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春桃也不是好惹的,被人扯了头发,立即就回礼,亦伸手来扯沈初雪的头发,一旁的秋梅也来帮忙,两个丫头虽然不敢太过份,但二对一,怎么也占了上风。
很快,沈初雪精心梳好的发髻就被扯的一团乱,脸上被抓出了几道口子,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开了一个角。
春桃和秋梅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丫头一人被打了一巴掌,头发出被扯落了不少。
再加上沈初雪的这处院子在温府算是较为偏僻的,因此,并没有人发现这里的不对劲。
直到
;你们在做什么?;
曾氏一过来就看见了这样的景象。
三人原本正打的欢,一听这个声音,立马住了手。
回头一瞧,居然是温府的当家主母曾氏。
;夫人!;春桃和秋梅哪里还有刚才的架势,两人立马可怜兮兮的跪了下来,泫然欲泣,;夫人要为奴婢做主啊!;
先下手为强。
沈初雪满肚子的委屈,上前就指着春桃和秋梅说道,;是她们二人,她们在背后说我的闲话,还敢动手打我;
话未说完,就被秋梅给打断了,秋梅这会委屈巴巴的道,;夫人,冤枉中,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打沈姨娘啊,沈姨娘刚才抱怨说温家不礼数,奴婢气不过,想和沈姨娘理论,却不想,沈姨娘上来就打了奴婢,还说是拿奴婢来出气;
春桃也立马接腔,;夫人,我和秋梅好歹也是您身边的人,沈姨娘就算是看不起咱们,也该给夫人几分颜面啊,怎么能如此蛮横不讲理呢?;
这两丫头!
沈初雪简直是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刚进了温府的大门,就被两奴婢泼了一身的脏水。
;你们血口喷人,我何时抱怨过温家?明明是你们一直在门口说我的坏话,说我不得宠你们现在还好意思来告我的状,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
说罢,沈初雪就要上手。
却是被曾氏给冷冷喝住了,;够了!;
沈初雪这才作罢,;母亲,明明是她们;
话未说完,乔妈妈上前指正她,;往后在这府里,可没有你的母亲,你是姨娘,就得尊称夫人,见着公子,也不许称什么相公,要称一声公子爷,明白么?;
这话说的沈初雪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以为,即便她是以妾的身份嫁进温家,可到底是跟那些平常的妾氏不一样的,毕竟她带了那么多嫁妆进来,并且曾氏也说过要让她做平妻的。
至于温益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温益行也曾百般温柔的对她。
可怎么眼下她进门了,却成了这样?
;母亲,我;
曾氏圆目一瞪。
沈初雪不甘的改了口,;夫人,我知道了!;
曾氏这才满意,点了点头,厌恶的瞧了一眼沈初雪如今的这副模样,没好气,;一个主子家,居然和两个奴婢打起来,这事传出去也不怕丢人,还不快些进去整理一下仪容!;
沈初雪不甘的道了句,;是!;
眼角的余光瞟到跪在地上的春桃和秋梅皆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她的气便窝了一肚子,心道总有一天,她要扒了这两小贱蹄子的皮。
正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走来,;母亲!;
是温益行。
沈初雪来不及换衣裳,急忙跑到温益行的身边,准备告状,却不想,竟被对方一手给推开了。
;这是何人?;
沈初雪委屈巴巴道,;益行,是我啊,我是初雪!;
温益行这才认出她来,皱着眉头问,;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沈初雪眨了眨双眼,两行泪就这么扑簌簌的往下掉,;是春桃和秋梅两丫头,她们欺负我刚进府;
两丫头急忙争辨,;少爷,我们没有,明明是沈姨娘她;
话未说完,温益行就冷冷的喝住了,;够了!;
最近几日,他心里烦躁得很,因为退婚的事,温伯楚一直对他有怨言,近来更是将调到了北营去历练。
这倒没什么,问题是楚随洲眼下已是北营的统领,他在北营就是屈居在楚随洲之下。
温益行怎么服气?
自小到大,温伯楚都认为他不如楚随洲,到了北营,他还要听楚随洲的安排。
因此,他是处处不顺心。
刚一回府,又见了沈初雪这副鬼样子,再想到前不久抓到沈初雪在福来客栈的事,心头顿时堵得慌。
道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便和曾氏点了个头,匆匆离去。
沈初雪还想追上去,却是被乔妈妈给拦了下来。
;少爷累了,你作为姨娘,就得体恤少爷,没道理在少爷累的时候还去烦他,你母亲没有教过你怎么伺候男人吗?;
沈初雪满脸的委屈。
;进来!;
曾氏瞧了她一眼,而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个院子是临时收拾出来的,很是得陋,喝茶的小厅只有几张椅子和几副垫子,便是连曾氏都觉得有些嫌弃。
她拍了拍坐垫,这才坐了下来。
;你带来的嫁妆单子呢?;竟是连场面话都懒得说。
沈初雪愣了一下,而后立马从自己的随身物品中找来一张单子,正是之前她承诺要带过来的嫁妆,那上头列的满满当当的,这让沈初雪很是自豪。
;夫人,在这里呢!;
单子交到曾氏的手里,曾氏粗略看了一遍,还真是丰厚得很。
庄子有两处,铺子有三家,都是金银首饰铺子,除此之外,还有值钱的头面三套,以及一些零零散散东西。
看到这些,别说是曾氏,便是她身边的乔妈妈,脸色都有了好转。
;地契和铺契给我!;
单子曾氏直接没收了。
沈初雪连忙从盒子里拿出地契和铺契来,正准备交给曾氏,却又想起了什么,;母亲要这些做什么?;
她这话问的。
便是连乔妈妈都有些想笑,;沈姨娘,你如今是温府的人,你的东西便是温府的东西,当交给当家主母保管!;
沈初雪瞪圆了双眼,似是不可置信,;夫人,我的嫁妆为什么要交给您保管?这都是我祖母给我的,当时您也没说要拿我的嫁妆啊;
曾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又不是拿你的东西,不过是替你管着,往后你生下一儿半女的,这些东西还不是他的?;
这话说的也在理。
沈初雪纵使再不情愿,也知道如果她今天不交给曾氏,那么她和这个婆婆的仇就结下了,再说了东西交给曾氏,往后她还可以想法子拿回来。
十分不舍的将地契和铺契奉上,曾氏立马摊开来看。
这一看,曾氏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而如抬头,狠狠的瞪向沈初雪,;贱人,你是不是耍我?;
沈初雪不明所以。
曾氏立马将那些地契和铺契甩在了她的脸上,;这明明是沈初心的东西,你拿来做什么?;
衙门里都有备案的。
除非沈初心不在了,沈家才有权去改备案,如若不然,这些东西即使是被人偷了,还是可以去衙门申请补办的。
这个蠢货。
居然偷了别人的东西来充当嫁妆。
意识到曾氏发的什么火,沈初雪立马解释道,;夫人,不是这样的,祖母说只要沈初心嫁出去了,这些庄子、铺子,往后都是我们的,我没有偷拿她的东西!;
;你!;
曾氏气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不用去看也该知道,那些银号里的钱到底是署的谁的名字,没有沈初心的签字和手印,谁能取出来?
她当时会同意沈初雪进门,完全是因为她家提出的丰厚的嫁妆,现在看到这些,曾氏有种被人甩的团团转的感觉。
;这几日你就不要出门了,好好呆在这里反思!;
懒的再听沈初雪解释,曾氏将那些东西全数甩在地上,而后起身,扬长而去。
沈初雪还想跟上去解释,;夫人,不是这样的;
却是被春桃和秋梅两丫头给拦了下来。
;你就省省吧,一个姨娘,还想翻了天了?;
沈初雪愤愤的推开她们,而后‘砰’的一声关上门,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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