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温家的女主人曾氏。
下人来报,家里来了个女客,曾氏就猜想到了便是沈初雪。
过来一瞧,果真是她。
瞧见来人是曾氏,沈初雪连忙从温益行的怀里挣脱出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温夫人!;
曾氏冷哼一声,没好气,;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脸皮是有多厚,才会跑到男方府里来私会,这传出去,简直是败坏益行的名声!;
曾氏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半丝颜面都不给沈初雪。
沈初雪立马委屈的掉了眼泪,;温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多日未见益行,甚是想他我;
话没说完,就被曾氏狠狠的断打断了,;你想的是你平妻的名份吧?事情闹成这样,你就别想做什么平妻了,往后有机会抬进府里做个妾,你若是同意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了,若是不同意,还劳烦你另寻人家,我们温家供不起!;
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竟家堂堂的定远候府搞的鸡犬不宁。
这事越是想下去,曾氏就越是觉得不值。
温伯楚回京那日,还因为这事给了她一巴掌,里子面子全给丢尽了。
如今冷静下来一想,这事全是因为沈初雪而起。
且不说她能不能将腹中孩子生下来,即便是生下来了,是男是女还不定,又有什么资格来谈条件?
这话说的严重了,沈初雪双眼瞪的滚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曾氏,;温夫人,我不是白白嫁进你们温府的,我祖母可是亲口承诺你,只要您能给我做益行的平妻,就公陪嫁两个庄子,三间铺子,我;
;够了!;温氏不耐烦的喝道,;谁知道那些庄子、铺子是不是赔钱的生意!;
;温夫人,您怎么能这样?;沈初雪也厉声尖叫起来。
再看温益行,却丝毫没有帮她说话的打算,沈初雪的心里生出一丝凉意,她也不傻,若不是温益行和曾氏承诺一定会抬她进门,她也不会冒然和温益行发生关系。
眼下,她是骑虎难下,若是温益行真的不要她了,那她以后怕是再嫁不到好人家。
身子被人破了,只能给人做妾,即使是普通人家,只怕也不会要她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滚出温府,若是给人瞧见了,还以为益行行为不检!;
沈初雪难受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但是,她很快就想通了。
若是和曾氏撕破脸皮,她这辈子就真的毁了。
福了福身子,沈初雪低声下气道,;温夫人,初雪先告辞了!;
瞧着她这副可怜的模样,温益行终究是舍不得,毕竟是同床共枕过的人,他上前,;我送你!;
沈初雪见势,眼泪滴的更欢了,可她却死咬牙关,一声不吭。
越是这样,温益行就越是心疼她,;初雪,我一定会娶你进门的,你放心!;
可惜的是,这句保障还没生效,温益行就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温伯楚不知何时到了他的院子。
待温益行反应过来之时,他人已经吓傻了,而此时,曾氏也出来了。
谁都没料到温伯楚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温益行的院子。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难怪初心要退婚,原来是这个逆子做出了这种丑事!;温伯楚怒不可揭。
他长年驰聘杀场,即使是不发怒,都自带威严,如今发起怒来,便是整个温府都随之震了震。
曾氏的脸也是霎白一片。
若说她之前还敢和温伯楚顶嘴,那么眼下她却什么都不敢说了。
因为,沈初雪就在眼前。
这事谁对谁错,显而易见。
说罢,温伯楚一把揪起被踹翻在地的温益行,他手劲非常大,即便是身材颀长的温益行到了他的手里,也像只待宰的羔羊,;你立即随我去沈府,向你沈伯父和初心磕头认错,若是他们今日不原谅你,那你就不必再回温家了!;
这话说的重了。
曾氏急忙上前求情,;老爷,益行也是一时糊涂,他并没有不娶沈初心的意思,他只是只是想;
温伯楚一回头,铜铃般的眼神就落在了曾氏的身上,;想享齐人之福?小兔崽子,毛还没长齐,就尽想些下流事,你若是能给我干出点本事来,我随你做什么,你也不瞧瞧你如今这副模样,哪一点配得上初心?;
此时的沈初雪已经吓的不敢说话了,她眼睁睁的看着温伯楚将温益行强行拖走,这才扶了扶已经发软的双腿,失魂落魄的出了温府。
那一头,沈初心回到都察衙门,那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胡梓杰已经被带来了。
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礼部尚书胡京年,以及胡夫人。
夫妻两人都是明事理之人,只道,若是这事真是胡梓杰做的,求都察院严惩不待。
;我没有杀赵小姐,我若是知道何人杀了赵小姐,我定会为她报仇!;
胡梓杰悲痛欲绝,整个人痛苦不已,来到都察院,只是反反复复重复这一句话,对于都察院衙史的问话,却是一概不答。
;胡梓杰,福安寺的僧人说你昨夜曾去福安寺礼佛,这事可是真的?;
胡梓杰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神智都似乎不太清醒。
被传来问话的几位村民认出了胡梓杰,纷纷上前说话,;就是他,昨天就是他曾与赵家小姐在山下说话,他还一路跟着赵小姐,指不定人就是他杀的!;
;我认得他腰间的玉佩,就是他!;
说起玉佩,沈初心望了过去,胡梓杰的腰间确实挂了一块玉佩,形态与自己看到的相差无几。
她立马上前,也顾不得其他,挽起胡梓杰的左边袖口,什么都没有,再挽起右边袖口,仍旧什么都没有。
瞧着胡梓杰这状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沈初心干脆吩咐吴青,;送胡公子回府吧!;
吴青一脸的懵逼,;沈小姐,胡公子可是嫌犯,好几个村民都瞧见他跟着赵小姐;
沈初心点头,;我知道!;
共情里,她虽没有看见凶的脸,但是却能感受到凶手力气很大,是个长年练武之人,而这个胡梓杰身形瘦弱,手臂也纤细,与共情里抓住的那只粗壮的胳膊相差甚远。
再加上他手臂上并没有任何划痕。
基本可以排除是凶手的可能了。
可吴青显然不明白,;沈小姐,你知道你现在有可能放走了嫌犯吗?若是这个嫌犯今晚连夜出逃,那这桩案子就没法审了!;
;沈小姐自然有沈小姐的道理,你先放人,若是有什么差错,我来担着!;
楚随洲及时制止了吴青的盘问。
有了他的这句话,都察院里再无人有异议。
只是若胡梓杰不是凶手,那么,线索似乎在此处断了。
沈初心扶额。
;天色不早了,若是想不通,回家好好睡一觉,晚上我会再去一趟福安寺,若是有什么线索,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楚随洲提议,既然接下了这个案子,那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我与你一同去!;沈初心道。
却是被楚随洲拒绝了。
;听话,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说完这句,楚随洲就立马离开了。
沈初心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听话!’这是哄三岁小孩?
失笑。
从孙衙史那边拿了一份案件记录,沈初心离开都察衙门,刚回府,刘管就急急忙忙的迎了上来,;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候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候爷?
哪个候爷?
沈初心略一思考,明白过来,是定远候,但是不对,;候爷来了,定然是找爹爹,你找我做啥?;
刘管家已经急的说不清话了,;小姐,您快些过去吧,不然要出人命了!;
这下,沈初心不淡定了,随着刘管家指的方向立马就冲了过去。
她爹那身板,和温伯楚一比,还真的会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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