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
别说是雷七,这回却是刘锐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种地方,见的多,但实在是渗人的慌。
原本以为沈初心定然也会不自在,却不想,她竟伸出手来,若有若无的在少年的脸上摸了一把,过奖了,你也美!
眼皮一眨,一道油腻腻的电眼,瞬间眨的那少年魂都失掉了。
少年不过十七、八岁,与沈初心不相上下,可在这小南倌却呆了好些年,他是自小就被人卖进来的,早就活的麻木了。
短暂的怔愣之后,他立马扬起了训练过的招牌笑容,挽住沈初心的手臂,姐姐里头请,夜里凉,若是让姐姐着凉了,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小嘴真甜,赏!
沈初心一点也不见生,凑到少年的耳边轻道,袖口的银子取出一锭,塞入小少年的手中。
这举动,立马又引得小少年一阵‘咯咯’的笑。
卧了个操!
这骚操作,直接将刘锐和雷七看石化了。
原本以为他们带了个青铜过来,谁知竟是王者。
沈初心,你敢说你什么都不懂?你敢说你从来没进过这种地方?打死他们也不信。
两人互望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捉摸的疑惑。
好在这小南倌光顾的都是四海八荒而来的商客,因此,四人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老鸨难得的是个女人,四十开外,脸上抹的跟鸡屁股一样,瞧见生面妃,立马张开那血盆大口,像是乞丐见到叫花鸡一样冲了上来,眼看着就要往刘锐的怀里扑,却是被刘锐眼疾手快的一让,给躲了过去。
老鸨扑了个空,却也不生气,几位从何方而来?可是要往雷州做生意的?在我们这边可有相熟的小倌
话还没问完,便被沈初心打断了,雅间,让你们这里最好的小倌都叫上来,我们要挑最好的!
姐姐,那我呢?
从始至终靠在沈初心身边的少年不满的嘟了嘴。
沈初心伸手,挑了挑他的下巴,而后扬唇,这会就吃上醋了?一会还有的你吃!
姐姐好坏
刘锐:
雷七:
人生的惊喜真是无处不在。
楚将军,您可一定要稳住!
说罢,一袋白花花的银子便扔到了老鸨的手里,那老鸨先是一愣,而后立马笑开了花,热情的像是煮沸的开水一样,将四人往楼上迎,而后又吩咐人去请小南倌中最火的那几位给叫上来。
雅间一进,沈初心便将身边的少年一推,你去给我们弄些吃的和酒水来,要最好的!
少年也是人精,知道这几人有话要谈,立马应了一声,便转身下了楼。
门一关上,沈初心便吩咐道,你们怎么回事?露出这种表情,今晚是不想去了吗?
雷七平日里都是声如洪钟,这会却是小的跟蚊子飞过一样,沈小姐这怎么下得去手啊,有没有那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
既然叫小南倌,哪里来的姑娘?
沈初心瞪了他一眼,到了这个时候还挑三拣四,再敢啰嗦,我给你找个老头来!
噗
周林那张万年冰霜的脸,都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了。
找个老头!
那画面不用想象,都能感觉到多辣眼睛。
刘锐原本也是一肚子的不满,可听到这话,却是不敢支声,他还好都行。
好酒好菜上来。
小倌们也都进来了,几人闭着眼睛一人挑了一个,而后便喝了起来。
有了沈初心的威胁,其余三人的表现都好多了,虽然还是僵,但也勉强能应付过去。
酒过三旬。
便听到下头有吵闹声,紧接着,雅间的门便被人‘哐’的一脚给踢开了。
只见沈清江带了十多个属下,便这么硬生生的闯了进来。
刚一进来,便瞧见了这么一副画面。
他那心肝宝贝一样的女儿,正左拥右抱,嘴里还吃着身旁那艳丽的小倌喂过来的葡萄一双纤纤玉手在身旁的小倌身上左摸右摸
咳咳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呛的他猛咳了起来。
爹!
沈初心像是讶异的样子,连忙左右一推,而后站了起来,您也来这处玩?
噗
刘锐和雷七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真有脸皮这厚的女人。
这灵机应变的反应,他们是彻底的服了。
混帐东西,你来这处做什么?你是想彻底将自己毁了么?你便是不顾及旁人,你也要顾及一下你自己啊,这若是传了出去,往后还有谁敢娶你?
沈初心立马变脸,爹,我说了,我非楚随洲不嫁,既然他生死不明了,我还要名声做什么?能快活一天是一天!
你你你!
沈清江被她气的语无伦次了。
跟我回去!
爹,让我回去也行,那你允我嫁给楚随洲,他若是生,那就三媒九聘的娶我,他若是死,我便与他行阴阳之礼,总之,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这话简直让沈清江血槽都吐干了。
他原本以为两人才刚刚开始,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中毒如此之深。
若他死了,你果真要这么糟蹋自己?
沈初心点头。
沈清江气的上前一步,扬起手掌。
眼看着就要往她的脸上扇了过去,好在刘福及时拦住了他,老爷,您别和小姐置气了,小姐不过是一时悲痛,过些时日她想开了就好!
刘叔,我不会想开的,总之,我就是嫁定楚随洲了!
霸气!
雷七暗暗给沈初心竖了个大姆指。
原本还在腹诽沈初心逛这烟花之地熟门熟路,这会‘哐’的一声,将这想将砸了个稀巴烂,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这天下,敢将自己感情这么大声喧扬出来的女子,怕也没几个。
你你你!
沈清江的手扬了好半天,却是如何也打不下去,最后气的是进气少出气多,一捂胸口,罢了罢了,我管不着了,往后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罢,眼角的余光往刘锐和雷七的身上一扫,一股强烈的怨恨瞪的两人倒抽了一口气,急忙低下头去。
而后一拂袖,转身怒意冲冲的离开了小南倌。
几位小倌皆被方才的事情吓愣了,但听完事情的始末之后,又对沈初心的这种感情而佩服不已,正要说一番感动的话,却被沈初心一手一个揽住,去他的什么海誓山盟,今朝有酒今朝醉才是真的,你们说是不是?
两位小倌,
雷七和刘锐,
眼角的余光往已经是呆若木鸡的雷七、刘锐以及周林的身上一扫,三人这才回过神来,皆开始倒酒。
喝!
一杯酒灌下。
‘咚咚咚咚!’四个原本活泼乱跳的小倌立马双眼一番,而后倒在了地上。
沈初心起身,拖起一个,往床榻上带。
再回头看另外三人,动手啊!
其余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手忙脚乱的将地上的人拎起来,而后架起,往旁边包下来的几间客房去。
原本还打算上来送酒水的老鸨一开门,便瞧见沈初心抱着那小倌正往床上倒。
哎哟她连忙捂住双眼,而后笑眯眯道,不好意思,我走错地了,姐姐玩的开心,尽兴,尽兴,这上头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了!
要的就是这句话。
门一合上,那老鸨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意笑,嘴里喃喃道,这干久了的姑娘,竟比粗汉子还要着急,不过,我喜欢!
粗腰一扭,脸色一变,拦住正要进去送酒水的小厮,都下去吧,这里不要再进来了,免得打扰了客人的雅性!
这些话,里头的沈初心却听了个一清二楚。
脚步声远去,她立马就脱下了身上华丽的衣裳,露出里头黑色的夜行人,从窗户往下跳,四人几乎是同时到达约定地点。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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