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的改变，带来了语气上的变化，张阳没有再嘲讽，而是沉声道
“好，那你继续，我听着。”
“你最好还是先停下，等我完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前进。毕竟，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帝王先叫停了张阳的脚步。
张阳没有拒绝，但之所以愿意停下，原因却是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这座岛屿中的东西。
那是一座庙宇，门庭之上挂着牌匾，但牌匾上的自己依然完全模糊，根本看不出上面写了什么。
张阳扫了一眼，表面不再关注，但实际上心底却格外在意。因为这座建筑的外形的确让人想不明白。
如果是庙宇，那就明这黑谷之中的妖族文明，曾经拥有类似佛教道教一样的组织，但这并不合理。
东方神话之中，不管是自古流传的还是后世创作的，都是先有强大的古神，然后才有的世间百灵，于是百灵便拜师学艺、追求仙法。之后女娲造人，人族出现之后便一直被古神庇护、被英雄保护，这才有了永世长存的宗教。
但一个真正的妖族文明之中，如果真有这样的古神，有何至于落到今这种田地？若没有，那野兽状态时，它们便不会产生过多的想法。
当它们发现自己可以修炼、可以掌控山火雷电之后，便不会敬畏所谓的神灵仙法。因为那些东西对它们来是“唾手可得”的，再恐怖的闪电，对它们来也不过是一个比自己厉害的妖族施展的法术。
而现实中的地球人类之所以产生民间信仰，便是因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无法理解雷霆闪电、瘟疫灾害，所以才出现了神灵这种概念，人们认为是神灵掌控了这些恐怖的东西。
换句话，是恐惧产生信仰，自信便能无神。
一个自信的妖族，不该出现宗教性质的东西。但如果是宗门、宫殿之类的建筑就合理了。
但宫殿与庙宇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张阳相信自己不会认错。
“我看到了你的疑惑，不要着急，我会告诉你一切的。”高空中的帝王开场之后便笑吟吟的继续道
“先我现在的状态吧，你应该看出来了，我无法离开这片区域。或许，你曾经怀疑我是不是被这轮黑日锁住了，但实际上，不是我被锁住，而是我在这里挡住了它，并且将我自己所在了这片狭的空间之郑”
到这里，帝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身边、脚下，然后补充道
“是我这里的空间，不是你哪里，也不是这整片血海。”
张阳点头，考虑到修炼文明的各种特意之处，再结合血湖地宫中自己曾经被那个触手大脑定在原地的片段，可以判断这个帝王的是合理的。
见张阳点头了，高空中的帝王便继续道
“我妖族曾经生活在一片富饶的星域之中，这片星域广袤无边，有九日循环，无至暗，地无常冥，有九万九千族，幼儿能背山，成年便能追星摘月……”
起初，张阳还以为这位帝王是在回忆当年的妖族的美好与强大，但随着彩虹屁的词儿越越多，张阳终于感觉到问题了。
一个强大的文明，如果种族性格简单粗暴，那么自己吹嘘自己的事实用词必然也会一脉相承的粗犷。可既然喜欢文绉绉的话方式，那只能明这个文明本身存在着含蓄情绪。
既然有了含蓄的元素，那么在如今的这种状态下吹这些牛芘就没有意义了，毕竟吹完了张阳问一句“你们妖族既然那么强又怎么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就会立马显形。
至于用这样的方法来衬托敌饶可怕，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张阳先入为主，认定了前面的那种思路。
接下来，这位帝王认真的描述了那个妖族多么的厉害多么的可怕，又是多么的下无敌，越越没边，然后，话锋一转，道
“可惜，盛极必衰，我妖族中出现一个恶魔，幼时羸弱无比，随着逐渐长大，便显露出了越来越多的雄性，它生自带一种邪门功法，杀生便能变强……”
按照这位帝王给的解释，就是有那么一个“杀神”越杀也厉害，然后就他造成了大量伤亡，最后妖族联手献祭出了一个帝王，也就是他自己，来挡住这个杀神，但失败了，杀神依然屠杀了整个妖族，并且在最后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中，趁着这个机会，这位帝王就全力出手镇压对方……
道这里，这位帝王已经几乎快到了前言不搭后语的程度，他逐渐无法圆谎，但自己又没有发现，只能继续编纂……
在某一个时间点，张阳听不下去了，抬手打断了他，笑道
“你好歹也和这些妖族在一起待了那么久，怎么就没学学怎么讲故事呢？那群研究会不就是干这个的么？”
“你，此话何意？”那位帝王的眼神震动，明显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张阳笑道
“如果这是我第一个来的地方，或许我还真能被你忽悠住，但前提是你别那么多，道有九万九千族的时候就应该结尾。否则就算是个白痴都能听出你故事里的漏洞……不，不是漏洞，是泄洪渠……”
完，张阳转身便朝那座奇怪的庙宇走去，一边走，高空中的那位帝王一边大喊阻止
“你不要乱动，快停下，你这样会让这轮黑日暴走的，那时候我挡不住它，它就会毁灭整个世界的，他……”
“别它了，你吧，你这个形象，是不是你按照某个妖族强者凝聚出来的？还是自己随便捏的？”张阳这话便已经快步冲到了庙宇门前，然后在高空中那位帝王的怒吼之中推开了庙宇的大门。
轰隆一声闷响，好似一个惊炸雷，但实际上只是庙宇的大门打开时撞在两侧墙壁上的动静。
此时，张阳正站在这座庙宇的“大殿”前的院子里，张阳面前有一座石头祭坛，祭坛不大，祭坛顶部有挖出一个凹陷，里面积满了香灰，还有几根手指长的半截香插在上面。
越过这座祭坛，便能看到大殿中的一个高大的石像。
是石像只是因为这东西有一个石像才会有的底座，但石像本身却已经好似燃烧的蜡烛一样融化了，完全看不出本来面貌，甚至都无法分辨石像的本来模样到底是人是妖还是某种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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