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墨斯悄悄地观察着阿佛洛狄忒, 发现在说出宙斯与盖亚的交易后,阿佛洛狄忒脸色就变得怪异起来。
看上去不像生气,但也不是很开心。
阿佛洛狄忒摸了摸赫尔墨斯的头发, 不是很真诚地赞道:“殿下做的还不错,感谢您的消息来源。”
赫尔墨斯因为个头矮,只能仰起头斜着眼看他,哼笑一声,不满的说道:“我知道自己做的不错, 既如此,殿下该为您之前的举动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吧?”
阿佛洛狄忒微微一笑,神情与言语都给人一种十分信服的力量, 他不疾不徐地吐着词, 向赫尔墨斯剖析着自己的用意:“如同殿下向我索要合理的解释一般,我当时之所以那样做, 为的也只是‘合理’。”
赫尔墨斯眸光微微闪动,阿佛洛狄忒认真说道:“殿下您是位很聪明的神明, 对于我与神王之间的关系应该也很了解。在众神眼中, 我是位傲慢却爱弄权的神明, 在神王眼中更是如此,我不可能完全漠视最后一个主神之位的归属。”
“而德墨忒尔殿下的关系与我也很好,她曾经为我当众下过神王的面子。按照正常的发展, 在德墨忒尔表示自己要为珀尔塞福涅争取主神之位时,我应当支持帮助她的。”
“如果我当时保持了沉默的话, 神王大概就要怀疑一下我与你之间的关系了,所以我当时才会那般发言。”
赫尔墨斯恼怒道:“那万一神王参考你的意见,真的把主神之位给了珀尔塞福涅呢?”
阿佛洛狄忒眼眸中含满笑意,温和地注视着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面色涨红, 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惹了一个大笑话。
如果宙斯真的把主神之位给了珀尔塞福涅,那阿佛洛狄忒肯定更加开心了呀。
珀尔塞福涅的母神德墨忒尔可是阿佛洛狄忒的忠实盟友,她又那么单纯,可比狡猾的赫尔墨斯好掌控多了。
赫尔墨斯想通这一点后,呼吸顿时有些乱了,他又羞又恼地瞪着阿佛洛狄忒,墨蓝色的眼眸不断地颤着,光晕在其中晃动跳跃散落,阿佛洛狄忒微微眯起眼睛,心情有一点微妙。
这个狡猾的小骗子看上去好像有一点难过呢。他冷漠的想到。
阿佛洛狄忒的内心坚硬冰冷,毫无动容,面上却露出和煦平缓的笑容,他抬起手,指腹轻轻从赫尔墨斯的眼角揩过,他用很坚定的语气安抚着赫尔墨斯,他说:“不会的殿下,我与神王陛下打交道很久,我清楚他是绝不会这样做的。”
赫尔墨斯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忽然间,他跳起来勾住阿佛洛狄忒的脖子,脸猛地凑近了过来。
他们面颊靠的极近,呼吸交错在一起,再近一点甚至有种要吻在一起的错觉。
阿佛洛狄忒静静与他对视两秒,将赫尔墨斯推开。
赫尔墨斯没有防备,一个踉跄,居然颠倒在地上。
阿佛洛狄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唇角的弧度逐渐扩大,他微笑着问道:“赫尔墨斯殿下,我的解释让您满意了吗?”
赫尔墨斯目光闪烁了一下,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含糊不清地轻唔一声,算作回答。
阿佛洛狄忒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那就请您离开吧,毕竟,以后我们就是两个立场、互为敌人了呢。”
赫尔墨斯甩甩头,深呼吸,又笑了起来,恢复了之前始终开朗的笑模样,他挥一挥手,朗声道:“殿下,那我就和您告别啦。”
阿佛洛狄忒微微颔首,赫尔墨斯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便转身离去了。
他动作灵敏且隐蔽地在神殿外环视一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后,他回头对着阿佛洛狄忒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然后便跑出去了。
阿佛洛狄忒扯了扯唇角,哼笑一声,又回去找阿瑞斯了。
路上,他轻声呢喃:“想让我孕育厄洛斯吗……呵,如你所愿。”
阿佛洛狄忒淡淡道:“纳西瑟斯,跟在我身旁,一会儿我要带你去拜访几位朋友。”
纳西瑟斯闻言,立刻从镜界的石柱中跑出来,穿出镜界,化作流光盘绕在阿佛洛狄忒的手臂上。
阿佛洛狄忒回到阿瑞斯所在的宫殿,在他面前坐下,托着下巴懒懒地看着他。
看到阿佛洛狄忒后,阿瑞斯立刻就不纠结了,他眼睛一亮,兴奋道:“阿佛洛狄忒殿下,您回来了!”
阿佛洛狄忒轻唔:“嗯,很抱歉,阿瑞斯殿下,我最近有一点点忙,不能仔细地招待您。”
阿瑞斯痴痴地看着眼前的神明,他的一个轻瞥都能让阿瑞斯丢魂落魄、失去自己,阿瑞斯连忙道:“没关系的殿下,我只要能安静的欣赏您,我就感觉很满足了,我不奢求更多。”
阿佛洛狄忒轻咦,神情逐渐丰富了一点,他好奇地笑道:“殿下是很喜欢我的脸吗?”
阿瑞斯连忙摇头:“当然不止,殿下您的容颜很美,但您的内在也深深让我着迷。您周身弥漫着不可捉摸的魅力,另我身体酥软、无限痴狂。”
阿佛洛狄忒闻言,歪着头忽然一笑,对着他眨了眨眼睛,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道闪电凭空出现,狠狠击在阿瑞斯的脑袋上,叫他理智完全丧失,晕晕乎乎,走起路来可能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阿佛洛狄忒问道:“听您的形容,那您是爱着我吗?”
“是的……我深深地爱着您,愿意为您丢盔弃甲、舍弃尊严,匍匐在您的身旁。”
“可是……我不爱你啊。”
阿瑞斯呆住,理智渐渐回神,泛红的脸颊逐渐褪色,苍白下来。
他勉强笑一下,脸色难看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呵呵……殿下您不说我也明白的,您不爱任何神、任何人。”
阿佛洛狄忒指尖在桌上轻点,他笑吟吟重复道:“是的,我不爱任何神,从前是,以后也会是。”
“假如有一天,我若爱上了谁……”阿佛洛狄忒慢慢说道。
阿瑞斯身体立刻僵硬绷住,他定定地看着阿佛洛狄忒,紧张地等待阿佛洛狄忒接下来的话语,如同等待头顶砍刀落下的被行刑者,
在他这样的注视下,阿佛洛狄忒说道:“那您就替我杀死那个家伙,好不好。”
他虽然疑问的话,语气却是不可置疑地肯定。
阿佛洛狄忒是在命令阿瑞斯。
阿瑞斯紧张地问道:“我、我可以吗?”
阿佛洛狄忒漫不经心地垂下眼眸,他轻笑:“如果您不愿意我被亵渎的话。”
阿瑞斯眸光来回变化,时而惊喜,时而迷茫,许久之后,他阴冷着眼眸,语气森森地说道:“我不会让任何神亵渎您,所以我会杀死所有试图将您从神坛上拉下的神。”
阿佛洛狄忒点着桌面的动作一顿,片刻后,他轻声道:“殿下,您该回去了,我接下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完成。”
阿瑞斯闭上眼,森冷的表情逐渐收起,变得温柔下来,他迷恋不舍地说道:“好的殿下,我这就离去……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找您吗?”
阿佛洛狄忒笑道:“当然,我期待着您的下次到来。”
阿瑞斯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在神殿中又只剩下阿佛洛狄忒一神后,阿佛洛狄忒取出三个精美的琉璃瓶罐,他指尖在瓶口上轻点,破碎的流光从他指尖掉落,在琉璃瓶中飞舞闪烁。
纳西瑟斯好奇地在镜界中现出身形,问道:“殿下,您在做什么?”
阿佛洛狄忒耐心地解释道:“这是美丽,刚才我不是和你说要带你去拜访几位朋友吗,这些美丽便是我准备的拜访礼物。”
纳西瑟斯喃喃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殿下您准备礼物。”
阿佛洛狄忒意味深长地笑道:“因为接下来的这几位神明……呵,很特别。”
有多特别甚至值得殿下这样对待呢?
纳西瑟斯茫然地想着,盘旋在阿佛洛狄忒的手臂上飞舞,被他带着进入了奥林匹斯神山上众神鲜少踏足的一个神殿,命运三女神摩伊赖的住所。
阿佛洛狄忒并不是第一次与摩伊赖打交道,但真身踏入这个神殿却还是第一次。
他站在神殿中央打量着天顶无垠的星空,命运神殿的穹顶由星图绘制,充满着瑰丽神秘的力量,凝视久了,会产生一种灵魂与□□分离的错觉。
摩伊赖依次坐在神座上,虚幻的眼睛在她们头顶升起,她们注视着下方的阿佛洛狄忒,一起站了起来,然后从神座上走下,对着阿佛洛狄忒行以最尊敬的礼节。
“尊敬的阿佛洛狄忒阁下,请告诉我们您的来意,有什么我们能够帮助到您的吗?”
阿佛洛狄忒抬起手,五指微微张开,冰面从他的指尖处凝结而成,流光从他的手臂上轻轻划过,没入冰面里,一个与阿佛洛狄忒相似极了的绝色神明出现在冰面里。
摩伊赖用那只共同的眼睛注视着他,随后一齐轻嘶:“倒影所化的镜面之神,他的背后是无法直视的伟大光明!”
阿佛洛狄忒指关节轻轻叩着冰面,咨询道:“我此次前来,是想询问下几位殿下,我的倒影,纳西瑟斯,在命运上他即是我吗?”
摩伊赖沉默下来,她们手牵着手,似乎在进行沉默的交流。
须臾后,克洛托代表两个姐妹发言:“这恐怕不行,殿下,在新神明出生的那一秒,你们的命运便开始分离隔开……”
阿佛洛狄忒沉默地注视着她们,克洛托顿时一卡,她为难地说道:“殿下,如果你只是人类的话,我们可以违反一次选择帮助您,但您是强大的主神阁下,我们很难对您的命运做手脚。”
阿佛洛狄忒被拒绝也不慌张,他取出了那三个装满美丽的琉璃瓶子。
容貌年轻的克洛托和拉克西丝还好,勉强保持住了平静,容颜有些苍老的阿特洛珀斯却直接踏出一步,虽然没有说话发表意见,但是想要的意思却表现的十分明显。
在重色的希腊神域中,纵使是几乎不出门的摩伊赖也无法抵抗美丽所带来的诱惑。
渴望变得更美是众神的天性与**。
阿佛洛狄忒望着纳西瑟斯,轻声说道:“殿下,我知道命运很难做手脚,我向你们提出这样的请求也很为难你们。不如我们折中一下,我说出两个神明的名字,当他们的力量窥伺于我时,请你们出手模糊他们的探查,让他们将我与纳西瑟斯错认,这一点对于你们而言总不算困难吧?”
摩伊赖齐齐沉默,似乎还在交流,阿佛洛狄忒注意到,阿特洛珀斯狠狠晃了晃手,过一会儿后,克洛托便给出了回答:“按理来说,我们是不能插手神明的命运的。但是看在殿下您诚挚请求我们的帮助的情谊上,我们也不忍心让您失望而归。也很幸运,纳西瑟斯源自于您,命运线也是从您这里衍生出去的,在特定时刻将他伪装成您不算特别困难。”
“殿下,请告诉我们您想要迷惑的神明的名字吧。”摩伊赖紧紧抓住装满美丽的瓶子,从容地问道。
阿佛洛狄忒淡定自若:“盖亚,与克洛诺斯。”
克洛托惊讶:“是这两位大神啊……盖亚大神那里没问题的,不过克洛诺斯逆王已经被打入深渊,应该无法窥探命运了吧?”
阿佛洛狄忒询问道:“他曾经在我身上留下一道诅咒,我的那个诅咒可以让纳西瑟斯代替我应验吗?”
摩伊赖沉默地交流着,片刻后,克洛托迟疑地答道:“这点我们也不确定……殿下对此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阿佛洛狄忒眉眼垂下,他笑道:“那克洛诺斯逆王那边便随缘吧,请几位殿下帮我模糊盖亚大神窥伺有关我的命运时的视线即可。”
摩伊赖一齐笑了起来,她们说道:“好的,殿下。”
阿佛洛狄忒收回手,冰面破碎,纳西瑟斯重新化回流光,回到他的手臂上。
一直到阿佛洛狄忒回到爱|欲神殿时,纳西瑟斯才回到镜面中现出身形。
美丽的神明在镜面中期期艾艾地追随着阿佛洛狄忒的脚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是想让我替代您与阿瑞斯孕育子嗣吗?”
纳西瑟斯也知道盖亚曾经做出的那则预言,预言说,阿佛洛狄忒将与阿瑞斯孕育出原始爱欲神厄洛斯的转世。
阿佛洛狄忒站在镜面前,指尖在镜面上缓缓流连,他温柔道:“不,你只是替我孕育子嗣。”
“你可是我的倒影,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把你弄脏。”阿佛洛狄忒吐着字语,温柔地说道。
纳西瑟斯心脏飞快跳了起来,难过之情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喜悦、羞涩与期待。
他趴在镜面上,害羞地说道:“可、可是我与殿下不能出现在同一个世界呀,我怎么怀上您的孩子呀?”
阿佛洛狄忒:“……”
阿佛洛狄忒轻咳一声,解释道:“准备说,是我分出一部分力量给你,然后你将那部分封在你的身体中孕育。并不是我♂你,让你怀孕,明白了吗?”
纳西瑟斯有些失落:“哦……”
他很快又振奋起来:“没关系,如果我的体内能被殿下的力量填满也很好,那样的感觉也一样幸福。”
阿佛洛狄忒解释起了自己的用意:“之所以让你来孕育这个孩子,是因为你真正的出生地方是冰界,你在两个世界都有锚点,那个孩子从你体内诞生的话,他的灵魂便也会留下极冰世界的烙印。我是极冰世界的掌控者,这样的话,盖亚就算通过这个孩子从我这里掠夺走一部分力量,我也可以利用极冰世界把这股力量重新汲取回来。”
纳西瑟斯似懂非懂:“原来是这样啊。”
阿佛洛狄忒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其实这个孩子我自己也可以孕育,但是孕育孩子会使我的力量流失,所以我便找到摩伊赖,让你替代了我。你会因此而难过吗?”
纳西瑟斯摇摇头:“我因为殿下您而诞生,能够帮到您让我很幸福满足。”
阿佛洛狄忒有些疑惑:“可是这会让你的力量流失。”
纳西瑟斯难过地看着他:“殿下,这是爱情。”
阿佛洛狄忒摇摇头,一本正经道:“爱情也当是有理智和盲目的,你的爱情便很盲目。”
他闭上双眼,将手掌搭在心脏的位置,片刻后缓缓移开,一同飞出的还有一团朦胧混乱的光晕。
阿佛洛狄忒将那团光给纳西瑟斯看:“正好,我把盲目之爱交给你来孕育吧。”
“盲目之爱……呵呵,如果盖亚真的把这个小家伙当成厄洛斯的转世带过去培养的话,这个小家伙可能会给她很多‘惊喜’。”
纳西瑟斯抿着唇,委屈地看了他的主身一眼,郁闷地将心事都憋回了心底。
纳西瑟斯郑重地接过那团‘盲目之爱’,将他放进自己的身体中孕育,他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幸福地笑了起来:“殿下是世界第一美,我是第二美,我们的孩子一定无比可爱。”
阿佛洛狄忒挑挑眉,不置一词。
他走到神座上坐下,托着下巴闭上眼睛,似乎陷入了沉眠中。
他在涅墨西斯体内苏醒,振着翅膀向高空飞去,最后在赫拉的窗檐上落下。
赫拉似乎有心事,当涅墨西斯出现时,她正巧就现在窗檐前发呆,金发被风吹的凌乱,也不知在想什么。
‘涅墨西斯’化成神体,优雅冷艳的女神坐在窗台上,黑纱长裙被风吹的扬起,露出修长笔直的双腿。
‘涅墨西斯’挑起赫拉的下巴,关怀地问道:“陛下,您是有什么心事吗?”
赫拉怔怔地看着‘她’,轻轻点头。
‘涅墨西斯’轻声说道:“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与我倾诉您的困扰与烦恼。”
赫拉握住‘她’的手,有些出神:“其实也不算烦恼,就是有点莫名罢了……涅墨西斯,你知道阿佛洛狄忒吗?”
‘涅墨西斯’扯了扯唇角,原本专注凝望着赫拉的视线微微移开,她轻飘飘说道:“当然知道,怎么,他欺负您了吗?”
赫拉说道:“以前欺负过……”
‘涅墨西斯’心虚地眨了眨眼睛,赫拉并没有察觉到‘涅墨西斯’的异样,继续说道:“不过最近他变了,有种越来越温柔的感觉。但这是不正常的,涅墨西斯,阿佛洛狄忒与宙斯的关系并不好,与我之前的关系也不好,而我又是宙斯的妻子,按理来说,我们俩的关系应该越来越差才对。可是他的态度却有点诡异,前不久还送了我一个神职。”
“涅墨西斯,他是不是在算计我啊?”赫拉茫然的问道。
真阿佛洛狄忒假涅墨西斯转移话题说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陛下您不要怕,有我在,我会永远守护您,不会让您受到伤害的。”
“说起来,我之前的提议是不是给陛下您造成麻烦了?您居然用最后主神之位去换金苹果树,我没想到您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赫拉回神,她看到‘涅墨西斯’眉心微蹙,很自责的模样,有些急了,她连忙道:“你误会了涅墨西斯!我只是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需要的,实在提不出条件了,最后才说出了这个要求。并不是因为你的要求有多难实现,所以你别因此而有心理负担。”
阿佛洛狄忒顺势问道:“陛下您别无所求吗?”
赫拉沉默片刻,轻叹道:“我有,只是我想要的很难得到。”
阿佛洛狄忒眸光微闪,‘她’从窗台上跳下来,轻轻揽住赫拉的肩膀,柔声问道:“可以告诉我您的愿望吗?”
赫拉笑道:“告诉你又能怎样呢,这个愿望实现的。”
阿佛洛狄忒坚持道:“您先告诉我吧。”
赫拉靠近‘她’的怀里,在‘她’耳边说道:“我想当神王。”
阿佛洛狄忒没有意外,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赫拉权欲心很重,和宙斯关系又不好,有想当神王把宙斯踩在脚下这个想法实在太正常了。
阿佛洛狄忒想,他有机会可以试试看看能不能把宙斯推翻。
刚好,他也很讨厌宙斯呢。
阿佛洛狄忒这边刚想完,眼前忽然天旋地转。
赫拉感觉到靠着的女神身体忽然僵住,她茫然地抬起头,下一秒,怀中的女神瘫软倒下,幸好被赫拉扶住,才没有狼狈地跌倒在地。
赫拉茫然又震惊,她想,她说要当神王也只是做个梦而已,‘涅墨西斯’怎么直接被吓晕了,她这么胆小柔弱的吗?
‘胆小柔弱’的阿佛洛狄忒在自己身体中醒来,因为不是自主控制地灵魂转换,他的头还有些晕。
阿佛洛狄忒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他缓了片刻后,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然后便看到塔尔塔罗斯正站在他的神座前看着他,欲言又止、满脸复杂,又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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