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洲看着面前的少女。
夜色下,她眸光流转,面若桃花,眉宇之间的英气显得格外的抢眼,即使打扮从不张扬,可每一回见到她,都最是让人移不开眼。
只一眼,楚随洲就立马移开,端起碗,亦喝了一口,;何事?;
;今晚怕是不太平;
沈初心知道,她没有资格去求人,也没有身份去求楚随洲,说这话,不过是她的试探。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即使是沈初心不开这个口,楚随洲也打定了主意,今夜要守在庄子外头,只要里头一有风吹草动,他立马会带着雷七和刘锐进去。
;哦?;
许是喝了几口酒,沈初心的面色有些泛红,一双原本就流光闪动的双眼,更像是嵌了满天的星辰一样,璀璨夺目。
让人一眼望进去,便再也出不来了。
她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的问了一句,;楚将军似乎一直在帮我,不知可有求什么回报?;
这话问的!
楚随洲一时之间愣住。
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样,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确实想求回报!;
握着酒碗的手紧了紧,有些话,他之前想不通,可这一刻,似乎一下子就通透了
他不是市侩之人,可到底也是凡夫俗子。
从一开始,他便起了异样的心思。
那便是
;沈初心,你和温益行退婚了!;
沈初心眨了眨眼,点头,;没错!;并且此生都不会再有交集。
;你可有再议亲的打算?;
挑眉,沈初心看向楚随洲的目光带着些许兴致,她往前凑了凑,轻问,;什么打算?和谁议亲?;
一句话,问的楚随洲的耳根红了个透。
正要说个清楚,便在这时,听到庄子里一阵响动,而后便有人喊了起来,;起火了,来人啊;
两人同时随声望去,那起火的方向,正是沈初心和肖绵绵原先住的那间房。
;楚将军,帮忙救个火,如何?;
楚随洲此时的心情是百转千回。
原本提到胸口的一口气,似乎一瞬之间全然沉到了海底,他闷闷起身,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
此时,雷七和刘锐也赶了过来,瞧见这情形,立马一块进了庄子。
与此同时,沈初云被灌下毒茶之后,就冲进了沈老夫人的屋子,一进门,她便哭着抓住沈老夫人的手,;祖母,您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
沈老夫人原本已经熄灯睡下,被她这么一摇,头都快晕了。
;好好说话,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初云又急又气,;沈初心那个贱人,居然居然给我灌毒!;
;灌毒?;
这两个字瞬间将沈老夫人的睡意炸的无影无踪,她立马爬了起来。
乔妈妈也适时的点了油灯过来,一瞧沈初云的脸色,果然惨白得很。
;是,那贱人,我原本好心去给她赔礼道歉,谁知道她居然给我灌毒!;竟是将自己龌龊的心思给略过了,将屎盘子直接扣在了沈初心的头上。
;你去找她了?;
沈老夫人又是什么人?一听沈初云这话,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狠狠的戳了一把沈初云的额头,没好气的斥她,;你为何就这么冲动?那小贱蹄子如今精得很,连我这个祖母都不敢再去招惹她,你怎么就不听呢?;
沈初云如今是后悔莫及,;祖母,我知道错了!;
;老夫人,眼下也不是怪罪二小姐的时候,咱们还是赶紧回府给二小姐解毒吧!;乔妈妈适时的补了一句。
不用多说也该知道,沈初云下的便上回乔妈妈给她的那包东西。
;下了多少?;沈老夫人叹了一口气,一边更衣,一边问道。
;半包!;沈初云压低了声音答道。
这么一说,沈老夫人的一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初云,我该说你什么好?那药霸道得很,早前便盯瞩你,一次下十分之一包,你怎么就;
半包药下去,便是不死,也要伤了半条命,只不过这药发作迟缓。
眼下沈初云只是脸色惨白,略有不适,可再过一柱香的时间,她便会出现头晕乏力,口舌发苦的症状。
若是再不治的话,怕是好不了了。
这么一想,沈老夫人也不忍心再责怪她,连忙让乔妈妈去准备马车。
一行人出了屋子,才发现外头已是火光冲天。
;那着火的可是沈初心住的那间屋子?;沈老夫人问。
乔妈妈定睛一瞧,脸上立马散开了几丝笑意,;老夫人,正是大小姐住的那间!;
沈老夫人冷冷一笑,;走,咱们明儿个再来!;
而后带着沈初云连夜就离开了庄子。
火光中,一个黑衣人抹进了房中,照着那微微隆起的床榻就猛砍了一通,预期中的惨叫没有传来。
黑衣人一愣,而后掀开被子,才发觉自己竟上了当。
他立马要走,可一道身影已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剑光一闪,黑衣人立马举剑去挡,可这剑力竟震的他连退了好几步,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来人的对手,黑衣人看准了地方,便要逃出去。
却不想,雷七正正的守在了他要出逃的窗口,手中的大刀张牙舞爪的便朝着那黑衣人砍了过去。
黑衣人与他连过了数十招,渐渐落入了下风。
刘锐双手抱胸看好戏,;将军,纵火烧县主的庄子,这案子该交给监察院吧?;
楚随洲从喉头发出一个简单的,‘嗯’字,而后提醒雷七,;收手了!;
雷七忙中抽空,;好嘞,爷!;
大砍刀一刀砸下去,那黑衣人身形倒地,震了个内伤,当场吐了一口血,雷七立马将人给绑了起来,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照着那蒙着脸的嘴,塞了一块破抹布
破抹布奇臭无比,立即将那黑衣人熏的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雷七正要将那黑衣人蒙面的布给扯下来,却是被楚随洲制止了,;不要动!;
;为何?;
;动了就没有惊喜了!;沈初心适时的走了过来,回答了雷七的疑惑。
这话,说的雷七更好奇了。
此人到底是谁?
看大家的模样,似乎都心知肚明,只有他一脸的疑惑。
但主子不给动,他也不敢强行扯,只得作罢。
次日一早,监察院就收到报案,说是有人夜闯茶庄,杀人放火,这种案子叶明秋正要推到京兆府去,却听那报案之人说道,是当今宁心县主的茶庄,便立马接下了。
带了一队人马,赶往了茶庄。
而此时的茶庄,一大早,沈初心还没睡醒,便被外头的动静给吵的无法入眠,只得提前起身,一出门
这阵仗!
将她吓了一跳。
孙管事和胡管事以及帐房的刘先生领头,带着庄子里近百名地农过来辞工。
地农个个面色不善,手里头还拿着家伙事,似乎是过来与她决一死战的。
肖绵绵跟着出来,瞧见这场面,吓的脸都白了。
;东家,既然如今是您接手这庄子,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庄子连年亏损,地农的工钱已经三个月未结了,还劳烦东家先帮咱们把工钱结了!;
她这话一出,后面跟风的一大片。
;东家,把工钱结了!;
;若是不给我们结工钱,我们绝不会罢休!;
;;
整齐得很!
;沈姐姐,我这里有一些银子和首饰,是我娘给我带出府的,你先拿去用吧!;肖绵绵扯了扯沈初心的衣角,从袖口掏出一包东西交给沈初心。
这丫头,虽然胆子小了点,倒是仗义!
沈初心挑眉笑道,;你先收着,我不够再问你借!;
肖绵绵还想说什么,便见沈初心上前一步,而后提高了音量道,;你们确定都不在茶庄做了?;
;确定!;
高低起伏!
沈初心点头,;这样吧,确定离开的往左站,不想离开的往右站!;
此话一出,人群立马往左移
移到最后,右边只剩了三个人!
沈初心的目光缓缓的投了过去,在那三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而后问道,;你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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