕迹,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雨点是那样的小,雨帘是那样密,雨滴顺着她长长的睫毛往下滴,也无法褪去她心中对顾拾黧那份坚定的爱。
如果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那么轻易放下的话,这个世界上就可以少了很多很多爱而不得的人吧。那些人来人往的机场里,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繁花似锦的小巷中,也许就能抹去很多的遗憾。
顾拾黧走进栅栏,像是看一只被抛弃的小猫咪,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带着一丝心疼,“辛子念,你这又是搞哪出啊?不是有钥匙吗?干嘛要傻傻的靠着栅栏啊,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我虐待你了呢……”“够了。”她憔悴的脸上显得格外疲惫,看着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不再像以前那样痴迷,她淋过的雨有多刺骨只有她自己知道。
“开门……”她有气无力地望着他,即使再狼狈,她辛子念也不想丢了自己最后的那份尊严。
他明显被辛子念这番操作给茫然到,不知所措地笑了笑,“那么着急着进去啊,好好好,不过你也不至于在栅栏门睡了一晚上吧,昨晚下了一晚上雨,亏你还那么害怕打雷。”看着女人凝重的表情,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他已经好久没这样有说有笑过了,不过这次上演了一场无味的独角戏,早已物是人非。
“你也知道昨晚下了一晚上雨啊。”辛子念悻悻地点了点头,像是自嘲般笑了笑,扯着嘶哑的嗓子说道,“谢谢你还记得我还害怕打雷。不过你说够了吗?能让我进去拿钥匙吗?”她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也许这次是真的很难过。
顾拾黧轻轻点了点头,他说不出半点挽留的话,但内心竟有那么一丝不想让她走的念头。
那两汪消水似的杏眼,虽然虑是碳强的看人,却有种说不出的明澈。辛子念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别墅,快速拿起出租屋的钥匙便苍然离开,“谢谢。”她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双圆溜溜的杏眼眼眶泛红,有些肿肿的,很是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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