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心上了黑山半山腰之后,便行事处处小心。
原本以为定是遍地陷阱,隔几米便有人放哨站岗,却不想,这一路差不多走到山顶,都没有半分的阻碍。
她心下狐疑,却也来不及多想。
感叹一声,自己的运气竟好到这个程度了,而后沿路落下记号,想必楚随洲带人上来,按照记号走,应该也会省不少麻烦。
;动作快点,今晚不太平!;
终于,在到达山顶之后,传来了黑山山匪的声音。
‘不太平’三个字,落入了沈初心的耳中。
这些人似乎在搬搬抬抬什么东西,此时正忙的热火朝天,整个黑山山顶亦是灯火通明。
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沈初心震惊的瞪圆了双眼。
如若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是在转移。
楚随洲此时回京调动人马,即便是快马加鞭、不眠不休,再赶回来黑山这边,想必天也已经亮了
而这些人只需动作快一点,必能在天亮之前将整个黑山搬运一空。
这个想法让沈初心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正在这时,一名偷懒的小山匪摸到了沈初心这一头,解了裤腰带,正准备尿,却不想,人还没站定,一只冰凉的手便捂住了他的嘴巴,正要反抗,什么尖锐的东西就对准了他的喉头。
小山匪立马吓的不敢动弹,连忙举起手来,连裤子掉了都不敢再去提。
沈初心将人拖到阴暗处,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在搬什么东西,要搬去哪里?;
那小山匪从喉头里发出几声‘唔唔唔’的声音,示意她自己的嘴被捂住了。
沈初心这才松开,可那架在小山匪喉头上的短匕却近了几分,直戳他的皮肉,让他浑身刺痛,压根不敢乱动。
;大侠饶命,我只知道大当家连夜让转移,却不知要转到哪里去;
;为什么转移?;
;小的不知,小的只知道每次转移前,山下都会来人,那些人一来,大当家就会立即吩咐转移;
话刚说完,‘砰’的一声,沈初心一手刀便将小山匪敲晕了,而后藏在一处角落。
竟是收到消息才转移!
她的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楚随洲这个时候理应还在路上才是,即便是到了京城,那边的内应得到消息,再赶过来通报,也没有这么快
百思不得其解!
除非,那报信之人,对他们三人行踪了如指掌!
这个想法让沈初心吓了一跳,到底是何人?
此时的沈将军府!
喜鹊和画眉被人五花大绑,而后丢到了堂屋。
沈清江也被人三催四请,从被子里爬了起来,进堂屋一看,竟是沈老夫人绑了两丫头。
那两丫头似乎是被打了一顿,脸上肿的厉害,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母亲,这大半夜的,发生什么事了?;
沈清江被这场面一吓,瞌睡虫都吓没了,身子骨抖了抖,刘管家立即为他披上披风。
沈老夫人的脸色黑成了锅底,指着这两丫头没好气道,;清江,你作为一家之主,也不能什么都不管,你可知道初心丫头一夜未归,这两贱婢居然连主子上哪里去了都不知道,是否该打?;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虽说一夜未归还为时已早,可沈老夫人已是等不及了。
自打属下的人来报,说是所有铺子都被人上了锁,她就气的无法入眠,找到杏花院来,才发现沈初心这贱人居然不在府里。
抓不到主子,便是抓个奴才来泄气也好过憋死在心里。
;老爷,小姐没有一夜未归,小姐协助叶大人办案,是皇上允许的;
喜鹊急忙解释。
她的嘴角被打的开裂,却仍旧极力为沈初心辩解,不允许旁人污了她家小姐的名声。
;胡言乱语,皇上允许一个闺阁小姐夜不归宿吗?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你家小姐还如何做人?咱们沈府还如何做人?岂不是让外头的人笑话我们没有家教?;
王婆子又是一巴掌甩在喜鹊的脸上,直将她打的翻倒地地,似是仍不解气,抬脚正要往喜鹊的脸上踹过去,却是被沈清江给拦了下来。
;初心一夜未归?;
沈老夫人见他终于有反应了,连忙语重心长,;清江啊,这孩子虽说有自己的主张,可也不能这么骄纵着,身边跟着的下人也不知道轻重,依我看,将这两丫头换了,以免日后闯出祸事来!;
画眉急忙求饶,;老爷,求老爷不要将奴婢换了,奴婢愿意为小姐做牛做马;
这下,沈清江拿不定主意了。
眉头深锁,似是想了一会之后,突然就捂住脑门,;哎呀,我这头怎么这么痛啊母亲,我得找唐大夫过来扎几针,这里的事,还劳母亲处理!;
说罢,沈清江便脚底抹油溜了!
沈老夫人一脸的得意,嘴角勾出一个阴险的弧度。
喜鹊和画眉却是一脸的失望,;老爷;
她们知道,沈老夫人一心想抹黑她家小姐,今儿个她们又锁了那些铺子,沈老夫人有气无处发,便朝着她们发泄,这倒是小事,最最重要的是若是天亮沈初心还不回来,怕是这事就要被沈老夫人给宣扬了出去。
到时候,沈初心的名誉便是真的毁了。
再瞧着沈清江这个做爹的,半点主意都没有,两丫头是气的咬牙切齿。
;贱婢,真以为大小姐能庇护你们?;王婆子一见沈清江不管这事,脸上立马露出了狞狰的面目来,捋起袖子走到两丫头面前,左右开弓,巴掌是甩的‘啪啪’作响。
直到打的自己手掌生痛,这才住手。
两丫头被这么打了一顿,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沈老夫人又命人打了盆冷水进来,‘哗啦’一声,给两丫头从头泼到脚。
这深秋的天气,又寒又凉,被冷水这么一泼,两丫头浑身打起冷颤,似乎是半死不活了。
沈老夫人见将人折磨的差不多了,吩咐道,;将这两贱婢押到柴房关起来,谁也不许送饭,直到饿死,另外挑两名得力的丫头去杏花院伺候着!;
所谓的‘得力’的丫头,王婆子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连忙应道,;是!;
人刚押下去,沈府的大门就被人拍的‘啪啪’作响。
刚一打开,沈家二房、已经嫁进温府的沈初雪以及已经嫁进傅府的沈初云,皆涌了进来。
一见沈老夫人,这些人便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母亲,我那五间铺子,昨儿个被人锁了!;
;我那六间也是!;
;我那五间也是!;
话刚落地,沈初云愣住,而后不可思议的看向沈初雪,;妹妹,你六间?都是哪六间?;
便是母亲都只有五间,可沈初雪竟有六间!
她早知道祖母偏心,却不知竟偏到了这种程度。
;二姐,我的铺子都是些不值钱的;沈初雪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早前祖母给她的时候,就明确说过要保密。
今儿个若不是情急,她也不会脱口而出。
;可是东街那几间?;
东街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那里的铺子都是顶顶好的,不仅好,做的生意也都是上上乘的。
沈初雪抿了抿唇,懒的与她多说,转过身去看向沈老夫人,;祖母,这可怎么办好?;
沈初云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的火一下子就涨的老高。
反手就给了沈初雪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是结结实实,;贱人,嫁进温府做了个贱妾,还以为是飞上枝头了?一个贱妾居然还敢拿最贵重的东西,你立马将东街两间铺子的铺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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