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说不出话来,嘴唇颤抖着,口水一直往下流,便是伺候她许久的王婆子也露出了嫌恶的神情来。
不过,她已经走投无路了,跟着沈老夫人是唯一的出路。
只得拿出手帕替沈老夫人擦拭。
林氏一言不发,沈初云和沈玉祥则是满脸的不甘,却也不得不将沈老夫人搀进马车里,马夫扬起马鞭,;走咯!;
车轮子咕碌的便转了起来,沈将军府的富贵离这些人一点点的远去。
;母亲,我们真的要离开京城吗?;
沈玉祥气的直捶脑袋。
位于长虹街的沈家的宅子已经卖了,卖了一笔银子,若是他们安分守己的话,这些银子也足够他们一世无忧了。
;宅子都卖了,你留在此处做什么?;
沈初云没好气的瞪他。
她如今最庆幸的就是傅家倒台之前,将她给休了,如若不然,她眼下和傅家那些人一样,仍旧会被关在地牢里。
对于傅易平,沈初云已经是没有了一丝感情,想到自己手上的铺子和庄子没了之后,傅易平的那种态度,她便觉得傅易平是活该。
该死!
;我们再去求求沈初心;说到这里,沈玉祥双眼一亮,;大伯不是去青州养病了么?到时候我们去求大伯,大伯那人最好说话了,况且我还是沈家唯一的香火,大伯不会不管我的;
沈初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沈玉祥。
嘴里发出一声冷笑,;你以为大伯真的去青州了吗?我便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他定然是有事离京,如若不然,他为何要半夜离府?还要趁着沈初心那小贱人不在家的时候?他这是不想让沈初心跟着他一块走!;
不得不说,整个沈家二房的人,便只有沈初云的头脑最清醒了。
林氏静默不语,并不是不认同,而是觉得沈清江往后的前程已经与他们二房无关了。
;母亲,姐说的是真的吗?那大伯去了哪里?他为何要走?我们去找他吧;
沈玉祥扯着林氏的袖口,无理取闹的闹了起来。
沈老夫人原本上车之后一直闭目养神,听到这样的话,竟猛的睁开了双眼,因为着急,口齿不清,却隐约让人明白说的是什么,;不许找他;
林氏点头,;母亲放心,我们不会再去招惹沈将军府了!;
沈老夫人这才放心,重新闭上双眼。
那一头,沈初心目送沈家二房这些人离开,直到他们的马车拐了弯消失不见,这才入府。
;小姐,您为何要将老夫人赶走?;
喜鹊和画眉都有些不懂。
赶走沈老夫人虽然是内宅事,也如同沈初心说的那样,她和沈老夫人没有半毛钱的血缘关系,可是这种事,在大周最是忌讳,想必不用多久,便会传出沈初心忤逆不堪,公然将祖母赶出府。
名声该是要臭了。
;因为我要出一趟远门,若是我不在这个府里,怕是这将军府又要翻天了!;
沈家二房那些人有多贪婪,沈初心早就见识过了,她名下的那些铺子、庄子肯定不得安宁,张义虽然能干,可却是个老实人,定然是镇不住沈家这些蛀虫的。
而这个沈将军府,只怕也要被他们霸占了。
两人瞬间明白过来,但又立马互望了一眼,追上前去,;小姐,您要去哪里?;
;去一趟雷州吧!;
知道楚随洲的消息之后,她便决定了,只不过这府里的事还没解决,她不能走的这般急。
无论她和楚随洲有没有确定关系。
这些日子,他一直帮她,不求回报,于情于理,她都有这个义务去送他最后一程。
;雷州?;
两丫头不懂朝事,却也明白雷州是碌亲王的封地,如若不是大事,是不可以随便去的,;小姐,奴婢与你一块去,路上也好照顾您!;
两丫头同时开口,说罢便要去收拾东西,却是被沈初心给拦住了。
;喜鹊、画眉!;她伸手,给了两丫头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些日子,两丫头护着她,事事以她为主,这份忠心她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什么主不主仆,她根本不在乎。
两丫头,更像她的家人。
;啊?;
喜鹊和画眉被她抱的一愣,这般亲密的动作,让她们又羞又不自在,心里却是暖暖的。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托付给你们!;
一听说有事嘱托,两丫头立马来了精神,;小姐,你放心,您有事尽管吩咐,奴婢一定会尽自己所能,不负小姐的托付!;
;替我好好看住这个家,等我归来的时候,这个家还是现在的样子!;
这都是什么托付啊?
两丫头瞬间就不满了,;小姐,您;这不是忽悠人吗?背过身去,不和沈初心说话了。
;喜鹊、画眉!;沈初心也是哭笑不得,;我这回去雷州,是去办事的,不是去游玩的,如果我是游玩的,我一定带上你们!;
;小姐,正因为去雷州危险,我们才不放心您自己去,您就让我们跟着吧!;
喜鹊打断她。
沈初心一个爆粟赏在喜鹊的脑门上,;丫头,你懂功夫吗?你脚程有多快?遇事了,你能不能自救?;
三连问,直接将两丫头问崩。
;不懂武功,到时候我是不是还要顾着你们?;
两丫头无言以对,只得点头。
;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
问到归期,沈初心也有些苦涩,;很快!;话虽这样说,可心里却是没底的,她不敢去想那个万一
万一楚随洲真的找不着了,那她该如何?
既然想不明白,沈初心也就不想了,回院子收拾东西,而后与两丫头道别,跨上马背,离去!
人刚到城门口,便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翻身下马,;叶大人!;并不意外会在这里见到叶明秋。
叶明秋伸手,给了沈初心一个大大的拥抱,;银子带足了吗?;其他东西可以不带,但是银子必须要有。
这东西,比人情好使。
沈初心点头,;带了不少!;
叶明秋笑了笑,从袖口掏出一个东西,而后塞在了沈初心的手里,;我好歹也是你的挂名师傅,离京这么大的事也不支会我一声,保不准我能帮你点忙,瞧!;
是雷州的地图。
除了雷州的地图,还有一份是碌亲王府的构造图,十分详细。
不得不说,这绝对是个机密的东西。
;谢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沈初心在叶明秋的眼中看到了与自己同等的疑虑若是楚随洲的尸体一直找不到,那么不排除是被碌亲王抓获了。
;将人给我带回来!;
叶明秋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初心点头,;放心,我一定会将他平安带回来!;
几句寒喧过后,沈初心上马,叶明秋站在城门口,目送她的身影越来越小,渐渐消失不见。
只感概,这丫头比自己那整日只知道研究医术的女儿要强多了。
另一头,沈家二房一家也出了京城,出城门之后还不够一里路,马车就被人给拦了下来。
车夫遂不及防,马儿也吓了一跳,扬蹄嘶鸣,马车夫正要骂人,却见那拦路之人,冲了上来,;母亲,是我,我是清光!;
这声音,马车里的众人都熟悉的得很,不就是那走了许久的沈清光吗?
林氏立马撩开车帘子,定睛一瞧,还真的是沈清光。
只不地,如今的沈清光胡子拉喳,衣着破烂,若不是他喊那么一声,指不定被别人误以为是哪里来的叫花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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