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氏得意的声音,沈初心便知道是自己大意了。
真是巧啊,王妃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倒像是专门来逮我的一样。
沈初心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收回了鞭子。
秦氏心中暗骂她是个牙尖嘴利的。
若我记得没错,这是静妃的贴身宫女吧?难道县主不解释一下你为何会和她在一起?
沈初心淡淡道:王妃还真是耳聪目明,就连宫中妃嫔身边是哪个丫鬟都记得。
你少岔开话题!老实交代为什么会和静妃的宫女在一起!她上前来咄咄逼人,看那架势,想来今日是不会轻易放过沈初心了。
沈初心直接越过她向外走去。
我为何要向你交代?若是王妃想知道,大可以询问这位姑娘,我就不奉陪了。
她说着,竟真的要离开。
秦氏恼羞成怒,却又奈何不了她,而红柳瞧见这架势,趁着几人说话的功夫早已溜之大吉了。
叶明秋站在巷口一言不发,待沈初心从她身边经过时,她还是忍不住握住了她的胳膊。
丫头,你和静妃身边的丫鬟
她话尽于此。
沈初心倒也乖巧,回道:是这丫头特意找上的我,想来是认错人了吧。
随后便在二人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特意?叶明秋细细地回味着沈初心的话,突然琢磨出了不一样的意味。
她心中怀有疑惑,和秦氏打了个招呼便也匆匆离开了。
与此同时,南安王府后门处,一女子身着斗篷候在那里。
她头低得很,让人瞧不清她的样貌。
吱呀一声门开了,女子被迎了进去。
而门后面站着的,正是南安王。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女子闻言掀开斗篷,正是方才纠缠沈初心的红柳!
她恭声道:王爷放心,已经办好了
南安王闻言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一丝欢愉之色。
他道:你做得很好,这里是你应得的。
南安王说着对着身边的侍卫递了个眼神,那人立马会意,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里面装着几锭沉甸甸的银子。
红柳双手接过,弯腰道:多谢王爷赏赐!
南安王摆了摆手,示意她先行离开。
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转身离去。
后门关山,显出一身姿窈窕的女子来。
义父,此事进展的尚且还算顺利。
说话的,正是白茵茵!
你确定除去沈初心后就能救出鸿儿?南安王转向白茵茵厉声问道。
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他多少还是有些不信任的。
义父放心!白茵茵道:若非沈初心阻拦,除夕之夜世子便已回来了。
被她这么一说,南安王方才想起除夕之夜的事情。
正如她所言,那日若不是沈初心拼死阻拦,轩辕惊鸿也不会再次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去。
罢了!这女人留着横竖都是个祸害,早些解决为好!
他说完,拂袖离开了。
白茵茵福身,神色恭顺地送他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才站直了身子。
无心见状,道:姑娘,楚将军去找了李侍郎,而后又去了城中几个地方,一一寻访,似在找什么人。
李侍郎?白茵茵沉思片刻,道:楚随州倒不是无脑之人,只可惜,哪有那么容易查到。
她坚信,楚随州最后还是会求救于她!
你再跑一趟定远侯府,帮我带句话给楚随州。
她说着将无心招至身侧,俯身在她耳边轻声交待了些话。
无心颔首,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且说沈初心回到家,远远就瞧见沈清江端坐在大厅内,神色冷漠,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上前去。爹爹在这里作什么?
听见她的声音,沈清江才转了转眼睛,看向她,你去哪里了?
声音更是没有丝毫感情可言。
沈初心愣了一下,随后老实交待了。
叶大人邀我有要事相商,我去监察院了。
谁知话音刚落,沈清江脸上便浮现出怒色。
他猛地一拍桌子,道:从今日起,你不许再去监察院,也不许再调查白茵茵!
沈初心闻言震惊不已,原来自己在做什么,沈清江竟都了如指掌!
爹爹这是何意!我受陛下托付,监察院的事情自然不能不管!至于白茵茵,我只是觉得这女子甚是可疑,不得不防!
说着,她父女二人又争吵起来。
沈清江怒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事情爹不让你插手,你只管听着便是!
可沈初心那么个倔脾气,怎么可能老实听话。
她闷哼一声,我并非提线木偶,我有自己的思想。白茵茵若是敢做出什么危害大周的事情,我当然不会放过她!
她语气坚定,不容动摇。
是不是所有对大周不利的人,你都不会放过?
他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倒教沈初心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片刻后,她才道:自然是的!我身为大周子民,自当为护我大周出自己的一份力。爹爹身为朝中重臣,难道不更应该如此嘛?
沈清江听着她的话,有那么一瞬间的慌神,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刚才的神色。
强硬,坚定,狠厉。
是非不分!滚到祠堂去闭门思过!对着你娘的灵位好好忏悔!
沈初心自然不服,道:我没错!不需要忏悔!爹爹若非要让我前去,也只会扰了娘亲!
沈清江的手紧握成拳又松开,厉声道:不知悔改!
刘福!他高声喊道:带小姐下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探视!
刘福闻言很是为难地走上前来,对着沈初心无奈道:小姐,您就随老奴去吧,老爷现在正在气头上,待他气消了你再同他慢慢说。
沈初心越想越气,她不明白沈清江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去就去!我倒要和娘好好说说,让娘的在天之灵看看,究竟是谁是非不分,不知悔改,顽固不化!
这些话,分明就是说给沈清江听得。
待沈初心怒气冲冲地离开后,沈清江突然沉了一口气。
他仰头望着天空,轻声道:南枝,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一阵风过,似吹散了他眼中的困惑。
不,我没错。
他这么告诉自己。
老爷!守门小厮匆匆进来,拱手道:老爷,楚将军求见,正在府门外候着。
听到来人是楚随州,沈清江脸上显出不耐烦的神色。
他摆了摆手,道:不见不见,打发了他走!
小厮闻言仍站在原地,脸上露出为难地神色。
又怎么了?
小厮道:楚将军说了,今日一定要见到小姐,否则他是不会回去的。
没完没了!
沈清江怒甩袍袖,大步向府门口走去。
门口,楚随州正安静候着,瞧见沈清江出来,忙上前去见礼,见过沈伯父。
楚将军客气了,这声伯父我可当不起。日后烦请楚将军不要再上门了,平白遭人非议。
他的话,说得如此直接,竟是丝毫颜面也不给楚随州留。
楚随州有些困惑,不知自己又是哪里做错了,道:伯父,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今日前来,是有些事情想同初心说。
楚将军慎言!
他的一番话又换来沈清江的怒喝,你未娶,心儿未嫁,都是清清白白的人,楚将军心中应当有分寸,不要再为心儿惹来无妄之灾了。
听闻此言,楚随州身子一僵,神色紧张起来。
初心怎么了?
沈清江高站在台阶之上,眉眼下垂望了他一眼,道:她好得很,只要你离她远一些,她就不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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