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楚随洲不解。
却见她对这块玉的反应如此之大,不禁好奇,大步上前,正要凑上前去看看这块玉的不同之处,却不想,一低头,便与沈初心的目光相撞。
夜色下,女子眸色如星,肤色白晰,眉眼之间有着一股子英气,无论怎么看,都与京中那些弱不禁风的女子相差甚远。
可偏偏是这样的沈初心,让楚随洲一时之间乱了心跳。
他呼吸絮乱,尴尬的全身僵硬,这才发觉,此时二人竟离的如此之近。
;这块玉是凶手身上的!;沈初心解释。
却又咬紧了牙关,恨只恨这古代医术不发达,做不了dNA检测,若是能做检测,那么凭着赵小姐指甲里的血迹,以及这块玉上的血凝,就足以查出真凶是何人了。
;嗯!;夜风打在脸上,一阵凉意拂过,楚随洲总算是清醒了一些,他连忙后退了两步,与沈初心拉开距离,再观沈初心,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刚才的异样,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继续与其讨论案情,;沈小姐为何说这块玉是凶手身上的?有何证据?;
沈初心却并未理会他,而是略一思考,定定看向楚随洲,;福安寺是不是每日都会记录礼佛人的名单?;
;并不全记录,只记录一些添香油比较大的数目名单!;
有了这个说法,沈初心再不停留,而是拔腿就跑。
楚随洲立马跟上,;沈小姐准备去查香油记录?;
和聪明人说话,通常不用费多少唇舌,沈初心点头,;对,福安寺离那小河边距离很近,是最有可能的案发地点,毕竟凶手也不可能将尸体搬的太远!;
;但是,从福安寺下来,这一路上并没有马车的痕迹!;
沈初心笑了笑,;若是长年练武之人,扛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下山,又有何难?;
楚随洲似乎是恍然大悟。
他一直将胡梓杰代入到凶手的行列,因此,才会下意识的认为那凶手定然是借助什么搬运工具才将尸体运下来的。
若是真如沈初心所说,凶手是长年练武这人,那么搬一个瘦弱的女子,确实不费力。
趁着夜色,两人摸进福安寺。
原本只是想偷香油册子,却不想,此时的方丈房中竟是灯火通明,一名黑衣人鬼鬼岁岁有的进了方丈的房中。
看那黑衣人也不像是前来礼佛的。
沈初心和楚随洲对望了一眼,两人默契的攀上屋顶,而后揭开一片瓦片查看里头的情形。
却见那黑衣人揭下蒙面巾,露出真容来,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眉眼透着狠辣,从沈初民的角度看,他手心有着老茧,面部皮肤粗糙,似乎是个长年习武之人。
那人从胸口掏出一叠银票,交到方丈的手中。
;今日做的不错,若是还有人查到此处,尽管将罪名都安到胡梓杰的头上!;
居然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
沈初心皱眉,难不成胡梓杰出城前来这福安寺,是有心人栽赃陷害?
;你放心,老纳知道怎么做,昨儿个只有胡公子一人前来礼佛,并且留到了子夜才离开!;
黑衣人点头,;知道就好!;
短短几句话,可信息量却大的离谱。
这么说来,胡梓杰不单止不是杀人凶手,还被凶手栽赃利用了。
眼看着黑衣人就要离开,沈初心连忙将瓦归于原处,正要尾随过去,却不想,脚下一滑,竟生生的踩断了一片瓦片,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这个声响,若是放在白天,兴许并不会引人注意,可此时,夜深人静,福安寺里所有的人都睡下了,就显得特别的明显。
那黑衣人和方丈显然也发现了头顶的动静。
黑衣人立马出门便要跃上屋顶查看。
而就在这时,楚随洲一把扣住沈初心的腰肢,在电光闪石之间坠往屋檐,他一只手悬挂于屋檐和瓦片之间,一只手牢牢的扣在沈初心的腰上。
两人的身体迫不得已紧贴着。
沈初心的身上有着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并不浓郁,可闻在楚随洲的鼻间,却觉得痛痒难耐,他整个人都紧绷得厉害。
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边紧紧的攀附屋檐,一边还要仔细的聆听周围的动静。
好在此时,一只猫从房顶经过,那黑衣人跃上房顶之后,猫儿受惊,发出一声尖锐的;喵;的声响,而后窜到远处。
黑衣人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告知追出来的方丈,;一只猫而已!;
方丈也松了一口气。
直到房门关上,方丈房里的灯熄灭,楚随洲才将沈初心放下。
方才那一幕的时间很短,只有半盏茶不到的功夫,以他的功力,就算是举一件百斤重的东西,只怕也不在话下。
可此时,他却感觉自己像是扛了千金重的东西跑了数十公里一样累。
若不是夜色正浓,只怕沈初心都能瞧见楚随洲额间和脸上的汗珠,以及他红透的耳根。
;追!;
沈初心一句‘追’拉回了楚随洲的思绪,而后又立马想起了什么,他道,;我去追那黑衣人,你去找香油册子!;
沈初心点头,两人分头行动。
半个时辰后,两人在城门外碰头。
皆面色凝重,竟同时开口说道,;轩辕惊鸿!;
轩辕惊鸿是南安王的长子,德庆帝的侄儿,平日里又最是讨太后的喜欢,真要动此人绝不是易事。
这个案子查到这里,已经没什么悬念了,只不过却让人更加头疼。
为了以防万一,沈初心想先查一查轩辕惊鸿的手臂到底有没有抓伤的痕迹,再作定夺。
;听闻轩辕惊鸿已生病多日未曾出府,若是要去验伤的话怕是要入一趟南安王府了!;楚随洲皱眉。
这么一想,轩辕惊鸿生病的日子,正巧是赵小姐遇难的日子,倒是巧合得很。
;不早了,楚将军早些回府休息吧,明日再议!;
沈初心突然告辞。
心中却已有了对策。
只不过她眼下是真的困了!
瞧了一天已经灰蒙蒙的天色,居然快天亮了。
若是再不回府,她这案子还没查清楚,人就要先染上日非了。
;我送你!;
楚随洲被她跳跃性的节奏说的一愣,心中似有淡淡的失落,分不清是什么,很陌生,他拼命的抑制着自己保持镇定。
沈初心回到府中,想趁着夜色溜回院子,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人刚进院子,就被一个黑漆漆的身影给吓了一跳。
那人像幽灵一样站在她的院中,背对着她,若不是看见淡淡的月光下的投影,她还真以为是活见鬼了。
;爹!;
好半天,沈初心才认出那人,震惊的喊了一声。
沈清江似是如梦初醒,缓缓转过身来,呐呐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之后又似是想起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哦,杏花院被烧了,你暂住在紫竹苑!;
;爹,你每日都跑到紫竹院来晃悠吗?;
若不是早前几次试探,知道沈清江是真的废材一枚,此时的沈初心还真会以为自己出府的事,已被他知晓,不仅如此,他还暗中跟踪自己至此。
;嗯,隔三差五吧,总想在这里走一走!;沈清江居然连沈初心此时才回府的事都没有过问,正要离开,却见管家寻了过来。
见着沈清江,管家连忙将他拽出院子,;老爷,您最近不能再去紫竹苑了,如今小姐住在此处,即便是父亲,也颇有不便!;
这话,验证了沈清江的话。
沈初心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着沈清江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而后推门而入。
却不知,就在房门关起的那一刻,沈清江猛然回头,目光凝重的看着沈初心房门的方向,;刘福,这丫头真是好本事!;
刘福不明所以,;老爷,您说什么?;
沈清江却不再解释,摇了摇头往院子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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