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朱唇咬得发白,她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可又能如何?
这个如狼似虎,暴露本性的男人,终究是自己的夫君。
如若真的一剑劈了他,只怕第二天整个唐公府因为自己都将再度蒙尘。
成亲多日,周扬终于忍无可忍了么?
罢了!
李秀宁含恨闭上双眼,任凭那温暖的大手从脸颊划过。
娇躯忍不住轻颤。
嗯?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感觉到周扬竟然在捏自己的脸。
难不成这个家伙在用强之前还要羞辱自己一番?!
李秀宁下意识地睁开眼。
只见周扬食指勾住自己的嘴角,拉成一道弧线。
;给小爷笑一个。;
嗯?
;周扬,你?!;
;别说话!;
周扬吐着酒气,另一只手也攀了上来,同样扯住李秀宁的另一边的嘴角。
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你说说你,成天板着个脸,知不知道这样容易长皱纹?以后没事多笑笑,我可不想我的老婆未老先衰。;
他拍了拍李秀宁的肩膀,神色间尽是欢愉,随即便转身晃晃悠悠地朝着自己的房间。
李秀宁呆若木鸡,这就完了?
她本以为周扬要做出什么禽兽之事,没曾想只是如此。
甚至有些不解,自己已经放弃抵抗,可这人竟然无动于衷,转身离开?
平日里,李秀宁常以将军姿态示人,但也知自己大隋三朵金花的名号,对于相貌也颇为自信。
要换做其他男人,无论是谁,想必绝不会如此草草了事。
可周扬
这是为了戏弄自己?
她猛然回过神,再想起之前慌张扭捏,顿时羞愤难当。
;可恶,这个家伙简直无耻!;
那双温暖的手划过脸颊的触感更是记忆犹新,不由地俏脸通红。
洛阳。
皇城,紫薇宫。
一位身穿龙袍,英武不凡的男子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
这便是当今大隋之主,皇帝杨广。
他的身边侧卧着精妆美人,风姿绰约,雍容多姿,衣着林罗绸缎。
世间都知天子独宠萧美娘,却不知已宠爱至此。
堂下站着两人。
左侧是高士廉。
右侧之人古波不惊,目光却带着几分阴鸷,这人便是天下无数人口诛笔伐的奸臣宇文化及。
;高爱卿,运河之事,进展如何?;
杨广淡然问道。
;启禀皇上,运河工程日前已经启动,只是;
高士廉躬身行礼,言语间却踌躇不决。
他虽然身任治礼郎,官职不高,管理天家礼事,但因负责修筑大运河也得以面见天子。
;爱卿但说无妨。;
杨广摆摆手,似不愿拖沓。
;运河工程庞大,劳民伤财,沿途百姓怨声载道,如今边境又不安宁,此举恐怕不妥啊。;
;高礼郎,你这话可是苛责皇上办事不顾百姓?;
宇文化及冷冷说道。
这运河之事,当初是他提议,以便天子南下江南。
如今高士廉之词,岂非责怪他这个丞相?
;微臣不敢!;
高士廉诚惶诚恐,连连拜倒。
;高爱卿所说不无道理,但运河之事刻不容缓,百姓爱怎么说便随他们去吧!;
杨广天子之威不显自露。
;高礼郎,皇上差你督建运河,乃是你天大的荣幸,你何须管百姓以及边境之事,只需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宇文化及也附和道。
;是。;
高士廉黯然答道,心中无奈叹气。
世人都说当今天子贪恋美色,昏庸无道,但他却知道流言非实。
杨广偏爱萧美娘着实不假,试问谁又不爱佳人呢?
只是昏庸无道,的确言过其实。
相反天子雄心壮志,更有意征战高丽平定突厥,奈何出身皇家刚愎自用,再加上身边奸臣掌权,遮蔽耳目,自然行事遭天下诟病。
;行了,今日叫你们来,不是谈国事的,最近在宫中有些闷,两位可有什么好玩意给朕推荐的。;
杨广慵懒地问道。
高士廉闻言心中一动,便想着将侄女送给自己的那副绝妙书法献上。
如若天子龙颜大悦,招土口先生进宫,说不定朝中还能多一位正义之士。
不料他刚想起身,却听宇文化及率先说道:;陛下,微臣最近偶得一书法,想请陛下品鉴品鉴。;
嗯?
高士廉一愣。
杨广更是颇为意外。
;这天下书法名家之作,朕早已尽阅,爱卿难道不知?;
;陛下有所不知,此书法出自一位世外高人,堪称绝妙。;
;哦?既然如此,那便让朕瞧瞧。;
杨广来了兴趣,随即命身边宦官下堂取物。
摊开卷轴,豪迈之气泼面而来。
;堂上谋臣帷幄。
边头猛将干戈。
天时地利与人和。
燕可伐与曰可。
此日楼台鼎鼐。
他时剑履山河。
都人齐和《大风歌》。
管领群臣来贺!;
;好诗,好诗啊!好一个‘管领群臣来贺’!哈哈哈!;
杨广拍案叫绝,朗声大笑。
眉目之间,尽是痛快淋漓。
身为天子,他自有征战四方,统领八荒之意。
如今这首豪气干云的诗词,当真是写到了心坎里去。
;陛下,这辞藻波澜壮阔,书法也世间罕有,恐怕往日那些名家之作也只能望其项背啊。;
萧美娘盛赞道。
她久居君王之榻,自然明白迎合帝王之道。
更何况,这幅书法确实给她极大的震撼。
一位壮志之人的形象,跃然纸上。
这等笔力,着实让人叹服。
;爱妃所言极是啊,宇文丞相,此作出自何人?;
;恕微臣不知。;
宇文化及微微躬身,嘴角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笑容。
一旁的高士廉却在心中连连叹气。
他没曾想宇文化及竟然跟自己不谋而合,如今令天子龙颜大悦,只怕日后皇上对这奸臣更加宠爱偏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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