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慈宁宫。
;太后,奴婢依照您的吩咐,给邹大人送去了一柄玉如意作贺礼!;于嬷嬷刚从宫外回来,便向太后耿氏汇报今天邹府办寿宴的情形。
两人正说着话,便见皇帝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也没来得及行礼,抓住桌面上的茶水就一口灌了下去。
于嬷嬷和王嬷嬷正要行礼,却被耿氏挥了挥手,遣了下去,这才问道,;皇帝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德庆帝登基多年,虽说仍有些心浮气躁,可像今天这样失了礼数的时候还是极少的。
;母后,您可知道那福安寺内藏了多少珠宝和金银?;
太后怎会不知?
叶明秋一早就将单子复抄送来了一份,那数量确实是让人乍舌。
;皇帝是因为福安寺内的钱银才发火?;
轩辕崇德冷哼了一声,手中的杯盏握的紧紧的,似是要发泄心中的怒意,;朕只要想到那人居然敢在天子脚下动手,就寝食难安!;
叶明秋刚刚派人来报,仍旧是毫无线索。
事情已经过去了足足三日,这让轩辕崇德怎能不忧心?
他今儿个上朝,看着那数百名朝廷命官,只要想到这其中有一人或是多人,心怀不轨,随时会起兵造反,他便食不下咽。
;皇帝!;
太后拍了拍轩辕崇德的手背,再亲自替他倒了杯热茶,这才慢慢开口,;这桩事只怕是牵一动百,如今没有进展兴许是大进展,哀家怕若真查出个所以然来适得其反;
那人凝聚了如此多的财力,必然是准备多年。
如今他们只动了一个福安寺,真正的要脉却毫发无损。
这才是最可怕的。
;母后,难不成咱们就要放任不管吗?;皇帝急急的又将茶口一饮而尽,他也与信任的朝臣商量过,是否要动用暗卫势力去查。
可这件事到度是事关重大,便是几名朝臣也不敢妄自下定论。
轩辕崇德如今唯一能指望人的便是耿太后。
他的这位母后,不仅仅是大周的太后,前朝的皇后,并且在前朝开始时就辅佐他父皇政务,并且为大周做出过不少的贡献,有人甚至传闻耿太后精通妖术,能预知过去未来。
但轩辕崇德知道,这些都是一派胡言,他母后不过是比平常女子更聪慧,更有才情和见解。
;皇帝,冷静,哀家相信叶大人一定能查出背后真相!;
轩辕崇德还想说什么,却被太后打断了,;皇帝,越是重大的事,越要沉稳,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和那些反势力抗衡,永保江山!;
被太后这么一说,轩辕崇德也意识到自己这几天的反应似乎过激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是平静了一些,;母后说的是!;
;听闻静妃有孕了?皇帝有空去陪陪她,哀家还想着在有生之年能多抱几个孙子!;
崇德帝这一代,子嗣偏少,成年的皇子只有两位,一位是太子,另一位是凌王,因此,这后宫中怀孕也当属大事。
想了想,德庆帝起身,;那儿臣先去静妃那边看看,母后告辞!;
太后笑着挥了挥手。
于嬷嬷见皇帝离去,这才重新进殿,;太后,奴婢回宫的时候安南王托奴婢带了信给太后!;
自打轩辕惊鸿被抓入牢中,安南王便隔三差五的求见。
太后拒绝之后,他干脆改写书信,以亲情感化。
书信太后倒是收,只是从来不看。
;收起来吧!;
于嬷嬷道了声,;是;而后将信放进一个檀木盒子里,与往日的信一块叠起来,都有一只手掌那么高了,想了想,于嬷嬷还是忍不住开口,;太后,您真的忍心将世子关十五年?;
要知道轩辕惊鸿才是太后的亲孙儿,皇帝其实并不是太后的亲儿子,而是很小的时候抱在身边养的,这些事外头的人不知道,可跟在太后身边的于嬷嬷却是一清二楚的。
;又不是要了他的命,让他受受教训也是应该的,这事不要再提了!;
于嬷嬷道了声,;是;,便扶起太后往寝宫的方向去了。
沈初心离开监察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了,接近十月,寒风刺骨,越晚越冷。
原本叶明秋要和她一块回去,可临时又想起了另一个案子,便又折返了回去,干脆将沈初心塞给了楚随洲,;楚将军,交给你一个任务,将沈初心安全送回沈府,若是这中途她少了一根汗毛,我拿你是问!;
沈初心,;;
;好!;
楚随洲原本已经打算离去,毕竟此时已是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同处一处,若是被人瞧见了,定然是闲言碎语。
再说了,他今天无意中听到了沈初心和温雅行的对话。
雷七将马车牵过来,楚随洲道,;沈小姐,请上车!;
沈初心点头,而后利落的上车,上车后,她特意腾出一个位置,而后看向楚随洲,却不想楚随洲直接跳到了车头,与雷七并肩而坐。
这是什么意思?
沈初心撇了撇嘴,坐好,一路闭目养神。
很快,沈将军府就到了,马车刚停下,沈初心立马自己拉开车帘子跳了下去,无视楚随洲伸过来的手。
;谢谢楚将军!;她客气疏离。
态度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就如同在与一个刻意保持距离的陌生人说话。
这姿态让楚随洲很不舒服。
他微微一愣,脑海中又想起沈初心和温雅行的对话她说,只要曾氏让出当家主母的位置,那她就嫁!
刚抬起的脚步也生生的收了回来,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上了车马,之后离去。
沈初心走到大门口,回头瞧见楚随洲的马车已经驶的老远了,她气的一跺脚,;简直就是木头!;
连句话也不会说。
她看的出来楚随洲今晚藏了心事,一个晚上都有些心神不宁,亦知道定然是与自己有关。
眼下,他送她回来,明明是个问话的好机会,他倒好,一转身就直接走了。
噗
一声轻笑拉回了沈初心的思绪,抬头一瞧,竟是喜鹊和画眉两丫头躲在大门外。
方才她的一举一动,定然全都被这两丫头看在眼里了。
;喜鹊,你说那楚将军是不是木头?;
喜鹊连忙应道,;可不是,人家姑娘都要送他衣裳了,他还不懂什么意思,简直就是呆子!;
若是平常家的小姐,听到这样的调侃定然已是满脸通红,可沈初心却没有半点羞涩感,冲着两丫头勾了勾手指。
两丫头立马过来,;小姐,什么事?;
‘啪啪’,两人的额头各赏了一个大爆粟,痛的两丫头赶紧捂头,不满道,;小姐下手是越来越重了!;
;你们说说,楚将军到底喜不喜欢我?;
一边朝着紫竹院走去,沈初心一边和两丫头研究。
;奴婢瞧着楚将军对小姐颇为上心,便说上回查案的事,他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因为小姐插手其中,不仅如此,听闻安南王世子那桩事,他还受到了不小的非议!;
;哦?;沈初心皱眉,这事她还真不太清楚。
;楚将军原本就和安南王不和,外界传闻楚将军是故意针对安南王;
竟有此事!
楚随洲却一直未和她提过。
主仆三人经过杏花,不得不说古人的手脚还真是快,短短数日,这杏花院就差不多要完工了,她眉眼一挑,也是时候要去添些家俱和日用品了。
;喜鹊,你明儿个去帐房支三百两银子!;
;啊?;喜鹊瞪圆了双眼,伸出三个手指来,;三百两?;
沈初心点头,;既然是我的院子,不管是吃的用的还是穿的,自然要最好的,三两百,咱们拿来买些家具,若是不够,我再自己添!;
两丫头被她这豪气劲噎的语塞。
好吧,她家小姐有钱、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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