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刑房的时候,林氏、沈初雪和沈玉祥的三张脸已经是惨白如纸。
衙差一张的冤枉,;叶大人,沈小姐,我们还没上刑呢,他们三也太夸张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用了什么惨绝人寰的刑罚呢。
沈初心忍不信‘噗’的一声笑出声来,;我都看见了!;
她一直在刑房外观察。
当然,搞这么大阵仗,她也不是为了要虐待他们,只不过是先震摄震摄罢了。
衙差听了之后,不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杨城进来,;叶大人,上回沈小姐让查的那些胭脂,属下已经问过了全京城的胭脂铺,没有一家有这种货,并且皆没有见过;
顿了顿,继续道,;只不过,听闻有人在黑市兜售!我将人抓过来了。;
沈初心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杨城见她没的提审的意思,便抱拳,而后退出了刑房。
;沈初心,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叶明秋是越来越看不懂沈初心,知道她不会平白无故的抓人,又不知这些人到底与莫九歌,或是整桩案子有什么关系。
想不明,道不清,心中更是抓心挠肺。
;叶大人,没有官府的通关证明,私自兜售别国物品,是属于什么罪名?;
叶明秋想了想,说道,;起码也会判个牢狱十年,严重者发配边疆!;
这话一字不漏的落入了林氏、沈初雪和沈祥玉的耳中,三人互望了一眼,似乎这才明白过来沈初心将自己抓到监察衙门是因为什么。
;沈初心,我没有,我只是想和益行在一起,其他的事,我真的没做过;沈初雪连忙辨解。
说起这事,还真的冤枉,她压根不知道什么‘胭脂’的事。
;哦?是吗?;
沈初心手里把玩着一串手串,紫色的手串,特别的显眼,林氏一眼就瞧出了这串手串便是沈初云平常戴的那串,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初心,你二叔他只是想赚点银子,我向你保证,他以后再也不敢了,等他回来,我便让他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再也不乱做生意了!;
;二婶,我也不想为难你们,这样吧,你告诉我二叔到底是与谁人做生意,平日里都是怎么接头和交易的,我便替二叔向叶大人求情,如若不然的话,二叔这罪名下来之后,你方才也是听到的,轻则十年牢狱,重则发配边疆;
说到这处,沈初心假装叹了一口气。
林氏也不傻,自然也不会被她的三言两语就绕了进去,立马就苦着脸道,;初心啊,我是真的不知,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敢管男人的事?你二叔平日里出去与谁人交往,我是一概不知!;
她这话说的也没错。
大周是个男尊女卑的国家,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却得依靠着男人过生活。
还哪里敢管男人去哪儿,做什么?
;说的也是,那你们只能当作从犯了,罪名也不是很大,顶多就是三、五年的牢狱,我再替你们求求情,或许能判个三年左右吧;
三、五年的牢狱。
这几个字,如雷贯耳的灌进了沈初雪的耳中。
没等沈初心的话说完,沈初雪便哭了起来,;初心,我已经嫁人了,不是沈家的人了,沈家的事皆与我无关,这从犯,怎么也轮不到我啊;
这自私自利的话语,让林氏气的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初雪,;你还是我的女儿吗?你忘了当初你想嫁给温益行,我是怎么帮你的,眼下我们有难,你就是这样和我们撇清关系的吗?;
沈初雪也没好气,;娘,三个人受罪,还不如两个人受罪,您若是真疼我,便帮我向初心和叶大人说明,我已经嫁人了,和沈家没有来往了,沈家的事,我一概不知!;
;你!;
林氏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任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竟是这般德性。
;沈初雪,你这话,说晚了我早就提醒过你,让你早些回温家,你不听,眼下你是住在沈家的,而且出事的这几天,你人也正好在沈家,你让我怎么帮你好?;
沈初雪简直是欲哭无泪,还想说什么,却是被沈初心给制止了。
她嫌烦,直接一块破布将沈初雪的嘴给堵上了。
她自然知道沈初雪与这桩事无关。
;二婶,你的宝贝儿子近日来可算是风光得很呢,日日逛花楼,与京中的公子哥赌博、赛马,从他手上出去的好东西可不少呢你说,若是我仔细这么一查,这私自兜售他国物品的罪名,会不会落到他的身上?;
沈玉祥哪曾想到,事情竟到了自己的头上。
他慌的一匹,连忙对着林氏嚷道,;娘,我不要坐牢,你快告诉她,爹平日里都是与什么人做生意,怎么接头的,家里只有你知道这件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林氏倒抽了一口气,似乎是做梦也没想到,危难临头的时候,自己的儿女居然是这样对自己的。
她心如死灰。
;沈初心,这事,容我想想,我想明白了,自然会告诉你一切!;
尽管儿女都是这副德行。
但是林氏还是做不到将他们也一块拖下水,这事闹到了监察院,她知道绝不会只是兜卖他国物品那么简单。
;好,我给二婶半天的时间,至于要一块将牢底坐穿,还是避重就轻,二婶好好考虑!;
说罢,沈初心转身,与叶明秋一块出了刑房。
大门关上之后,林氏苦笑了起来,;我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些废物?;如若她的这三个儿女,能有沈初心那小贱人一半的心狠手辣,一半的智慧,只怕他们二房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不过,骂归骂,林氏还是护着这些儿女的,;玉祥,你听着,等出了监察院之后,你便将家中所有的值钱东西包括现在住的宅子给卖了,而后回青州老家去生活,这些银子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娘!;
沈玉祥再蠢也嗅到了不好的味道,苦着一张脸道,;那李家姑娘;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惦记着要娶李少卿的妹妹那村事。
;你就死了这条心,往后回了青州再娶!;她难得训斥沈玉祥,这一声极为严厉,将沈玉祥喝的再不敢开口。
说完这个,林氏又看向沈初雪,;你回去之后,无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回去温家,往后在温家本本份份做人,不要再惹乱子了,尤其不要再招惹沈初心,知道了吗?;
沈初雪的嘴里被塞了破布,说不出话来,只得含着泪拼命点头。
那一头,沈初心刚出了刑房,便将叶明秋叫到了偏僻的角落。
;说吧,出什么事了?;
叶明秋眨了眨眼,;什么意思?谁出事了?;
沈初心一手揪起她的前襟,面上没有一丝笑意,难得的在她面前露了凶相,;叶明秋,你告诉我,是不是楚随洲出事了?;
算算日子,他也走了数十日,若只是去雷州追查黑山山匪的下落,早该有消息传回京城。
若是有消息,叶明秋绝不会藏着掖着。
但近日,叶明秋却十分反常,尤其是今儿个进宫之后,回来更是只字未提。
叶明秋没有回话,脸上的笑意却是一点一点的退去,而后反手,将沈初心按在了墙臂上,;如果我说出事了,你能不能冷静?;
‘出事’两个字入耳,沈初心已是红了双眼。
脑海中闪过无数张楚随洲的脸,这种画面让她整个人几乎崩溃,;叶明秋,你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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