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雪恨的牙关紧咬,表面却装的楚楚可怜,;夫人,我何时拿过姐姐的东西?我实在不记得了!;
曾氏冷哼。
对于她们姐妹的事,她并不想插手。
于曾氏来说,这些铺子契和地契,无论到了谁的手里,最后都有可能归到温家来。
;妹妹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据我所知,你拿了我六间铺子的铺契和一处庄子的地契,若是你不想惹麻烦,便乖乖交出来!;
;姐姐,我何时拿过你的东西?姐姐是不是记错了?;
沈初雪哪里肯承认?
那些铺子和庄子,是她现在唯一的筹码。
沈老夫人曾跟她说过,沈初心的母亲邹氏会算计得很,知道自己油尽灯枯了,便将自己带来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换了银子,而后存入钱庄,并且署上自己女儿的名字。
因此,除了那些取不出银子的存票,邹氏留下的值钱东西根本没有几样。
唯一能有收益的便是这些铺子和庄子了。
冷笑,沈初心上前一步,;你这是不肯还我了,对吧?;
见沈初雪死死的盯着她,沈初心也懒得与她争辩,一伸手,将人推开,而后毫不客气的走进沈初雪的房中开始翻找。
虽说是个姨娘,可沈初雪的房中却并不比贵家夫人要差。
那梳妆台上的首饰比比皆是,样样精致,胭脂盒子皆是出自京城最出名的红妆阁,看的出来,她嫁进温家,嫁妆绝不敷衍。
盒子打开,只见里头摆着一支翠绿的簪子,色泽鲜艳,簪子拿出来翻看,上头刻着一个‘沈’字,很显然是出自沈记宝铺。
;沈初心,你不要太过份了,我没有拿你的东西,你再乱来,我便让候爷来评评理!;
沈初雪见她将自己的东西翻的乱七八糟,又瞧着她拿着自己最喜欢的那支碧玉簪在研究什么,心下一沉,立马上前阻拦。
;哦?你想让候爷来评理?;
沈初雪以为自己的威摄有了效果,连忙接着道,;你若是再不走,我便让人去请候爷过来;
话未说完,沈初心便将那碧玉簪子狠狠的摔到了地上,上好的玉,被这力道摔的七零八碎,好不凄惨。
便是曾氏都忍不住肉疼了一番。
心里直骂沈初雪这个蠢货,这么好的东西不知道收好,眼下被摔了,又能怪谁?
;你!;见自己最爱的簪子被摔了,沈初雪怒火中烧,上前便要和沈初心扭打起来,却不想,人还没近沈初心的身,便被她一脚踹翻在地。
整个人狼狈不堪。
;这支簪子出自沈记宝铺,便是出自我的铺子,你若是从沈记宝铺买的,拿出字据,我照价赔偿,可若是你拿不出来,那我摔的便是自己的东西,有何不妥?;
她这话掷地有声。
任谁都反驳不了。
继续在房中翻,但凡标着沈记的东西,无论价值,沈初心皆摔的粉碎。
直到
;沈初心,要怎样你才肯住手?;
沈初雪心疼的快要死掉,再瞧着曾氏那模样,八成是不会插手这事她只得低下头去求沈初心。
;简单,我只要六间铺子契和一处庄子地契!;说罢,沈初心补充了一句,;你若是不还我,我也不会强迫你,只不过,我会上报监察院,说是被盗,到时候让监察院的人来查,我想你不会希望自己贯上一个偷盗的罪名吧?;
转身,沈初心又看向曾氏,;届时,还劳温夫人配合!;
;我给你!;
话落,沈初雪从地上爬起来,而后在柜子里找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正是那六间铺子的铺契和一处庄子的地契。
东西拿到手。
沈初心满意了。
;温夫人,叨扰了!;
而后告辞离去。
沈初雪一口老血梗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抬头,便对上曾氏鄙夷的眼神,便是曾氏身边伺候的乔妈妈和一众丫头,皆用异样的目光瞧她。
这让她丢尽了脸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母亲!;
沈初雪上前,想问问曾氏为何不为自己出头,刚一开口,却听曾氏冷冷道,;自食其果!;而后再不理会,转身出了这处院子。
前头曾氏在走,后头,丫环们议论纷纷。
;我还以为这沈姨娘是什么来头,原来东西全是偷的!;
;就是,还真把自己当个主子了,你没瞧见方才沈小姐砸东西的时候,她那下作样;
;真不要脸,嫁妆都是偷的;
;;
声音渐行渐远。
便是连春桃和秋梅都忍不住撇了撇嘴。
经过这一回,只怕沈初雪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去把公子请过来!;
春桃和秋梅都没有动。
沈初雪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叫你们去请公子过来,你们聋了吗?;
春桃冷哼了一声,;沈姨娘,公子怕是不会过来了!;
;为何?;
秋梅冷冷补充道,;方才公子便一直跟在夫人的身后,这里发生的一切,公子早就瞧见了,若是公子想来,早就来了,又哪里需要去请?;
温益行竟一直都在!
他故意躲着不出来,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沈初心那贱人欺负!
这个想法让沈初雪连退了几步,一张小脸白的像纸一样,心寒到了极处,再加上自己身上的筹码都没了。
这让她几乎是万念俱灰。
;胡说,公子不会这么对我的!;
春桃白了她一眼,;沈姨娘,公子又不傻,一个商户之女,怎么能和当今县主比较?沈大小姐不仅是县主,皇上还赐了她食邑,要知道,这京中县主不少,可有食邑的,五个手指都数的过来放着大将军的嫡长女不要,要你这个无财无势的商户之女?;
秋梅听了这话,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沈初雪再忍不下去,大叫一声,和春桃扭打起来。
那一头,沈初心拿回了自己的东西,正要离开,却是被温益行给拦了下来。
;沈初心!;
一瞧来人,她立马皱眉,连问句‘有事?’都不想。
绕道,转个方向走。
来人再次将她拦下。
;沈初心!;
;说!;她耐性不是很好,今天天色也不早了,闹了这么一天了,只吃了几块小点心,这会儿肚子饿的慌,再加上惦记府中的两个丫头。
;你来我家,便是为了拿回这些铺子契?;
沈初心勾唇,;不然呢?;
温益行瞧着她这副模样,胸口又忍不住烧了一把火,但随即就压了下去,;我以为,你是过来谈我们的婚事;说罢,温益行的耳根一路窜红,甚至不敢去看沈初心的双眼。
他这样的伏低做小,若是换了其他的女孩,怕是早就感动流涕了。
可是,等来的却不是沈初心的妥协,而是一声嘲讽的轻哂。
;温益行,到底要我说多少回,你才能相信我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你了?;
一句话,似是一盆冷水,给温益行浇了个透心凉,他再忍不住,一把抓住沈初心的肩膀,;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嫁给我?你不嫁给我,你想嫁给谁?;
;温益行,你放开我,嫁给谁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沈初心捏住他的手腕,欲将人甩开,却不想,温益行今儿个像是着了魔一样,任凭沈初心用多狠的力气去捏他的手腕,他都毫无知觉。
;你回答我,你想嫁给谁?;
这一回,是用吼的。
虽说从前温益行也曾吼过沈初心,可那是带着鄙夷的吼,可今天,却是慌张的、惶恐的
他仍旧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只要想到这个女人即将和别人订亲,他整个人都像是要疯了一样。
;你放开,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
冷冷的警告,沈初心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型,这张显着她已经动怒。
方才没有出手,是因为这里是温府,她要给温伯楚几分颜面。
可现在,她忍无可忍。
就在她的手放在腰间,准备抽出长鞭之即一只大手适时的将温益行扯开,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便挡在了沈初心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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